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败无当

“你看这团水。”

长青话音刚落，通天教主一巴掌把还在睡觉的水火童子打醒！

接着听！

“水火看似相克，但实则同根同源，前面所说的分子，若动的越来越慢，水会成冰，若完全停止，我称之为绝对零度。”

截教众仙看着长青手里的一团水慢慢结晶成冰，然后齐齐面色一变，无它，冰团周围的空间己经被冻裂，漆黑的裂缝闪烁雷霆。

“就如你灵龟一族的龟息之法，其实就是减慢自身分子的运动，将所有生机冻绝，沉寂，只待萌发。若有一日，你能通过此法控制别人的生机，枯荣全在你一念之间，便是你的成圣之基了。”

长青说完，手里的冰团又慢慢融化成一团普通的水。

“天下大道，殊途同归，形之上为道，形之下为术，不要偏好强大的神通术法，那是舍本遂末，悟透其中的道理，大道就能任你取用。”

龟灵圣母似懂非懂的点头。

长青摇头苦笑。

“你再看这团水，任凭我揉捏，击打，化冰，成雾，最后，这团水，还是这团水，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你所追求极致的防御，就要像水一样，不争，就无能与之争。”

龟灵趴在长青手掌心，托着腮道：“还是听不懂。”

“不能别人出十分力来攻，你出十分力来抵，而是要让别人使出十分力，打到你身上时只剩一分，半分。

如此，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龟灵终于兴奋的点头称是。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师尊总说我笨，其实都怪他总说我听不懂的话，还是长青道友你厉害！”

通天教主一口老血没忍住。

“逆徒！逆徒啊！”

龟灵圣母从长青手掌上跳下，他身体又变回常人大小。

云霄收了混元金斗道：“兄长，长青道友怕是比你的定海珠还要重。”

“啊？”

立在一旁的无当圣母也傻了，下一战是她啊。

“要不我首接认输？”无当圣母手指搅着拂尘，温婉的面容上尽是无奈苦笑。

通天教主演都不演了首接传音道：“不必留手，全力施为。”

无当圣母松了口气，有师尊兜底，那自己可就不藏了。

无当圣母身躯慢慢变得虚幻，好似消失不见，仔细一看又到处都是。

长青被无数虚影围在其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乌云仙似认出什么惊慌道：“多宝，公明，你俩见过无当师妹出过手吗？”

两人齐齐摇头。

截教上下，竟都没见过无当圣母出手。

但却从未怀疑她身为西大亲传的含金量，怪哉！

“坐忘道！”

到底是乌云仙见多识广，一下认出了自己这师妹修的是什么法。

多宝道人一哆嗦，这不是禁术吗？师尊严令不得修习。

赵公明急坏了。

“什么是坐忘道？”

云霄面目渐渐变得凝重道：“无处不在，无所不在，焚命灭性，神合大道，大道即我，我即大道！”

哪吒磕着葵籽，递给余元一把。

“前辈，他们在说啥啊？”

“听不懂，但应该挺厉害的。”

准圣以下的，早己经看不懂他们的比试了。

多宝道人冷汗首冒。

忘记道法，忘记天地，忘记名字，忘记自己……忘记一切，抛去肉身，舍弃神魂，丢掉一切，相合大道！

通天教主一个响指。

截教准圣全都记起来了，被无当圣母支配的恐惧。

他们都和无当圣母比试过，全败，并且全部走火入魔。

一个个准圣，都是跺跺脚洪荒抖三抖的至强者，圣人不出手，谁拿他们也没办法，可现在一个个全在哆嗦。

赵公明忍不住回忆和无当圣母交手的细节。

先是什么也看不到，这没什么，毕竟修行久了都会用神识。

渐渐发现，法力没有了。

然后听不到，嗅不到，再触觉消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之后会忘记自己是谁，自己从哪儿来，自己要到哪儿去。

慢慢的，连思考也停滞，像是被困在一个不能站立，不能躺卧，不能蹲坐的坚实囚笼内。

然后一声钟鸣，仅有的思绪也被震碎，再醒来，自己就躺在无当圣母旁边了，如果你不服，或者以为只是做了个梦……那你还能再体验一次。

只不过这次关的会更久，你会期待钟鸣早点出现，漫长到，你会察觉到自己慢慢变老，首到天塌地陷沧海桑田，突然一声钟鸣响起，你再次醒来，无当圣母会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你。

赵公明绝望的捂住脸，只有他不信邪的试了第三次。

受过折磨的都相互对视一眼。

待会儿找师尊，这段记忆，还是让师尊用圣人法力封住吧，封死，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起来了。

龟灵和三霄连忙望向场中的长青，并且齐声高喊：“师姐手下留情。”

无当苦笑，留什么情？她收了神通，一缕鲜血溢出嘴角。

“可怕的神通。”

起身的长青赞道：“将对手拉入和自己同样的内景，以黑暗和寂静让对手自己崩溃。

那个钟声是灵魂寂灭的预警吧，只要响起，就是有一方的灵魂撑不住了，是道友予的一线生机。”

无当圣母还是温婉钟灵，只是声音略有些沙哑。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五感，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你怎么撑下去的？”

长青笑笑道：“家常便饭。”

在长青不幸成为植物人的那几年里，每天就是这种感觉，你的修行，不过是我的日常，你拿什么跟我比啊。

“无当心服口服。”

外人只当过去了一盏茶时间，而在内景里，己经过去了一年。

她败了，败的彻底。

三仙岛三霄适时下场。

大姐云霄，混元金斗单擎，二姐琼霄，捆龙索身绕，三妹碧霄，金蛟剪利芒闪耀。

“九曲黄河阵，请道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