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逃亡

洞口外，林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几乎是连拖带拽，将虚弱不堪、浑身颤抖的苏暖从洞口硬生生拉了出来！外面是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弥漫着泥土腥味和灰尘的狭窄地道！“影子”的同伴（代号“鼹鼠”）正拿着强光手电，焦急地催促：“快！这边！”

“暖暖！坚持住！我们走！”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半架起苏暖，踉跄着冲入黑暗潮湿的地道深处！脚下是湿滑的泥土和碎石，头顶是不断掉落的土屑，地道狭窄低矮，她们几乎是匍匐前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泥土的腥气！

身后，囚室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艾玛愤怒的嘶喊！还有刺耳的警报声，终于撕破了暴雨夜的宁静，尖锐地响彻整个庄园！红色的警灯光芒透过地道入口的缝隙，诡异地投射进来，映照着她们仓惶逃命的背影。

“快！再快一点！”“鼹鼠”在前方开路，声音急促。他能听到地道入口方向传来的更多脚步声和安保人员的呼喊！

苏暖的身体己经到了极限。手腕的剧痛、膝盖的麻木、连日的折磨和极度的恐惧，让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肺部火烧火燎，眼前阵阵发黑。她完全是靠着林薇的拖拽和一股求生的本能，才没有倒下。

“不行…薇薇…我跑不动了…”苏暖的声音气若游丝，带着濒死的绝望。

“闭嘴！暖暖！想想程昱那个魔鬼！想想他回来会对你做什么！你想死在他的‘终极药膏’下吗？！”林薇的吼声带着血泪，如同鞭子抽打在苏暖麻木的神经上，“给我跑！爬也要爬出去！”

程昱的名字，尤其是“终极药膏”西个字，如同最强烈的强心针！苏暖浑身一颤，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求生光芒！她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手脚并用，几乎是凭着意志在向前挪动！

地道似乎没有尽头。身后的追兵声音越来越近！强光手电的光柱开始在地道里乱晃，甚至能听到子弹上膛的“咔嚓”声！

“就在前面！出口！” “鼹鼠”突然激动地低吼！前方隐约透出微弱的天光，还有更大的空间和新鲜空气涌入！

希望就在眼前！三人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猛地冲出了地道出口！

出口位于山体另一侧猎人小屋的后方，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冰冷的暴雨瞬间浇透了她们单薄的身体！一辆越野车如同蛰伏的野兽，静静地停在雨中，车灯未开。驾驶座上，周天霖紧握方向盘，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庄园方向亮起的警灯和晃动的人影！

“快上车！”周天霖低吼。

林薇和“鼹鼠”几乎是合力将虚脱的苏暖塞进了后座。苏暖在座椅上，浑身泥泞，血水混着雨水从手腕的伤口和膝盖渗出，脸色白得像鬼，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影子呢？”周天霖一边猛踩油门，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暴雨和黑暗，一边厉声问道。

“他…他断后…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悲痛，她回头望去，猎人小屋方向己经传来了激烈的枪声！火光在雨夜中一闪而逝！

周天霖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方向盘，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痛惜，但他没有减速，反而将油门踩到底！现在，把苏暖安全送走，才是对牺牲者最大的告慰！

“暖暖！暖暖你怎么样？”林薇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苏暖，看着她手腕上还在渗血的纱布，心痛如绞。

“冷…好冷…疼…”苏暖的意识己经开始模糊，身体在极度的紧张、脱力和冰冷的雨水冲刷下，体温急剧下降。她本能地蜷缩着，嘴里无意识地呓语。

周天霖透过后视镜看到苏暖的状态，心猛地一沉。他迅速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一个加密号码，用流利的德语快速交代：“目标己救出，状态极差！A级医疗预案启动！地点：苏黎世西区‘安全屋’！立刻准备输血、抗感染、生命体征监测！我们半小时后到！另外，‘影子’失联，猎人小屋方向有交火，请求紧急支援和善后！”

越野车在暴雨如注的盘山公路上疯狂疾驰，车轮溅起高高的水幕。车灯如同利剑，劈开沉沉的雨夜。车内，林薇紧紧抱着苏暖，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和支撑。周天霖全神贯注地驾驶，眼神锐利如刀，警惕着后视镜里任何可疑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