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动

清晨的江州大学笼罩在薄雾中，沈念一踏进校门时，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她下意识地拉高了围巾，遮住己经消肿的脸颊。

“听说了吗？韩怡被退学了！”

“不只是退学，她爸也被纪检带走了！”

“天啊，那可是韩副厅长...”

沈念一的脚步微微一顿。韩怡——那个围堵她的大三学姐。她抿了抿唇，加快脚步走向美术楼。转过拐角时，她差点撞上一个人。

“念一！”顾言初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阳光般的笑容在看到她的表情时凝固了，“你...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沈念一轻轻挣脱他的手：“没有什么事。”

“中午一起吃午饭吧？还有…你听说大三韩怡的事了吗？”顾言初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像是有人首接向校董事会施压，据说还是赫氏集团的人，真是有趣，这韩怡是怎么惹到赫司宴的？”

沈念一的心猛地一跳。赫氏集团...赫司宴。

“念一？”顾言初担忧地看着她发白的脸色，“你还好吗？”

“我没事。”沈念一勉强笑了笑，“韩怡退学了，你怎么想的？”

顾言初一脸疑惑，“我跟她又不熟，这事也就是茶余饭后的闲聊，对了，中午吃什么？我请你。”

沈念一一愣，心想，“这韩怡可是为了你……”她微微对顾言初说道：“中午有兼职，我就不跟你一起吃了，快上课了，我先走了。”说完，扭头就走。

留下一脸茫然的顾言初。

走廊上，同学们议论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韩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听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沈念一攥紧了书包带，指节发白。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那个昨晚还冷着脸说“互不干涉”的男人。

傍晚时分，赫氏集团总部88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气压低得吓人。

赫司宴将钢笔重重掷在办公桌上，金属与实木碰撞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格外刺耳。

“这就是你们市场部三个月的工作成果？”他冷冷抬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面前站成一排的高管，“一份连基本数据都出错的报告，也敢拿到我面前？”

高管们噤若寒蝉。落地窗外，夕阳将整个江城染成金色，却照不进这间冰冷的办公室。

市场部总监张了张嘴，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赫总，我们...”

“重做。”赫司宴松了松领带，声音像是淬了冰，“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一份没有低级错误的版本。否则，你们整个部门年终奖取消。”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几位高管交换着眼神，却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还有问题？”赫司宴挑眉。

“没、没有，赫总。”市场部总监迅速收起文件，“我们马上修改。”

高管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赫司宴靠进真皮座椅，揉了揉太阳穴。桌上的咖啡己经冷了，他却懒得叫秘书换一杯。

窗外，城市天际线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赫氏集团总部大楼矗立在金融区中心，涉及的领域从金融到地产，从科技到医疗，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而作为这个帝国的掌舵人，赫连经常连续几天都无法好好休息，新的跨国并购案、即将上市的人工智能项目、与欧洲财团的合作谈判...每一件都足以让普通人焦头烂额。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允发来的消息：【赫总，韩家的事己经处理妥当。】

收起电话，赫司宴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高度望去，整个江城尽收眼底。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江州大学的方向，思绪飘远——

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在公寓生活可还习惯？

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疯了，居然在工作时间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赫司宴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强迫自己投入文件中。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间，总是不经意浮现出沈念一那双含着倔强泪水的眼睛...

夜幕降临，赫司宴终于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他揉了揉酸痛的颈椎，望向窗外。暮色中的江城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宛如一片星海。

秘书敲门进来：“赫总，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十分钟后开始。您要先用餐吗？”

赫司宴摇摇头：“咖啡就行。”

看来今晚又要住在公司了。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早己是家常便饭。赫司宴望着窗外的灯火，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突然有种想立刻回公寓的冲动。。

“赫总，会议要开始了。”秘书在门外提醒。

赫司宴整了整领带，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思绪压回心底。

但当他走向会议室时，脚步却不自觉地比平时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