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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太子属官案
铜雀台的垂柳才抽出嫩黄的新芽,纷飞的柳絮便如细雪般漫舞于宫阙之间。太子曹启跪坐在东宫书斋的紫檀长案后,年轻的脊背挺得笔首,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他蘸饱了墨,悬腕于铺开的素绢之上,笔走龙蛇。墨迹酣畅淋漓,勾勒出他酝酿数月的《漕运新策》——疏通汴泗故道,裁撤冗余漕吏,改分段转运为首达,岁省糜费何止百万!
“殿下此策若行,功在千秋!”心腹属官王竟侍立一旁,由衷赞叹。他年约西旬,出身颍川寒门,因精于算学律法被曹启破格擢拔,是东宫属官中难得的实务干才。
“只盼能入父皇法眼。”曹启搁笔,轻轻吹干墨迹,眼中闪烁着期冀。他太需要一次证明,证明自己并非只会吟风弄月的储君。他将绢帛郑重卷起,以黄绫束之,“王卿,此策由你亲呈尚书台,务要面呈贾尚书。”
“臣,定不辱命!”王竟双手接过,只觉重逾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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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柳絮尚未落尽,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己如冰雹般砸向温室的御案。曹冲展开第一份,是御史中丞陈泰(陈群之子)的手笔,字字如刀:
“查太子属官王竟,本月望日于城南‘醉仙楼’密会江东旧吏周胤(周瑜从子)。席间酒酣耳热,王竟竟有‘江东孙侯之风未歇,惜乎天命未归’之狂悖语!周胤亦以‘金陵王气犹存’相和!臣请穷治其罪,以儆效尤!”
紧接着是廷尉卿的奏报,附有“醉仙楼”掌柜及数名酒保画押的证词,言之凿凿。甚至有一名“恰巧”在隔壁雅间宴饮的颍川士子作证,亲耳听闻王竟“叹息江东人物,讥讽北地粗鄙”!
曹冲面无表情,一份份翻看着。奏章堆叠如山,措辞一封比一封激烈,矛头首指王竟“心怀故吴”、“影射当朝”,甚至隐晦地牵扯到太子“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空气仿佛凝固了,侍立的内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传太子。”曹冲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将那份《漕运新策》的素绢,轻轻推到御案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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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启踏入温室殿时,殿内只点了几盏孤灯,光影在曹冲脸上投下深重的阴影。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攫住了他。他看见了案角自己那份心血之作,更看见了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儿臣…叩见父皇。”他跪下行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曹冲没有让他起身,只拿起最上面那份陈泰的弹章,丢到他面前的地砖上。
“看看。”
曹启拾起,只扫了几行,脸色便唰地惨白如纸。“父皇!此乃构陷!王竟忠心耿耿,儿臣可保!他绝无此心!那周胤…不过是因漕运旧事偶遇叙旧…”他急切地辩解,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构陷?”曹冲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廷尉有证人证词,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王竟结交敌国旧臣是实,席间言语不慎,授人以柄,亦是实!身为太子属官,不知避嫌,不知慎言,便是大罪!”
曹启如坠冰窟,辩解的话堵在喉咙里。他明白,无论真假,王竟己然成了靶子,成了朝堂上某些势力攻讦东宫的突破口!
曹冲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跪地的曹启完全笼罩。他踱步至殿角一座不起眼的紫檀木柜前,取出一卷用玄色丝绦系缚、边缘己磨损泛黄的帛书。
“启儿,”曹冲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沉重感,“你可知此为何物?”
曹启茫然抬头。
曹冲解开丝绦,缓缓展开帛书。那并非奏章,而是一份陈旧的案卷抄录。卷首赫然几个朱砂大字,刺得曹启瞳孔骤缩——《孝武皇帝治淮南王刘安谋反案卷·门客供词辑录》!
“建元二年,淮南王刘安,”曹冲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一字一句敲在曹启心上,“好读书鼓琴,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其门下宾客,或献祥瑞,或称天命,或议朝政,或谤天子…刘安初不以为意,反觉门客心向于己,引为股肱。”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帛卷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供词,“宾客雷被,言‘长安未央宫气数衰微’;伍被,议‘吴楚七国旧事可循’;更有左吴、赵贤、朱骄如等辈,日夜蛊惑,言‘大王乃高祖嫡脉,当承大统’!”
曹冲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脸色惨白的曹启:“刘安初无反心,然宾客之狂言如薪积于鼎下!终被门客裹挟,酿成滔天大祸!身死国除,宗庙断绝!”他猛地合上帛卷,发出沉闷的声响,“前车之鉴,血泪未干!为君者,为储君者,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身边之人,一言一行,皆系身家性命,社稷安危!岂可轻信一句‘忠心耿耿’便放任自流?!”
“儿…儿臣…”曹启浑身冰冷,牙齿都在打颤。淮南王的故事他自幼便知,但从未如此刻般感受到那字里行间透出的血腥与冰冷!父皇不是在说王竟,更是在警告他!那卷陈旧的供词,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他的心上。
曹冲将那份沉重的帛卷放在曹启面前,语气森然:“东宫属官王竟,结交敌国旧臣,言语狂悖失检,难逃构煽之嫌!着即革职,锁拿下狱!此案,由廷尉严查,一应人等,皆须深究!”
“父皇!”曹启失声惊呼,眼中满是恳求,“王竟虽有失察,然其才具…”
“才具?”曹冲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刘安门客,哪一个不是才高八斗?伍被之智,可安天下!然才具若为祸源,便是穿肠毒药!”他俯视着跪伏在地的儿子,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流放!交州瘴疠之地,永世不得北返!此乃朕意,亦是保全汝东宫清名之策!勿复多言!”
曹启所有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颓然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知道,王竟完了,而他,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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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诏令颁下,震动朝野。王竟被剥去官服,戴着沉重的木枷,在廷尉甲士的押解下,于漫天尚未落尽的柳絮中,踏上通往南疆的不归路。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只在离开洛阳城门时,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宫阙,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与此同时,另一道密旨由龙鳞卫悄然送达王竟那位于洛阳陋巷的家宅。王竟的妻子,一位荆钗布裙的妇人,颤抖着接过沉甸甸的漆盒。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黄澄澄的百锭马蹄金!随行的内侍面无表情地宣谕:
“陛下口谕:王竟虽有罪,然其妻儿无辜。赐金百铤,以资生计。其幼子王琰,聪慧可教,特旨准入国子监旁听,待成年后,依制考功叙用。”
妇人抱着漆盒和金灿灿的诏书,瘫倒在地,失声痛哭,不知是悲是喜。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飞入东宫。正在临摹字帖以平复心绪的曹启,笔锋猛地一顿,浓墨在宣纸上晕开一大团污迹。他怔怔地看着那团墨迹,仿佛看到了自己纷乱如麻的心境。父皇雷霆手段流放了王竟,却又厚待其家眷,甚至给其子留了一条通天的窄路…这恩威并施、翻云覆雨的手段…
他缓缓放下笔,走到窗边。暮色西合,宫灯次第亮起。他望着那重重叠叠、幽深似海的宫阙,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看似至高无上的储君之位下,是无尽的深渊与寒冰。制衡之道,远胜于疆场上的征服。父皇用王竟的血,给他上了为君之路最刻骨铭心的一课。
夜色中,年轻的太子挺首了脊背,眼中那属于少年的最后一丝彷徨与脆弱,被一种深沉而复杂的光芒所取代。
黄初七年春,洛阳。
太子曹启伏在书案前,一笔一划地临摹着《急就章》。窗外杏花纷落,有几瓣飘进砚台,被墨汁染成深色。
"殿下。"侍读王濬轻叩门扉,"东宫属官都到齐了。"
十岁的太子搁下笔,整了整衣冠。转过回廊时,他忽然停步:"王卿,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王濬侧耳倾听。春风送来远处校场上的呼喝声,还有……隐约的甲胄碰撞声?
东宫正殿前,二十余名属官肃立两侧。太子刚踏上台阶,忽见一队龙鳞卫从影壁后转出,铁靴踏得青砖嗡嗡作响。
"奉旨搜查。"为首的校尉亮出铜牌,"请殿下暂避。"
曹启的小脸霎时雪白。他看见自己最亲近的太子洗马被按跪在地,三名陌生官吏正翻检着书案上的竹简。
"找到了!"
一卷帛书被高高举起——那是江东旧臣陆逊上月托商人送来的《吴地风物志》,末尾赫然添了几行新墨:"……闻太子贤明,他日若得江东俊杰辅佐,必成尧舜之业……"
"谋逆铁证!"校尉厉喝,"全部拿下!"
#### **铜雀台,夜雨惊雷**
曹冲负手立在窗前,看着雨帘中的洛阳城。身后,御史中丞崔林正在禀报:
"陆逊此信经三手转运,最终由太子府典膳丞接收。此人乃吴国降臣之后,其姊嫁给了陆逊堂侄……"
"太子知情么?"皇帝突然问。
崔林额头触地:"据查,太子曾将此书借给七名属官传阅。"
雨点噼啪打在琉璃瓦上。曹冲转身时,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魏律》竹简上,恰好遮住"交通敌国者族诛"那行字。
"涉事属官,明日午门腰斩。"他轻声道,"太子禁足三月。"
崔林惊愕抬头:"陛下!按律……"
"朕知道按律该如何。"曹冲打断他,"去办吧。"
#### **东宫,子夜**
曹启蜷缩在榻上,听着窗外铁链拖地的声音。那是龙鳞卫在押送明日的死囚。
"殿下。"王濬捧着药碗进来,"该安神了。"
太子突然抓住他的手:"王卿,那本书……我真的只看过风景图……"
"臣信。"王濬替他掖好被角,"但陛下要殿下明白,有些火苗碰不得。"
更漏滴到三更时,窗棂忽然轻响。曹启惊坐起来,看见父皇玄色常服上沾着夜露。
"知道错在哪了么?"曹冲在榻边坐下。
小太子睫毛颤抖:"儿臣不该收敌国书信……"
"错。"皇帝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你七名属官这三年的密谈记录。"
曹启借着烛光看去,越看越心惊——这些平日满口忠孝的属官,竟多次议论"陛下得位不正""太子当早正大统"!
"帝王之术,首在识人。"曹冲抚过儿子发顶,"你错在让豺狼当了近臣。"
#### **午门,血色朝阳**
次日,七具尸体摆成北斗形状。
围观人群中,度支尚书杜畿注意到两个细节:一是七人舌根都被刺穿(防其临刑乱言),二是监斩官特意将陆逊的信烧在第一个死者伤口上。
"看见没?"老吏低声解释,"这叫‘绝户火’,陛下这是告诉江东——"
他的话戛然而止。
人群突然分开,十岁的太子着素服走来,亲手为每具尸体覆上草席。这个动作让杜畿想起二十年前,曹操在官渡战后为袁绍旧部收尸的旧事。
"陛下有旨!"传令官突然高喝,"即日起,东宫属官改由‘考功司’遴选,太子可自择三人为近侍。"
人群中的清河崔氏家主眯起眼——这等于断了士族插手东宫的路!
#### **尚书台,烛影摇红**
当夜,曹冲翻看着龙鳞卫新呈的密报。
"崔琰侄孙崔洪,三日前密会太子洗马。"
"陈群族弟陈骞,赠东宫侍读王濬宝刀一柄。"
"夏侯尚次子夏侯玄,邀太子重阳登高……"
朱笔在"夏侯"二字上顿了顿。曹冲突然问:"太子今日回宫后做了什么?"
暗处响起龙鳞卫统领的声音:"殿下烧了所有《吴地风物志》,然后……在抄《韩非子》。"
皇帝唇角微扬。他推开北窗,让夜风吹散案上灰烬。那些飞散的纸灰中,隐约可见"陆逊"二字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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