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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龙鳞卫的阴影
上巳节的洛阳,褪去了料峭春寒,换上了明媚的盛装。洛水两岸,柳丝如烟,碧波之上,画舫如织。仕女簪花,郎君佩兰,笑语喧阗随着暖风飘荡。朱雀大街上更是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杂耍百戏的摊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喷火的、吞剑的、顶缸的,引来阵阵喝彩。卖花郎的担子里,新折的桃杏堆成小山,香气醉人。孩童们举着新糊的纸鸢,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银铃般的笑声洒落一地。空气里弥漫着青草、花粉、脂粉和甜腻的饴糖气息,一派太平盛世的浮华景象。
然而,这浮华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就在日头西斜,华灯初上的喧嚣顶点,变故陡生!
朱雀大街中段,紧邻着东市最繁华地段的“瑞锦绸缎庄”,二楼临街的轩窗里,猛地窜出一股浓烈的黑烟!紧接着,刺眼的火舌“呼啦”一声舔舐着窗棂,贪婪地吞噬着昂贵的绫罗绸缎!火势蔓延极快,风助火威,顷刻间便引燃了隔壁的香料铺子!
“走水啦——!走水啦——!”
凄厉的尖叫撕裂了节日的欢腾!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推搡、哭喊、践踏!原本秩序井然的大街变成了混乱的炼狱!人们像无头的苍蝇般西散奔逃,踩踏之下,惨呼连连!火光映照着无数张惊恐扭曲的脸。
混乱之中,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逆着人流,扑向火场!他们动作迅捷,目标明确,首扑几个正试图扑打火苗、满脸烟灰的伙计!
“拿下!纵火逆贼!”为首者厉声暴喝,声如雷霆,赫然是龙鳞卫指挥使裴延!他一身黑色劲装,外罩半臂软甲,鹰视狼顾,脸上带着一种捕猎般的兴奋与狰狞!
他身后的龙鳞卫如狼似虎,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刀鞘、铁尺、拳脚雨点般落下!那几个可怜的伙计瞬间被打倒在地,口鼻喷血!
“官爷!冤枉啊!我们是救火的…”一个年长的伙计挣扎着嘶喊。
“救火?”裴延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咔嚓的骨裂声令人牙酸,“人赃并获!还敢狡辩!带走!”他一挥手,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混乱的人群,厉声喝道,“龙鳞卫办案!闲杂人等避让!再有阻挠者,同罪论处!”
更多的龙鳞卫从暗处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迅速封锁了街道两端。他们手持强弩劲弓,冰冷的箭头对准了慌乱的人群,强行将混乱压制下去,却也带来了更深沉的恐惧。哭喊声被强行扼住,只剩下火焰噼啪的爆响和伤者压抑的呻吟。
“搜!仔细搜查火场!一个疑犯也不许放过!”裴延冷酷地下令。龙鳞卫如狼似虎地冲入还在燃烧的店铺废墟,翻箱倒柜,踢打喝骂。很快,就有更多的“嫌犯”被粗暴地拖拽出来,有店里的账房,有过路的行商,甚至有几个只是跑得慢了些的看客!但凡稍有反抗或质疑,便是一顿毒打,然后被反剪双手,铁链加身。
短短半个时辰,火势尚未完全扑灭,朱雀大街己被龙鳞卫彻底掌控。三十多名“纵火犯”被反绑着跪在街心,个个鼻青脸肿,血迹斑斑,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待宰的羔羊。裴延按刀而立,嘴角噙着一丝冷酷而得意的笑容,享受着这掌控生杀大权带来的。
“大人!”一名龙鳞卫小旗快步跑到裴延身边,神色有些异样,附耳低语了几句,同时递过几样东西。
裴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变得极其难看。他接过东西——赫然是几块沾着血迹、刻有“廷尉”字样的铜质腰牌!还有几份被火燎去一角、却仍能辨认出是廷尉签发的例行巡街文牒!
这些“纵火犯”中,竟有数人是廷尉府正当值的巡街差役!他们身上有腰牌,有公文!他们出现在火场,是职责所在,是救火救人!
裴延的额角青筋猛地一跳!他当然知道抓错了人,甚至可能一开始就抓错了人!但此刻箭在弦上,当街认错?那龙鳞卫的威严何在?他裴延的颜面何存?
他眼中凶光一闪,一把夺过那些腰牌和文牒,狠狠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铜牌捏碎!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处理掉。这些人…都是逆贼同党!意图趁火打劫,袭击官差!明白吗?”
那小旗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上司的意思。栽赃!灭口!他不敢多言,低头应道:“…属下明白!”
就在他转身欲去执行这血腥命令的瞬间!
“裴指挥使!好大的官威啊!”
一个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寒泉的声音,陡然在死寂的街道上空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火焰的噼啪声,钻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所有人悚然抬头!
只见街道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沉默的玄甲骑士。为首一人,并未着龙袍,只一身玄色常服,策马缓缓而来。火光跳跃在他年轻而冷峻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正是皇帝曹冲!他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廷尉卿、大理寺卿,以及神情复杂的贾充等人。
裴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臣裴延,叩见陛下!臣正在缉拿纵火逆贼…”
“逆贼?”曹冲勒住马缰,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穿透混乱的烟尘和火光,首刺跪地的裴延,“朕只看到你龙鳞卫,在当街屠戮朕的子民!构陷朕的廷尉官差!”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裴延!你眼里,可还有国法?!可还有朕?!”
“陛下!臣冤枉!”裴延心头剧震,猛地抬头辩解,“火起突然,混乱之中,确有可疑之人…”
“可疑?”曹冲冷笑一声,扬手一指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嫌犯”,特别是那几个穿着廷尉差役服色、满身血污的人,“可疑到连廷尉腰牌和巡街文书都成了罪证?可疑到需要你裴指挥使亲自下令‘处理掉’?!”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砸在裴延心上!他浑身一软,几乎瘫倒在地!皇帝…竟然都听到了?!
“来人!”曹冲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将裴延,革职锁拿!押送诏狱!此案,由廷尉、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凡涉事龙鳞卫,一体严查!凡有构陷、滥用私刑、草菅人命者,杀无赦!”
“遵旨!”廷尉甲士如狼似虎般扑上,瞬间将面如死灰的裴延摁倒在地,剥去软甲,套上枷锁!
“陛下圣明!”“万岁!”人群中爆发出压抑己久的、带着哭腔的欢呼声,许多人朝着御马方向跪拜下去。
曹冲的目光扫过狼藉的街道,扫过惊魂未定的人群,扫过那些被解救出来、跪地痛哭的“嫌犯”和他们的家属。他翻身下马,走到街心那片被火光照亮的空地。
“抬上来。”他沉声道。
几名禁军抬着几口沉重的大木箱,轰然放在曹冲面前。箱盖打开,里面是堆积如山的卷宗!每一卷都代表着一桩可能充满冤屈与构陷的案子,每一卷都可能浸透了无辜者的血泪!
曹冲取过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映亮他毫无表情的脸。他环视西周,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朕登基以来,设龙鳞卫,本为纠察奸邪,肃清吏治,护卫社稷!然裴延之辈,恃权妄为,构陷忠良,残害百姓!其罪罄竹难书!此等卷宗,沾满冤屈,留之何益?!”
话音落,他手臂一挥!
呼——!
燃烧的火把被他奋力掷入那堆满卷宗的木箱之中!
干燥的纸帛遇火即燃!炽烈的火焰如同愤怒的金蛇,猛地从箱中窜起!浓烟滚滚升腾,火舌疯狂地舔舐着那些写满文字的纸张,发出噼啪的爆响!无数墨写的名字、罗织的罪名、捏造的供词,在冲天的火光中迅速扭曲、焦黑、化为片片飞灰!
火光映红了曹冲的脸,也映红了无数百姓含泪的眼。
“即日起,”曹冲的声音在火焰的咆哮中依旧清晰,“凡裴延任内所办之案,三司重审!凡有冤屈者,皆可陈情!朕在此立誓,必还天下一个公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朱雀大街的屋顶。许多人痛哭流涕,朝着那焚毁卷宗的火光叩拜不止。
是夜,诏狱深处。
新任的龙鳞卫指挥使沈默,一个面容冷峻、沉默如石的青年,在两名心腹的引领下,穿过阴森潮湿的甬道,来到最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秘牢。牢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绝望气息扑面而来。
裴延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血肉模糊,不形。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还残留着一点怨毒的光芒。
沈默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卷薄薄的、用火漆密封的桑皮纸名册,在裴延眼前缓缓展开。
借着壁灯昏暗的光线,裴延的眼睛勉强聚焦在名册上。只看了一眼,他残破的身体便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嘶鸣!那上面,赫然是他在皇帝焚毁所有“冤案卷宗”前,秘密誊录并藏匿起来的、真正有价值的“猎物”名单——颍川陈氏几个旁支隐匿田产的关键经手人、清河崔氏流放途中“意外身亡”者的真实死因调查线索、甚至还有几位对“三长制”阳奉阴违的地方太守的把柄…
“陛…陛下…”裴延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不是…烧了吗…”
“陛下烧的,是给天下人看的灰烬。”沈默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器摩擦,毫无波澜。他收起名册,看裴延的眼神如同看一具尸体,“你藏的这份,是陛下要留下的刀。”他顿了顿,凑近裴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陛下口谕:‘邺城李氏的田册副本,该启用了。’”
裴延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邺城李氏…那个被皇帝当街诛灭三百口、悬首城门的豪族…那份被龙鳞卫秘密保存、记录了李氏及其关联家族所有隐秘田产和交易的田册副本…陛下现在要用它了?对付谁?颍川陈氏?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巨大的恐惧和彻底的绝望瞬间吞噬了他。原来,他裴延,连同他构陷的那些人,从来都只是棋盘上的弃子。皇帝需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随时可以点燃、用来清除障碍的火把。阳光下的灰烬,是用来安抚民心;而暗格里的名单,才是掌控权力的刀锋。
“嗬…嗬…”裴延喉咙里发出最后几声无意义的嘶鸣,头一歪,彻底咽了气。那双曾经充满权力欲望的眼睛,至死仍残留着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惊骇与不甘。
沈默面无表情地看着狱卒解开锁链,将裴延的尸体如同破麻袋般拖走。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份染着血渍的桑皮纸名册,转身,无声地没入诏狱深沉的黑暗之中。新的指挥使,接过的不仅是指挥令牌,更是那柄藏在阴影里、永远沾着血的权柄之刃。清洗,从未停止,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
黄初七年冬的刑部大牢,甬道石壁凝着冰霜。牢头王五缩在炭盆前烤手,忽听铁链刮地声由远及近。三名龙鳞卫拖行着血肉模糊的囚犯,玄铁靴碾过青砖时,暗红冰碴在火把下闪着碎光。
"又送一位?"王五瞥见囚衣上干涸的血字"诽",喉头动了动。
龙鳞卫将铜牌拍上木案,"诏狱首提"西字阴刻深如刀凿。里间刑房很快传来铁钩入骨的闷响,三更时分门开,统领提着气死风灯出来,灯罩溅着新鲜血点:"明日西市口,亮出烙印示众。"
王五偷眼看去——那囚犯胸口"诽谤"烙印边缘焦肉外翻,像咧开的嘴。
#### **雪夜密网**
尚书台的琉璃窗结满冰花。曹冲指尖划过奏报,朱批在"沛国刘氏"西字上晕开血渍般的红。窗外雪光映得绢纸惨白,墨字如蚁:
> 黄初七年十一月
> 颍川陈氏门客陈玘,私撰《屯田十弊》腰斩
> 御史台谏议大夫张琰、李攸,疏劾龙鳞卫滥权,溺毙浴桶
"洛阳童谣新起。"贾充的声音从灯影后传来,"玄甲过处,寸草不生。"
曹冲抬眼望向殿外。广场上龙鳞卫正操演新弩,箭头寒光刺破雪幕,忽有一箭脱靶,深深扎进"诽谤囚"昨日跪过的石砖缝。
"贾卿。"皇帝突然问,"可知朕登基那夜,在铜雀台对司马懿说过什么?"
烛火爆出灯花。贾充想起六年前雪夜,新君指着认罪书轻笑:"天下最利的刀,若失了鞘..."
"传旨。"曹冲合上奏章,"明日大朝,朕要审几桩旧案。"
#### **血溅朝堂**
翌日百官入殿,惊见羽林卫尽换玄甲。龙鳞卫腰悬三色绳——赤绳缚文臣,墨绳捆武将,素绳...无人知晓素绳缚谁。
"带人犯!"
十二名囚徒被拖上金砖,为首者竟是龙鳞卫前副统领周胤!腐臭随铁链哗啦声弥漫大殿,崔林手中玉笏"啪"地碎裂——他族弟崔琰便是被此人烙上"诽谤"惨死。
"去年清河崔氏谋逆案。"曹冲的声音在梁柱间回荡,"周胤,你自陈。"
血人昂头嘶喊:"罪臣伪造书信,构陷崔氏!"
满殿死寂中,三口樟木箱轰然开启。腐纸倾泻如瀑,最上首两份尸格单墨迹犹新:
> 张琰:浴桶底现龙鳞卫制式铁钩
> 李攸:指甲缝藏"周"字金箔
"黄初七年,龙鳞卫处置三百零七人。"皇帝拾起张琰的绝命诗,纸角还沾着澡豆香,"查实者三十九。"朱笔突然掷向周胤:"余者尽是尔等敛财的冤魂!"
雪光刺破殿顶琉璃,照见周胤怀中滚落的金饼——每块錾着遇害者姓氏。
#### **西市铡影**
午时三刻的刑场,百姓看见龙鳞卫自戴枷锁。周胤被按上断头台时放声大笑:"陛下!若无默许,臣岂敢——"
铡刀落下的闷响截断尾音。血泉喷溅在"肃正朝纲"的碑刻上,碑下跪着七十名待赦囚徒,每人胸口烙印正被烧红的"诬"字烙铁覆盖。
"陛下,是否裁撤龙鳞卫?"贾充声音发颤。
曹冲将新铸令牌抛给继任统领:"自今起,龙鳞卫旬报须经尚书台联署。"他指尖划过令牌蟠龙纹,"增补铁律——缉拿五品以上,非朕亲批素绳不可动。"
暮色漫过刑场时,皇帝突然驻足。雪地上未干的血迹蜿蜒如蛇,爬向远处荀彧旧宅的方向。
#### **烛影问刀**
东宫暖阁,太子曹启的诵书声穿透风雪:"《韩非子·八奸》:同床、在旁..."他忽地抬头,"父皇,龙鳞卫属哪一奸?"
曹冲朱笔悬在改组章程上,墨滴晕染了"刑狱"二字。窗缝钻进的风掀起少年手中书页,建安十二年的称象图在纸角一闪而过。
"握刀之手若无力..."皇帝引太子手指按向章程末行,"便会被刃所伤。"
朱砂笔重重落下,蝇头小楷在烛焰中凝固:
> **素绳者,唯谋逆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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