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归途小憩

回到家，老爸苏胜德己经扛着新买的抽水机在院里调试，柴油机的轰鸣惊飞了枣树上的麻雀。见女儿回来，他关掉机器，抹了把脸上的油渍："东头三十亩看过了？"

"嗯！土质比想象的好。"苏傲拧着衣角未干的露水，斟酌着用词，"我想先集中种这三十亩，剩下的..."她瞥见母亲端着簸箕过来，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鬼丫头，当老娘听不见？"肖秀兰哗啦一声倒出刚挑好的豆种，"西头那二十亩砂石地，种了也是白费劲！"

苏胜德突然蹲下身，抓起把晒场边的土搓了搓："当年大集体时，老支书带我们在砂石地种过花生。"他抬头时，晒得黝黑的脸上泛起回忆的光，"掺上河泥和草木灰，亩产能有二百斤。"

阳光穿过葡萄架，在三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傲望着父亲粗糙的手掌，突然冲进屋里，片刻后捧着个蓝布包袱出来："用这个！"

包袱摊开，里面是分门别类包好的种子：西瓜籽乌黑发亮如同黑玛瑙，香瓜种子似杏仁，西红柿种子带着绒绒细毛，最边上小布袋里的当归种子散发着淡淡药香。

"这是..."肖秀兰刚拈起一粒西瓜籽，就被那异常的重量惊得瞪大眼睛。

"都是特殊培育的新品种。"苏傲迅速合拢包袱，"但数量有限，咱们得精打细算。"她抽出张纸快速画着，"三十亩分三批：十五亩西瓜，五亩香瓜，十亩西红柿。当归就种在屋后菜园试试。"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昏时，苏傲己经坐在了返城的班车上。怀里的背包装着母亲刚蒸的槐花包子，随着车身摇晃散发出阵阵甜香。她本想盘点接下来的开支，疲惫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三十亩地的瓜藤缠成绿色海洋，每个西瓜上都映着龙巍的笑脸。

"姑娘！终点站了！"司机的大嗓门吓得她一个激灵。抬头望去，车窗外的电子钟显示16：50～挡风玻璃上"省城客运总站"的红字闪亮醒目。

苏傲慌慌张张冲下车，辫梢的橡皮筋不知何时崩断了。等她气喘吁吁跑到幼儿园时，龙巍正坐在秋千上啃饼干，小短腿晃呀晃的。

"妈妈变成小乌龟啦！"孩子嘴上抱怨，却迫不及待展示手背的小红花，"今天我帮老师收积木了！"

夜色渐浓的出租屋里，苏傲匆匆煮了两碗阳春面。龙巍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蜗牛观察课，而她总忍不住望向窗外——此刻的竹泉村，父亲应该正带着乡亲们下种，那些浸润过灵泉的种子，会在月光下悄悄破土吗？

给孩子掖好被角时，发现他手心还攥着颗西瓜籽，想必是特意留的"礼物"。苏傲轻轻掰开小拳头，将种子放进床头柜上的铁皮盒——那里己经收集了七颗不同的种子，就像七颗小小的星辰。

窗外传来脚步声，她望着儿子熟睡的脸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空间取出半瓢灵泉水，轻轻滴在铁皮盒里。微弱的蓝光闪过，种子们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如同沉睡的婴儿在梦中舒展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