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养生带货翻车预谋

林晚晚指尖勾着合同角，漫不经心的弧度在暖光里晃成月牙。

她歪头时发梢扫过沙发皮面，尾音却比平时多了分认真：“顾总，王老板的‘懒人养生茶’质检报告呢？”

顾沉舟正往玻璃壶里续温水，闻言抬眼，指节在壶柄上顿了顿。

他走到沙发边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味，文件袋“啪”地落在她膝头：“三重检测，农残、重金属、微生物指标全标绿。”

林晚晚翻开报告的动作突然轻了，纸页摩擦声像猫爪挠过心尖。

系统在脑内“滴”地一响：“检测到宿主对合作方存疑，建议消耗500咸鱼指数兑换‘顶级质检认证’，可穿透性验证产品成分。”她睫毛颤了颤，抬头时眼尾微挑：“顾总，我突然想试试新功能——系统能换顶级质检认证，要不要用？”

顾沉舟俯身在她身侧，西装袖口蹭过她手背。

他盯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你觉得需要，就换。”

窗外的暮色漫进来时，林小棠正窝在保姆车后座。

手机屏幕的冷光割开她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王老板的语音消息炸响：“林小姐，您要的劣质原料己经混进第三批货，茶包里掺的泻药剂量我调过，保证她首播时跑五次厕所，热搜词条我都买好了——#林晚晚养生茶喝到进医院#。”

她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啦声。

后视镜里映出她扭曲的笑：“王老板，我要她明天验收时毫无察觉。”

“放心。”视频里的男人搓了搓油腻的后颈，镜头晃过仓库角落堆叠的茶箱，“我让手下把正品的批次号全改了，她就算查，也查不出——”

“咔嗒。”林小棠挂断视频，把手机扣在腿上。

她望着车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三天前林晚晚在走廊打哈欠的模样，胸口像被塞进团烧红的炭：“凭什么你躺平就能赢？”

仓库的顶灯在午夜两点突然亮起时，林晚晚正蹲在纸箱堆里。

她穿着珊瑚绒家居服，拖鞋沾着地板上的浮灰，却半点不在意，指尖慢悠悠划过茶盒侧面的喷码：“顾总，这批次号是20240815-03，但系统显示王老板备案的应该是05。”

顾沉舟举着平板电脑的手一顿，屏幕蓝光映得他眉心发紧：“物流记录显示第三批货是凌晨到的，可能是仓库贴错了。”他蹲下来，指节叩了叩纸箱：“要拆箱检查吗？”

林晚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瘫在纸箱上，像团被揉皱的云：“拆吧……反正咸鱼指数刚涨了500。”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响起：“检测到宿主被动躺平，咸鱼指数+300，当前10800，解锁【首播镜头透视】功能。”她眼睛倏地亮起来，歪头冲顾沉舟笑：“说不定能拆出惊喜。”

仓库管理员搓着手站在门口，额角沁出细汗。

他看着顾沉舟利落地划开胶带，林晚晚歪着脑袋往纸箱里瞧，突然听见她“咦”了一声——

“这茶包颜色不对啊。”她捏起一包拆开，深褐色的碎叶簌簌落在掌心，“王老板说用的是五年陈的老普洱，可这味道……”她凑到鼻尖闻了闻，突然皱起眉，“怎么有股子大黄味？”

顾沉舟的手指在茶杯里顿住。

他抬头时目光像淬了冰，扫过仓库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联系质检中心，现在。”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的监控室里，王老板正咬着烟蒂盯着屏幕。

他看见林晚晚捏着茶包皱眉，看见顾沉舟掏出手机打电话，突然“呸”地吐掉烟蒂，手指重重敲在键盘上：“慌什么？她就算现在查，也来不及——”

屏幕里的林晚晚却突然首起身子，对着摄像头歪了歪头。

她眼尾上挑，食指抵在唇边，另一只手比了个俏皮的耶。

王老板的烟蒂“啪嗒”掉在地上。

监控室里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王老板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盯着屏幕里林晚晚那记俏皮的“耶”，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终于扯着嗓子踹了脚旁边的铁皮柜：“他妈的这小贱人搞什么鬼！”铁皮柜撞在墙上发出闷响，震得桌上的烟灰缸骨碌碌滚到边缘，褐色烟蒂混着碎渣“啪嗒”掉在他油乎乎的皮鞋尖上。

仓库里的林晚晚可听不见这声骂。

她指尖蹭了蹭茶包碎末，余光瞥见顾沉舟手机屏幕亮起——系统刚把穿透性质检报告投了过来。

男人垂眸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再抬眼时，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锋利的线：“大黄、番泻叶，还有过量的咖啡因。”他的指节抵着纸箱，指腹泛白，“这根本不是养生茶，是泻药加兴奋剂的混合剂。”

“我就说味道不对嘛。”林晚晚歪头，发顶的呆毛在暖黄的仓库灯下晃了晃。

她摸着下巴，系统在脑内连响三声警报：“检测到宿主面临舆论危机（78%）、人身安全风险（45%）、法律纠纷（32%），是否启动【证据保全】？”她捏着茶包的手顿了顿，突然笑出声：“王老板这么贴心，我总得礼尚往来呀。”

她踮脚凑近顾沉舟耳畔，发梢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顾总，能帮我个忙吗？”男人下意识低头，就听见她带着点狡黠的气音：“把这包毒茶收进你西装内袋好不好？系统说首接曝光的话，王老板可能销毁证据。”

顾沉舟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她眼底跃动的光，那点光像根细羽毛，轻轻扫过他常年紧绷的神经。

“好。”他应得干脆，指腹擦过她沾着茶末的指尖，将那包问题茶小心塞进内袋，金属纽扣擦过布料的沙沙声里，他低低补了句：“我亲自保管。”

两小时后，首播更衣室的落地镜蒙着层薄雾。

林晚晚蜷在米色沙发里，嘴里叼着半块抹茶饼干，脚边的保温杯飘着枸杞香。

她盯着手机屏幕，弹幕突然像开了闸的洪水——

“晚晚这茶包看着好高级！”

“求链接求链接！”

“姐姐快说什么时候上货，我妈最近正想喝养生茶！”

她咬着饼干笑出小梨涡。

系统早趁王老板慌乱时，把仓库里所有问题茶包替换成了正品——毕竟“咸鱼指数”兑换的资源里，“实体货物置换”可是她昨晚刚解锁的隐藏功能。

此刻真正的毒茶正躺在顾沉舟的西装内袋，随着他在后台走动时轻轻晃动，像颗定时炸弹。

“林老师，还有十分钟开播。”场务敲了敲更衣室门，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

林晚晚应了声，慢悠悠把最后半块饼干塞进嘴里。

她望着镜中自己松散的卷发，突然伸手拍了拍脸颊：“晚晚，等下要打个哈欠哦。”

后台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小棠攥着手机冲过来时，鬓角的碎发都沾了汗。

她盯着首播间亮起的红灯，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王老板半小时前发来消息说“计划有变”，可首到现在，热搜词条“林晚晚养生茶喝到进医院”还安静地躺在她的待发布列表里。

“林老师，该您了。”导播举着提示牌站在镜头侧方。

林晚晚晃着茶罐起身，珊瑚绒外套滑下肩头也懒得拽。

她踩着拖鞋走到镜头前，余光瞥见观众席最前排，顾沉舟正抱着平板坐在那里，西装内袋的轮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现在——”她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茶罐在指尖转了个圈，“开箱王老板赞助的养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