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模仿者祸起粗制辣酱，竹牌专利反击显威

钱多多被收监的第三天，西市又起了风波。

“老板！不好了！”岳晨晨冲到摊前，手里拎着一个油腻腻的陶罐。“有人在卖假的茱萸辣酱！”

王小飞接过陶罐，拧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辣椒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明显的霉臭味。

“这是什么玩意儿？”

“钱多多的手下，叫张癞子的，在东市弄了个摊位。”岳晨晨气喘吁吁道，“他们用发霉的辣椒做辣酱，还打着咱们的招牌卖！”

话音刚落，一个面色发青的中年汉子跌跌撞撞跑过来，捂着肚子。

“王小飞！你的辣酱有毒！”汉子指着王小飞，“我昨天吃了你家的煎饼，拉了一夜！”

围观的食客纷纷后退几步。

王小飞皱眉：“大哥，你昨天在哪吃的？”

“就是你家啊！西市的王小飞煎饼摊！”

岳晨晨急了：“不对！你说的地方不对！我昨天一整天都在摊上，没见过你！”

汉子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愤怒：“你们还想抵赖？我花了十文钱买的煎饼，差点要了我的命！”

“十文钱？”王小飞抓住关键，“我们家煎饼八文钱，什么时候涨到十文了？”

汉子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十文钱！”

这时，一个瘦削的老者挤进人群。

“这位小哥，你说的是东市那个摊位吧？”老者捋着胡须，“老夫昨日路过，看到那里确实有个煎饼摊，招牌上写着'王小飞正宗煎饼'。”

岳晨晨炸了：“什么？他们敢用我们的名字？”

王小飞却冷静下来：“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东市。远远就看到一个简陋的摊位，招牌上确实写着“王小飞正宗煎饼”几个大字。

摊主是个满脸麻子的汉子，正在用发黑的铁锅摊饼。锅里的油冒着黑烟，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张癞子！”岳晨晨冲上前，“你凭什么用我们的名字？”

张癞子抬起头，满不在乎：“谁规定煎饼只能你们卖？这年头谁做得好，谁就能用这名字。”

“那你做得好吗？”王小飞指着锅里的黑油，“这是什么东西？”

“茱萸辣油啊。”张癞子得意洋洋，“我的配方比你的还好，用的是陈年老料。”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陈年老料？那是发霉了吧？”

张癞子脸一红：“瞎说什么！这是独门秘方！”

王小飞走到摊前，仔细观察他的操作。面糊调得稀烂，辣酱颜色发黑，连葱花都是蔫儿了的。

“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王小飞沉声道。

“少装好人！”张癞子挥舞着锅铲，“你以为你的东西有多干净？还不是一样的玩意儿！”

正说着，又有几个食客捂着肚子赶来。

“退钱！你这辣酱有毒！”

“我也拉肚子了！”

“这是什么黑心商贩！”

张癞子慌了：“不关我事！可能是你们吃坏了别的东西！”

岳晨晨气得要冲上去，被王小飞拉住。

“别急。”王小飞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刻刀，“我有更好的办法。”

他走到一旁的木料摊，挑了一块上等的檀木。

“掌柜的，借用一下。”

木料摊主好奇地看着他：“要做什么？”

王小飞没回答，只是专心致志地在檀木上雕刻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牌就成型了。

木牌正面刻着“味香”二字，背面刻着“王小飞制”和一个精致的小印章图案。

“这是什么？”岳晨晨凑过来看。

“专利标识。”王小飞举起木牌，朗声道，“从今日起，凡是使用真正茱萸辣油工艺的食品，都必须有这个'味香'标识！”

“没有标识的，都是假货！”

围观的人群中有识货的：“这木牌做工精细，一看就不便宜。那些黑心商贩肯定仿制不了。”

张癞子慌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食材又没有主人，凭什么只能你用？”

王小飞淡淡一笑：“食材确实没有主人，但工艺有。”

他转向围观的众人：“各位乡亲，我王小飞的茱萸辣油，有十三道工序，从选料到熬制，每一步都有严格要求。这个'味香'木牌，就是品质的保证。”

“那些粗制滥造的假货，敢用这个标识吗？”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伙子说得对！老夫行医五十年，见过太多因假药害命的事。食品也是一样，不能马虎！”

说话的是个白发老者，身后跟着几个学徒模样的年轻人。

“您是？”王小飞拱手询问。

“老夫姓孙，是太医署的医官。”老者捋着胡须，“今日路过此地，见有人因劣质食品腹泻，特来查看。”

张癞子一听是太医署的官员，腿都软了。

孙医官走到张癞子的摊前，用银针在辣酱里蘸了蘸。银针瞬间变黑。

“果然有毒！”孙医官怒道，“这辣酱里掺了什么东西？”

张癞子支支吾吾：“没…没掺什么…”

孙医官又走到王小飞面前：“你的辣酱呢？”

王小飞从摊上取了一小罐茱萸辣油。孙医官同样用银针试验，银针依然光亮如新。

“嗯，这个没问题。”孙医官点头，然后看向王小飞手中的木牌，“你这个标识制度很好，能有效防止以次充好。”

“不过…”孙医官话锋一转，“光有标识还不够，还需要有监管机制。”

王小飞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

“成立一个商户联盟，互相监督，共同维护市场秩序。”孙医官抚须而笑，“这样既保护了消费者，也保护了诚信商户的利益。”

岳晨晨兴奋地拍手：“好主意！我们可以联合其他摊主一起！”

张癞子见势不妙，想要溜走，却被几个愤怒的食客拦住。

“别想跑！”

“赔钱！”

“报官！让他坐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从人群后面走出来。

“诸位稍安勿躁。”男子温和地说道，“在下愿意代为赔偿各位的损失。”

王小飞仔细打量来人，此人面目和善，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精明和算计。

“您是？”

“在下姓李，经营几家绸缎庄。”男子拱手道，“久仰王小飞的大名，今日特来相识。”

岳晨晨警觉地问：“你认识张癞子？”

李掌柜摆手：“不认识，只是看到有人受害，不忍心而己。”

他从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分给那些腹泻的食客：“各位拿去看大夫，权当赔礼。”

食客们拿了银子，怒气消了大半，纷纷散去。

张癞子见有人替他收拾残局，也灰溜溜地收摊走人。

李掌柜这才转向王小飞：“王兄弟，你这'味香'标识的想法很好，不知可否详谈？”

王小飞总觉得这人有些问题，但表面上还是客气回应：“李掌柜有何指教？”

“不敢指教。”李掌柜笑眯眯道，“只是觉得，这种好想法应该推广开来，让更多商户受益。”

“我愿意出资帮助王兄弟制作更多标识，在整个长安推广。”

岳晨晨眼睛亮了：“真的？”

王小飞却皱起眉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李掌柜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小摊贩？

“李掌柜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王小飞拱手道，“不过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李掌柜似乎早料到这个回答：“应该的，应该的。王兄弟慢慢考虑，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留下一张名片，悠然离去。

岳晨晨捡起名片看了看：“李府绸缎庄…这人看起来挺有钱的。”

王小飞接过名片，仔细端详。名片制作精美，用料上乘，确实不像普通商户能负担得起的。

“走，我们回去再商量。”

回到西市的路上，王小飞一首在思考。钱多多被抓，张癞子制假，然后李掌柜出现收拾残局…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

而且，那个李掌柜为什么对他的“味香”标识这么感兴趣？

“小飞，你在想什么？”岳晨晨问道。

“我在想，这个李掌柜可能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你想想，张癞子制假的事刚出来，他就及时出现解决问题，还主动提出要帮我们推广标识。这种好事会平白无故掉到我们头上？”

岳晨晨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他别有用心？”

“很可能。”王小飞停下脚步，“我怀疑，张癞子制假这件事，就是他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