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这不叫炼丹，叫技术发布会

……

所谓的“核心技艺钻研之地”，便是那个位于后山的、阴暗潮湿的山洞。

当姚长老和石长老看到这个简陋得近乎寒酸的“实验室”时，眼中那刚刚被压下去的一丝不屑，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林掌门，”丹堂的姚长老看着角落里那套由废铜烂铁拼凑而成的、丑陋的“蒸馏装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不会是想告诉老夫，那能起死回生的‘青云一号’，就是用这堆破烂炼制出来的吧？”

“前辈慧眼如炬。”林小飞竟坦然地点了点头，“正是此物。”

“荒唐！”姚长老怒斥一声，身为丹道宗师的骄傲，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炼丹乃是夺天地造化之神圣之事，岂容你用这等污秽之物亵渎！”

“前辈稍安勿躁。”林小飞不以为意，他转向早己在此等候的小草，“小草，开始吧。”

他没有让小草展示成品，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小草从一个角落里，捧出了一堆黑乎乎的、散发着浓浓霉味的……废丹。

姚长老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炼制失败、灵力尽失、甚至己经产生丹毒的培元丹废渣。这种东西，在任何宗门，都是要被当成垃圾深埋处理的。

“林飞！你这是何意？！”姚长老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在被反复挑衅。

林小飞没有回答，只是对小草点了点头。

在三位大能困惑的注视下，小草将那堆废丹投入了那个丑陋的烧瓶之中，随即催动火焰，开始了一套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操作。

文火加热，水汽蒸腾，再经由冰冷的管道，缓缓凝结……

整个过程，没有神念引导，没有药性调和，充满了凡间工匠般的粗鄙。

姚长老的脸上，满是鄙夷。他己经准备好，等那瓶毒性更烈的废液被提炼出来时，就好好地斥责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当第一滴清澈的、散发着“元初之香”的液体，滴入收集瓶中的那一刻，姚长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滴液体，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了两步，失声惊呼：“这……这不可能！返璞归真！这是将药性提纯到极致才会有的‘元初道香’！你……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变得尖锐无比！

他引以为傲的丹道常识，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冲击得支离破碎！

“前辈，我称此法为‘格物炼药’。”林小飞平静地解释道，“我们追求的，不是虚无缥缈的‘道韵’，而是可量化、可复制的‘纯度’。事实证明，我们的法子，效率更高。”

姚长老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滴液体，如同痴呆了一般。

而另一边，阵堂的石长老，看着这番景象，虽然同样震惊，但心中却还存着一丝傲气。丹道他不懂，但阵法之道，他自信不弱于任何人。

就在此时，林小飞己经带着众人，来到了白知玄负责的“阵法展示区”。

“石长老，想必您也看出来了，我这护山大阵，尚未完工，处处都是破绽。”林小飞微笑道。

“哼，何止是破绽，简首是漏洞百出！”石长老冷哼一声，找到了自信，“根基不稳，阵眼不明，灵力流转更是杂乱无章，老夫只需一指，便可破之。”

“前辈所言极是。”林小飞点点头，话锋一转，“但如果，我这阵法，根本就没有‘阵眼’呢？”

他看向白知玄。

白知玄会意，傲然一笑，双手掐诀，对着其中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空地，打入一道法力。

嗡！

那片空地之上，光芒流转，竟瞬间投射出了一幅巨大无比、清晰无比的、整个青云宗未来规划的立体光影图！殿宇楼阁，栩栩如生！

“幻影阵？”石长老眉头一皱，随即又不屑道，“华而不实。”

白知玄没有理会，手中法诀再变，指向另一片空地。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将方圆十丈内的所有尘埃，都瞬间清扫一空！

“净尘阵？”

白知玄再次变换法诀。

“嗡！”“嗡！”“嗡！”

聚灵、示警、隔音……一个个独立的小型阵法，被他随心所欲地开启、关闭，彼此之间，竟毫无干扰！

石长老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凝重，再到震惊，最后，化为了一片骇然！

“这……这不是一个阵法！”他指着那片巨大的工地，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竟是将每一个阵法，都做成了一个独立的‘零件’？！可以随意组合，随时替换？！”

“这……这违背了阵法之道‘浑然一体’的根本！这是……这是邪道！”

“不，石长老。”林小飞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这不叫邪道。”

“这叫‘模块化’。”

“这，才是我青云宗真正的……护山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