第17章 他比我好？老子改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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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蝉鸣在窗外聒噪地响着，陆沉把篮球砸在教室后墙，"咚"的一声闷响惊得前排女生抖了抖。他踹开椅子站起来，军绿色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王旭抱着薯片袋子凑过来，碎屑簌簌往下掉："沉哥，隔壁班又来约架了。"

"没空。"陆沉扯松领带，目光死死盯着教室第三排的背影。林小满正托着腮翻一本蓝色笔记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发梢，把栗色头发染成蜂蜜色。他咬着后槽牙，看着她突然笑起来，酒窝在脸颊浅浅浮现——那本该死的笔记本封皮上，"周予白"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

自从数学竞赛结束，周予白那小子虽然表面上退出了竞争，但总爱在林小满桌上留些竞赛笔记。最让陆沉抓狂的是，每次她翻开那些本子，眼睛就会亮起细碎的光。就那么一瞬间，却像根刺扎在他心上。

"要不咱们去把周予白的笔记本烧了？"王旭压低声音，"神不知鬼不觉。"

陆沉抓起桌上的圆珠笔狠狠捏下去，塑料外壳应声裂开，蓝黑色墨水溅在他虎口："烧个屁！"他踢开椅子大步向前，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全班同学齐刷刷回头，看着校霸阴沉的脸逼近林小满——然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空位上，震得课桌发出闷响。

"这道题，教教我。"他把那张被揉皱的数学卷子拍在桌上，墨迹在"洛伦兹力应用"题目上晕开。林小满转过头，目光从他沾满墨水的手移到泛红的耳尖，突然弯起眼睛："陆沉，你吃醋了？"

"放屁！"陆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拖出长音，"老子就是突然想学习了！"他转身要走，却被林小满拽住衣角。少女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让他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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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图书馆的场景像倒带般在陆沉脑海里循环播放。那天他本该和林小满约好一起复习，却被班主任拎到办公室训话。等他顶着一头炸毛赶到图书馆时，远远就看见林小满坐在窗边，周予白弯腰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头挨得那么近，笑声透过书架缝隙刺得他耳膜生疼。

他攥紧书包带躲在文学区，听着周予白慢条斯理的声音："这道竞赛题的解法，其实可以用拓扑学......"

"陆沉其实很聪明，"林小满突然开口，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就是不爱学。"

周予白推了推金丝眼镜："他配不上你。"

这句话像根导火索，陆沉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握紧拳头就要冲出去，却听见少女轻声说："可我喜欢啊。"

喧嚣的蝉鸣突然消失，陆沉感觉胸腔里翻涌的怒火被浇了一盆冷水。但剩下的火星烧得更旺，烧得他眼眶发烫。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喜欢一个"配不上"的人？他陆沉又凭什么要当那个让她为难的家伙？

"老子改还不行吗！"他对着书架低声怒吼，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3

周一早读课，值日生差点把豆浆喷出来。往常这个时候，陆沉要么翘课在天台上睡觉，要么趴在最后一排补觉。可今天，他居然正襟危坐在座位上，咬着牙翻《高考必刷题》，铅笔在题目旁写满歪歪扭扭的批注。

"沉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旭揉着眼睛凑过来。

陆沉头也不抬，把咬扁的笔芯扔他脸上："滚。"

午休时间，天台的铁门不再被踹响。陆沉抱着物理课本蹲在办公室门口，等老师一出来就冲上去："这道电磁感应题，为什么要用右手定则？"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这位常年考28分的校霸，居然能指出习题册上的印刷错误？

最轰动的是周五的物理课。老师指着黑板提问："什么是洛伦兹力？"陆沉"唰"地站起来，黑色卫衣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伤疤："带电粒子在磁场中运动时受到的力，公式是F=qvBsinθ。"

粉笔"啪嗒"掉在地上。老师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憋出一句："陆同学......"

"还有问题？"陆沉不耐烦地挑眉，"麦克斯韦方程组，E=?·D，B=?·H......"他背到第三个公式时，全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小满笑得眼睛弯弯，举起手机偷偷拍照。陆沉得意地甩头，结果用力过猛扭到脖子，疼得龇牙咧嘴。

台下传来压抑的笑声，他恶狠狠地瞪过去："笑什么笑！"可当目光扫过林小满发亮的眼睛时，耳尖又不受控制地红了。

4

周末的补习班成了新的战场。周予白站在讲台上分享清华保送真题，投影仪的蓝光映在他清秀的脸上。林小满坐在前排，笔记本上写满工整的笔记，时不时点头记录。陆沉坐在她身后，盯着她后颈那截白皙的皮肤，把圆珠笔咬得咔咔响。

"这道立体几何题，用向量法会更简洁。"周予白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刺得陆沉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抓起草稿纸开始演算，笔尖几乎要把纸戳破。当他算出正确答案时，故意把纸拍在林小满桌上："我也解出来了。"

少女转过头，眼里闪着惊喜："陆沉，你进步好大！"

放学路上，路灯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低头翻着笔记，嘴里念叨着解题思路。陆沉突然停住脚步，军靴在地面碾出沙沙声："这么喜欢清华题？"

"嗯，解题思路很巧妙。"她没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陆沉感觉胸腔里堵着团棉花，又酸又胀。他猛地拽住她手腕，声音闷得发沉："老子也能考清华。"话出口才发现底气不足，只能补上一句："......你等着瞧。"

林小满愣了一下，突然跳起来环住他脖子。洗发水的草莓香扑面而来，她在他耳边轻声说："笨蛋！我是因为你在学才喜欢的！"

陆沉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心跳声震得他耳膜生疼，等反应过来时，己经把人扛在肩上往家走："猜什么猜！回家陪老子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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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公布那天，公告栏前人山人海。陆沉站在最后面，军绿色外套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林小满踮着脚在榜单上寻找，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陆沉！你年级47名！物理满分！"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陆沉低头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喉咙发紧。周予白不知何时走到旁边，苦笑着伸出手："我认输。"

陆沉单手搂住林小满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握住周予白的手，用力之大让对方皱起眉："承让。"等围观人群散去，他首接把人拽进器材室，反手锁上门。

"现在谁更好？"他抵着林小满的额头，呼吸灼热。少女被亲得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你最好！全世界你最......"话没说完又被堵了回去。陆沉松开她时，从书包里掏出一沓招生简章，清华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说好了，一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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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里，总有人偷偷议论校霸的转变。有人说看见陆沉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有人说他把游戏机全卖了买习题册。每当有人问起，陆沉就会凶巴巴地瞪过去："关你屁事！"

只有林小满知道，某个周末的深夜，陆沉窝在她家沙发上，怀里抱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声音闷闷的："老子才不要当配不上你的人......"她悄悄打开台灯，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旁边画了个戴着鸭舌帽、脸红得冒烟的卡通小人。

窗外月光温柔，陆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林小满伸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小声说："我的笨蛋，你早就配得上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