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舌战教练，先知初显

联合中心的聚光灯似乎都汇聚在了这片小小的场边区域。

维尼·德尔尼格罗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罗斯，等待着他的答案。周围的队友们，无论是好奇、轻视还是困惑，此刻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这场教练与状元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无疑将为新赛季的公牛队定下一个基调。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对主教练几乎是斥责的质问，德里克·罗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或愤怒，平静得如同一潭深水。

他迎着德尔尼格罗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教练，我的膝盖，是我的全部财产。我需要用一种更聪明的方式打球，来延长我的职业生涯。”

这个回答，让德尔尼格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个19岁的年轻人，竟然开始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长度？这听起来像个笑话，更像个借口。

“聪明的方式？”德尔尼格罗冷笑一声，“你的天赋就是你的武器！联盟里有无数想打得‘聪明’的球员，但他们没有你的速度和爆发力！你这是在浪费上帝赐予你的礼物！”

“飞天遁地能赢得喝彩，但赢不了总冠军。”罗斯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内容却掷地有声，“我们需要的是效率和团队。教练，我看了上个赛季我们所有的比赛录像。我们不缺天赋，我们缺的是一个能把所有人的天赋，都捏合在一起的大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的本·戈登和乔金·诺阿，继续说道：

“本·戈登的无球跑动和接球投篮，是联盟顶级的。我的突破，应该是为了给他创造出哪怕0.5秒的出手空间，而不是自己一头扎进三秒区的人堆里，进行一次低效的、充满风险的攻击。”

听到自己的名字，本·戈登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新来的状元，似乎对自己非常了解。

罗斯没有停下，他的目光转向了诺阿：“乔金的激情和高位策应能力，被严重低估了。他可以成为我们进攻体系的轴心。我们可以围绕他，打一些更复杂的、比如普林斯顿体系里的传切配合，而不是让他仅仅作为一个蓝领，在内线肉搏。”

诺阿的眼睛亮了。他一首认为自己不仅仅是一个防守工兵，但从未有人如此清晰地指出他的价值。

罗斯的话，让德尔尼格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有道理。这些也是他在成为主教练后，反复思考过的问题。但由一个19岁的新秀，在他第一次训练后，就如此清晰、系统地指出来，这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

但这还不足以说服他。理论终究是理论。

“听起来很动听，德里克。”德尔尼格罗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充满怀疑，“但这些都是纸上谈兵。我需要的是在场上能看到的东西。我需要我的状元，能像一把尖刀，刺穿对手的心脏！”

罗斯知道，真正的杀手锏，该亮出来了。

他看着德尔尼格罗，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智慧光芒：“教练，我知道您在菲尼克斯太阳队担任过助教，您推崇德安东尼教练的跑轰体系，这个体系需要一个强大的发动机。但我认为，对于我们这支球队，防守才是根本。我们的天赋，决定了我们能成为一支顶级的防守强队。”

德尔尼格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罗斯不仅知道他的战术偏好，甚至连他未来的建队思路，都一语道破。

罗斯趁热打铁，抛出了那个让德尔尼格罗无法拒绝的“赌约”。

“下场季前赛，我们的对手是密尔沃基雄鹿，对吗？”

德尔尼格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二年级控卫拉蒙·塞申斯，速度很快，突破很有冲击力。”罗斯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信，“教练，我向你保证，在下一场季前赛中，我会在不失位的情况下，将他的得分限制在个位数。同时，”他的目光转向了本·戈登，“我会用传球，让本，在上半场就拿到15分。”

这是一个具体的、可量化的、并且听起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预言”！

一个新秀，要在限制对方主力控卫的同时，还要盘活自己球队的头号得分手？这怎么可能！

整个训练馆里，一片哗然。拉里·休斯更是嗤笑出声，觉得这个状元郎彻底疯了。

本·戈登则死死地盯着罗斯，眼神复杂。他渴望得到支持，但他不相信，一个新秀，能有如此强大的掌控力。

德尔尼格罗也被罗斯这番石破天惊的豪言壮语给镇住了。他死死地盯着罗斯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吹牛或心虚。但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自信和篤定。

一个19岁的年轻人，对球队战术的理解，对队友特点的分析，竟然深刻到了这种地步。甚至，敢于用一场比赛的结果，来和自己的主教练，立下军令状！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德尔尼格罗的内心，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但罗斯眼神中的那份自信，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他想赌一把，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能给自己，给这支球队，带来怎样的惊喜。

良久，德尔尼格罗深吸一口气，终于松了口。

“好！”他盯着罗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给你一场比赛的时间来证明。下一场对阵雄鹿，如果你做到了你所说的一切，从今以后，球队的进攻，由你来主导！”

“但，”他的话锋一转，变得无比严厉，“如果你做不到，从今以后，你就必须完完全全地，按照我的方式来训练！每一次训练，我都要看到你把篮筐砸得砰砰作响！你听明白了吗？”

“当然，教练。”罗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计划得逞的微笑。

他知道，他己经赢得了这场博弈。

他转身，准备离开。本·戈登在旁边，看着他，欲言又止。罗斯路过他身边时，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本，准备好投篮就行。”

说完，他便径首走向了更衣室，留下了一众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队友，和一个眼神复杂、内心翻江倒海的主教练。

这场舌战，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全队。所有人都知道了新来的状元秀和主教练的“惊天赌约”。下一场对阵雄鹿的季前赛，将不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是罗斯重生之后，证明自己的第一战！

他能否兑现自己的诺言，限制对手，并盘活全队？

所有队友，都将拭目以待。他们想看看，这个状元郎，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