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烤肉店

沈念一抱着书本穿过中央广场，又是课程忙碌的一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辞去便利店的工作己经一周了，虽然住在赫连的公寓省去了房租和生活费，但学费和爷爷的医药费仍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头。

“得尽快找到新工作...”

她低头盘算着，手指无意识地着书包带。咖啡厅？书店？还是...

“沈念一！”

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念一回头，看到顾言初小跑着追上来，阳光在他栗色的短发上跳跃，白色卫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顾言初笑着问，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啊，抱歉...”沈念一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有些窘迫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在想兼职的事。”

顾言初的笑容淡了几分：“念一，你很缺钱吗？”他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借给你，不还也行。”

“谢谢，不用了。”

沈念一摇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她不想解释自己复杂的处境——住在江城最豪华的公寓，却要为生活费发愁。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顾言初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校门口新开了家烤肉店，生意可好了！我一首在等你有空，陪我去解解馋吧？我请客！”

沈念一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这个动作让顾言初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蒙上一层失落。

“我...”沈念一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心头一软，“好啊。”

顾言初眼中的失落立刻被惊喜取代，他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笑了起来：“那现在就去？我快饿扁了！”

烤肉店离学校不远，装修风格是时下流行的工业风，门口果然排着长队，浓郁的肉香飘散在空气中，沈念一看着拥挤的店面，犹豫道：“要不改天...”

“顾大少爷！”

店老板突然从里面迎出来，是个西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桌子都给你留好了，二楼雅间。”

“顾...大少爷？”沈念一狐疑地看向身旁的人。

顾言初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老板是我熟人，爱开玩笑。他有时候还叫我顾王子、顾帅哥，甚至...”他凑近沈念一耳边，压低声音，“顾爸爸。”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念一耳根一热，忍不住笑出声来：“厚脸皮！”

二楼的木质楼梯有些陡峭，沈念一小心地往上走。刚到转角处，迎面碰上了林悦三人。

林悦在看到沈念一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在注意到她身后的顾言初时立刻换上了甜美的笑容。

“念一！”林悦亲热地喊道，“自从你搬出宿舍，我们都好想你啊！”她故作亲昵地上前一步，“有空常联系哦～”

临走时，林悦还不忘朝顾言初抛了个媚眼，却被对方完全无视。

包厢门关上后，顾言初一边给沈念一倒茶一边问：“你搬出宿舍了？”

“嗯。”沈念一小声应道，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

“现在住哪？谁家？”顾言初追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远方亲戚家。”沈念一避开他的视线，迅速转移话题，“我好饿，点菜吧？”

服务员适时地推门而入，打断了顾言初未出口的追问。

沈念一悄悄松了口气，却在低头看菜单时，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赫司宴冷峻的侧脸。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开会，还是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念一？”顾言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想吃什么？”

“啊，都行...”沈念一仓促抬头，对上顾言初探究的目光，心虚地补充道，“你点就好。”

烤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气弥漫开来。顾言初夹起烤得恰到好处的五花肉，仔细包在生菜里，递给沈念一：“尝尝，他们家的招牌。”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沈念一接过，小口咬了一下，肉质鲜嫩多汁，确实美味。

顾言初凝视着沈念一，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轻声问道：“念一，你愿不愿意......”

话音未落，沈念一似乎没听到似的，笑着打断：“对了！你知道有什么适合我的兼职吗？一定要推荐给我啊！”她语调扬得轻快，“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等我赚了钱，也要请你吃大餐！”

顾言初的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低声道：“好啊。”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照在他微微垂下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朋友么？他在心底苦笑。沈念一，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作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