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养蛊

甘凌意识重新回归，肚子再次发出抗议，他从床上爬下，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你们还没睡？”甘凌来到一楼，看到田依依与张扬扬两人。心里想起昨日不好的经历。

张扬扬穿着一身简约便装，田依依则是穿着一套白色薄纱睡衣，若隐若现的身姿看得甘凌面色微红。

张扬扬同昨日一样捧着笔记本工作，田依依则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两只粉雕玉琢般的小脚丫左右乱动。

看到甘凌，田依依挥手道：“哈喽呀，小弟弟，又见面了。”

张扬扬停下手中动作，抬头问道：“饿了吧，我让孟姨给你弄点饭来。”

说着，她拿起手机发送信息。

“麻烦了。”

甘凌朝田依依挥了挥手后，坐到昨天坐着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等待上饭。

田依依嘟着嘴，佯装生气道：“啧，小弟弟，你怎么都不叫姐姐？一点都不礼貌。”

“啊这……”甘凌挠着头，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甘凌，你叫她依依姐就行。”张扬扬主动替甘凌解围，后者刚一脸感激看过来，她便笑道，“要叫姐姐也应该是我才对。”

“我睡着的这段时间有事情发生吗？”甘凌不爱在除清晨之外的时间段看手机，想着向张扬扬了解了解，顺便趁机转移话题。

张扬扬神色收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报道‘墟’的新闻越来越多，人数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另外全球各地，都有出现不同类型的‘秽’，一旦出现，必定造成伤亡。

还有人妄图发展自己的势力，一个人数超过两百人的势力因手底下有人欺男霸女，滥杀无辜被国家出手镇压，飞机大炮把他们占据的那栋楼夷为平地。”

甘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轻声道：“‘墟’和‘秽’越来越多应该是那些人坐不住，想早点观看这一场好戏。”

“什么人？看什么好戏，有我好看吗？”田依依转过身子，趴在甘凌旁边的沙发上，双肘撑着沙发，双掌托着脸颊，双足后勾，正嬉笑着看向甘凌。

甘凌刚转过头准备回答，身子却是一颤，猛地扭过头看向一边。

田依依神色诧异，“怎么了？”

甘凌捂着眼睛，一手指着田依依，局促道：“衣领……”

“衣领？衣领怎么……”田依依低头看向衣领。

她的这个动作下，衣领低垂，开口宽阔，两座倒悬山巍峨壮丽，清晰可见。

话未说完，她急忙捂住胸口，发出一声尖叫，“啊！流氓！”

甘凌挥舞双手，为自己辩解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田依依攥紧衣领，羞愤道：“你是坏弟弟！”

甘凌百口莫辩，求助的目光看向张扬扬。

张扬扬黛眉皱起，向田依依开口道：“好了好了，甘凌也不是故意要看的，你以后晚上穿睡衣还是把内衣穿上，现在家里有异性，你要注意分寸。”

甘凌闻言，扭头震惊地看向坐起脸上通红的田依依，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咳咳咳……”张扬扬轻咳几声，问道，“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甘凌见张扬扬帮他转移注意力，急忙开口将自己在“墟”中经过简单讲述出来。

“你的意思是，有股强大力量掌控着这一切？”张扬扬食指轻轻敲击大腿，听完甘凌的讲述后觉得有些头大。

难道父亲不可能复活吗？

“你推测我们是被监管的，难道我们的作用只是供他人娱乐吗？”她拳头紧握，语气有些不甘心。

甘凌没有首接给出回答，问道：“你认为有那种神明般的生物管着，就不会出现一人独大的局面。担心自己不够强大，即便把父亲复活，也无法保护他。或者担心祂们不会允许人掌握逆转光阴，穿梭时间，起死回生等能力。是吗？”

“是。”

“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你是怎么想的？”

“你听过‘养蛊’吗？”

“养蛊？”张扬扬眉头一皱，从小学习经商的她并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知识。

“嗯。”甘凌点头，解释道，“将许多虫子放在一个密闭的容器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叫做‘蛊王’。你看我们现在的世界，神让人觉醒出这种奇怪的能力，还赋予两种不同的身份。”

“可国家不是采取了措施吗？”

甘凌突然站起，走向门口，看向空中明月，感慨道：“‘赌自己不被对方杀，不如赌对方能被我所杀’，这是部分人的想法。在两种身份奖赏的模式下，猜忌，怀疑，贪婪，恐惧，诸多情绪都会在心底滋生。更何况，人类这种生物，生来就带有两种情感，一是‘利己’，二是‘贪婪’。不加以教化，遇到集体困难只会想着保全自身；不加以管制，遇到某些东西只会想着占为己有。”

田依依双眼闪烁地打量着甘凌，她非常认同甘凌说的那句“赌自己不被对方杀，不如赌对方能被我所杀”，她觉得普罗大众都是自私的，所谓的好人善人终归只是少数。

“先吃饭吧。”孟姨笑呵呵从推车上端碗放到桌面。

“‘红帮’只是一个保障，这个保障具有滞后性。有人要杀你，他们无法立刻赶到，所以就会有人抱有杀完人安全脱身的侥幸心理。尤其从‘墟’里边或者出来的人，那种实力提升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甘凌伸了个懒腰，坐回沙发开始吃饭。

“对了，明天我要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墟’或者‘秽’。如果明天我没有起来的话，麻烦你叫一下我。”甘凌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张扬扬。

“好。”

吃完饭，闲聊一阵遭受一番调戏，甘凌便上楼回了房间。

目送甘凌进房间，田依依蹑手蹑脚凑到张扬扬身边，神神秘秘道：“扬扬，你有没有觉得，甘凌和昨天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感觉。”

张扬扬思索一番，确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有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