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襄樊烽烟

许都城头，战云密布。

曹冲按剑立于西门箭楼，望着远处卷起的烟尘——曹丕的先锋骑兵己至十里外。身旁的关平神色凝重："斥候来报，曹丕亲率五千轻骑，另有三千步卒随后，最迟明日午时抵城下。"

"许都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坚守旬日不难。"曹冲转向满宠，"满卿，洛阳方向可有动静？"

满宠摇头："司马懿按兵不动，倒是蹊跷。"

"他在观望。"曹冲冷笑，"若曹丕胜，他便率大军南下'勤王'；若曹丕败......"

"他便是'拨乱反正'的功臣。"满宠接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正说着，周三郎匆匆登城："公子！汉帝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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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刘协如困兽般来回踱步。见曹冲入殿，他一把抓住少年衣袖："曹卿！刚收到密报，孙权己派吕蒙偷袭荆州！关羽...关羽真的没死，正从麦城突围！"

曹冲心头剧震——历史竟在此刻发生了惊人的重合！只是这一次，关羽的生死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陛下勿忧。"曹冲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袖，"此乃天赐良机。请陛下再下一诏，加封关羽为'汉寿亭侯'，令其速援许都！"

刘协愕然："这...关羽怎会听令？"

"他会的。"曹冲目光灼灼，"因为诏书上要写明，是曹丕勾结孙权害他！"

离开皇宫，满宠低声道："关羽远在荆州，远水难救近火。"

"我要的不是救兵，是乱曹丕军心！"曹冲冷笑，"传令'墨影'，将这道诏书抄录百份，射入曹丕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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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战鼓震天。

曹丕大军列阵城下，玄色旌旗遮天蔽日。阵前，曹丕金甲红袍，厉声喝道："逆贼曹冲！假传圣旨，勾结汉室，罪不容诛！"

城头鸦雀无声。突然，一阵机括声响，数百份诏书如雪片般飘落曹军阵中！

"是汉帝诏书！"

"上面说...世子谋害魏王？"

军阵开始骚动。曹丕大怒，一剑劈落空中诏书："妖言惑众！攻城！"

战事骤起。

曹丕的先锋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刚架上就被滚油浇透。关平率荆州兵死守西门，弩箭如雨，将攀城的敌军纷纷射落。

"公子，东门告急！"杜畿满脸是血地奔来。

曹冲二话不说，亲率三百"龙鳞卫"驰援。刚到东城，就见一段城墙己被撞塌，曹军如蚁附般涌入！

"列阵！"

"龙鳞卫"迅速结成鱼丽阵，长矛如林，将缺口死死堵住。曹冲站在阵中，连发三箭，箭无虚发。

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曹冲肩甲！

"公子！"

曹冲咬牙折断箭杆："无碍！注意城下——那是曹真的旗号！"

果然，一支精锐骑兵正向缺口冲来，为首的年轻将领骁勇异常，连挑数名守军。

"是虎豹骑！"有人惊呼。

曹冲瞳孔骤缩——虎豹骑乃曹操亲卫，竟被曹丕调来攻自己！

血战持续到日落，曹军才暂时退去。城墙上尸横遍野，曹冲拖着疲惫的身躯巡视伤兵，忽见关平拎着个血淋淋的包袱走来。

"邓侯，送你份大礼。"

包袱滚落，露出一颗须发戟张的首级——正是曹丕麾下大将夏侯尚！

"西门反击时斩的。"关平抹了把脸上的血，"可惜让曹丕跑了。"

曹冲看着这颗曾经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夏侯尚是曹氏宗亲，如今却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厚葬吧。"他轻声道，"毕竟是夏侯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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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军帐内。

曹丕狠狠将酒樽砸在地上："废物！区区许都都拿不下！"

吴质己死，此刻帐中唯有司马孚在侧："世子，军中己流传三日谣言，说关羽正率军北上......"

"放屁！"曹丕暴怒，"关羽早死在临沮了！"

"但士兵们不信啊。"司马孚苦笑，"今日攻城，末将亲耳听到有人喊'关羽来了'，结果前军自乱阵脚......"

曹丕突然冷静下来："是曹冲的攻心计。"他踱了几步，突然问道，"洛阳有消息吗？"

"兄长（司马懿）来信，说己控制大局，只等世子......"司马孚欲言又止。

曹丕冷笑："等我什么？等我兵败？好让他司马懿名正言顺地接手？"

"世子！"

"传令！"曹丕猛地转身，"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全力攻城！调所有冲车、井阑，不惜一切代价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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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轮明月下，许都城头。

曹冲正在箭楼里查看伤兵，满宠匆匆而来："探马来报，曹丕明日要总攻！"

"果然沉不住气了。"曹冲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员，起身道，"我们的'奇兵'到哪了？"

"按行程，最迟明晚能到。"

曹冲摇头："来不及了。"他望向北方，"看来只能用最后一计。"

"公子是说......"

"开城门。"

满宠骇然："这太冒险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曹冲目光如炬，"传令下去，东门守军后撤，放曹丕先锋入城。然后在瓮城......"他做了个合围的手势。

满宠还想劝阻，城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飞驰至城下，骑士高举火把："急报！洛阳生变！司马懿率军南下，距此不足百里！"

城头守军一片哗然。曹冲却仰天大笑："天助我也！"

满宠不解："司马懿来援，曹丕如虎添翼，公子为何......"

"你忘了我们散布的谣言？"曹冲眼中精光闪烁，"现在，该让曹丕'亲眼'看到他的司马军师'勾结关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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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更时分，一支"荆州军"突然出现在许都南郊！

他们打着关字旗，却穿着魏军衣甲，趁夜色首扑曹丕大营！

"敌袭！是关羽！真的是关羽！"

曹军大乱。曹丕披衣出帐，只见南面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更可怕的是，这支"荆州军"竟与另一支从北面来的军队合流——那分明是司马懿的旗号！

"世子！司马懿反了！"一名偏将满脸是血地奔来，"他和关羽联手了！"

曹丕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数步："不可能......仲达他......"

正混乱间，许都城门突然洞开！曹冲亲率"龙鳞卫"杀出，高喊："奉诏讨逆！降者不杀！"

三面受敌，曹丕军瞬间崩溃。

黎明时分，曹冲在乱军中找到了曹丕——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世子，如今孤身立于土坡上，长剑拄地，西周尽是尸体。

"二哥。"曹冲勒马止步，"降了吧。"

曹丕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赢了......但你以为司马懿真会奉你为主？"

"我当然知道。"曹冲平静地说，"所以明日午时，你会'毒发身亡'，而凶手......"

他看向北方司马懿大军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曹丕突然明白了什么，仰天大笑："好！好一个曹仓舒！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笑声戛然而止。曹丕嘴角溢出一缕黑血，轰然倒地。

曹冲下马，轻轻合上兄长死不瞑目的双眼："放心，司马懿很快就会去陪你的。"

朝阳升起时，司马懿的大军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而许都城头，"汉"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站着披甲执锐的曹冲，和一身龙袍的汉献帝刘协。

更远处，一匹快马正带着"曹丕被司马懿毒杀"的消息，向洛阳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