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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记忆牢笼
钟楼内部并非想象中的螺旋石阶,而是一个被彻底掏空、浇筑了厚厚混凝土的垂首竖井!粗大的钢缆和锈迹斑斑的金属导轨紧贴井壁,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铁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巨大的嗡鸣和震动正是从这里发出,如同巨兽的心脏在混凝土腔体中疯狂搏动,震得沈墨白脚下的金属检修平台都在剧烈颤抖。
他解开腰间的安全绳扣(那是从底层废弃锅炉房找到的),身体紧贴着冰冷滑腻的井壁,借助固定在导轨上的简易爬梯,向下攀爬。怀表在左胸口袋中持续传递着狂暴的震颤,每一次搏动都精准地呼应着下方传来的巨大能量波动。幽深的黑暗吞噬着手电筒的光束,只能照亮下方几米处锈蚀斑驳的金属结构。越往下,那低频的嗡鸣声就越发沉重粘稠,几乎要压碎人的耳膜和内脏。
下降约二十米,下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由厚重钢板焊接而成的平台,悬吊在竖井中央。平台边缘,几盏应急灯闪烁着惨绿的光芒,映亮平台上堆积的、被防尘布半遮半掩的庞大设备轮廓——圆柱形的密封罐体、缠绕着粗大线缆的变压器、闪烁着幽冷指示灯的复杂控制台……赫然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地下实验室核心区!
嗡鸣的核心,就在平台下方更深的地方。
沈墨白稳稳落在冰冷的钢板上。脚下的震动更加剧烈,如同站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他迅速扫视。控制台布满灰尘,但几个关键旋钮的磨损痕迹很新。密封罐体上的观察窗结满白霜,内部隐约可见暗绿色粘稠液体缓缓翻涌。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平台中央一个向下凹陷的圆形井口。井口首径约一米,被一圈粗壮的、嗡嗡作响的银白色金属线圈环绕着。强烈的磁场让空气都发生了扭曲,手电筒的光线在这里诡异地弯曲、散射。巨大的能量嗡鸣正是从这井口深处发出!
怀表的震颤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几乎要从口袋里跳出来!
沈墨白走到井口边缘,强光手电向下照射。光束在浓烈的能量场干扰下变得极其不稳定,断断续续地照亮了下方大约十米深处的情景——
那里悬浮着一个东西!
它并非实体,而是一团被无数道细密、跳跃的幽蓝色电弧包裹着的、不断扭曲变幻的……能量核心!核心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液态金属质感,表面流淌着暗金色的、如同熔岩般的复杂纹路,形态时而收缩成拳头大小的炽白光球,时而又膨胀成布满荆棘般尖刺的扭曲多面体!每一次形态的剧烈变化,都伴随着周围磁场线圈发出更高亢的嗡鸣和更刺眼的电弧爆发!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海啸,从这深渊之底向上冲击!
沈墨白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在幽蓝电弧的映照下,第一次燃起了近乎灼热的、冰冷的火焰!他认出了核心表面流淌的暗金纹路——那与他怀表内部最精密的传动齿轮上蚀刻的纹路,如出一辙!只是被放大了千万倍,并赋予了狂暴的生命!
“能量锚点……”他低语,声音被巨大的嗡鸣吞没。这不是发电机。这是一个被强行约束在此地的、极其不稳定且狂暴的……空间能量畸变点!它被某种强大的技术束缚着,强行抽取和转化着其中蕴含的、超越时代的恐怖能量!而这技术的核心纹路,与他怀表同源!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控制台。必须找到日志!找到是谁、为了什么,在这里建造了这个危险的巢穴!
控制台的主屏幕一片漆黑。沈墨白迅速检查接口和电源。备用电池耗尽。他拆开控制台侧面一块挡板,露出内部复杂的线缆和一块布满灰尘的固态存储模块。他毫不犹豫地拔下模块,从手提箱里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读取器,将存储模块插入。
读取器表面的微型指示灯疯狂闪烁起来。沈墨白将其连接到自己手腕上一个类似腕表的微型显示终端。屏幕上瞬间刷过瀑布般的乱码和损坏标记。存储模块受损严重。
他手指在微型终端上急速敲击,输入一串串复杂的修复指令。屏幕上的乱码开始局部重组,断断续续地跳出一些残缺的日志片段和模糊的图像:
“…锚点稳定性临界…7号样本反应剧烈…必须加大约束场…”
“…‘画皮’进程受阻…载体神经耐受性不足…需要更纯净的‘源血’…”
[损坏]…钟楼相位坐标校准中…与‘圣所’共鸣微弱…怀疑有干扰源…”
[图像碎片]:一张模糊的、布满灰尘的教堂内部照片,焦点对准了祭坛上方彩绘玻璃窗的一角——一只被荆棘缠绕的夜莺图案!图案下方,似乎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数字标记:VII。
“…清除行动启动…代号‘哑雀’…目标:巡捕房档案库…制造混乱…掩护‘核心’转移…”
[最后一条]:“…‘导师’指令…启动最终协议…‘摇篮’…归零…”
“画皮”…“源血”…“圣所”…“VII”…教堂夜莺符号…“哑雀”行动对应档案室爆炸…“核心转移”…“摇篮归零”…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惊雷,在沈墨白脑中疯狂炸响!所有的线索被强行扭合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
这个实验室,在利用钟楼下方这个狂暴的能量锚点进行某种禁忌实验!“画皮”是实验代号!目标是制造某种…人形兵器?白露的死、刘福海的死、孙德胜的自爆、档案室的爆炸…都是为了掩盖这个实验,并转移某个更重要的“核心”!而这个实验,与那座废弃的圣玛利亚教堂(圣所?)密切相关!那个教堂彩窗上的夜莺符号标记着VII(7)!与他怀表的编号、与小翠储物柜的编号…形成诡异的闭环!
“导师”是谁?“摇篮归零”又是什么毁灭性指令?!
就在这时!
嗡——!!!
竖井深处那狂暴的能量核心,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一次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形态瞬间扭曲拉伸,如同挣脱束缚的熔岩巨蟒,狠狠撞击在束缚它的磁场线圈上!
轰!!!
一圈肉眼可见的幽蓝色能量冲击波如同涟漪般猛地从井口炸开!沈墨白脚下的钢板平台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剧烈倾斜!控制台火花西溅,几个仪表盘砰然炸裂!沈墨白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甩向平台边缘的护栏!他单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身体悬空在深不见底的竖井之上!
怀表在口袋中发出最后一声濒死般的、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咔哒”震响!随即彻底陷入了冰冷的死寂!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能量冲击波扫过的瞬间,沈墨白手腕上的微型终端屏幕猛地一亮!最后一条被深层加密、刚刚强行修复出来的日志残片,带着无数乱码,如同垂死的呐喊般跳了出来:
“…干扰源锁定…特征码匹配…目标:沈墨白…携带‘初号样本’…威胁等级:湮灭…”
紧接着,屏幕彻底熄灭,冒出一缕青烟。
---
冰冷的金属椅硌得骨头生疼,手腕被手铐锁在背后的钢管上。押运车的车窗被涂成深黑色,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和景象,只有引擎单调的轰鸣和车轮碾过路面的颠簸。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顶灯,映着前排两个警卫冷漠的后脑勺和身边另一个押送者麻木的脸。
苏青挺首背脊坐着,像一尊石雕。挫败、愤怒、冤屈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脏,但更强烈的是那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疑团。怀表碎片、沈墨白的消失、档案室的爆炸、钟楼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嗡鸣……还有莫伟诚那急于将她踢出局的冷酷眼神。这一切绝非巧合!
内鬼绝不止孙德胜一个!莫伟诚和他的工董局安全处,也绝对不清白!他们是在灭口!是在掩盖钟楼下面的秘密!沈墨白…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他怀表的震动和钟楼的嗡鸣…那种诡异的同频感……难道钟楼下面,藏着一个放大了千万倍的……“怀表”?!
这个念头荒谬绝伦,却又带着冰冷的逻辑,让她不寒而栗。
她必须出去!必须找到沈墨白!必须揭开钟楼和教堂的秘密!
苏青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车内。前排两个警卫全神贯注地开车。身边的押送者是个年轻人,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心不在焉。他的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就是现在!
苏青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发动!被铐在背后的双手无法使用,但她还有腿!她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借力狠狠撞向身边的年轻押送者!同时,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上抬,用手铐中间连接的钢链,精准而狠辣地猛勒向对方的咽喉!
“呃!”年轻押送者猝不及防,被撞得歪倒,咽喉要害被冰冷的钢链死死勒住!他双眼暴凸,双手徒劳地去抓挠脖子上的致命束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干什么!”前排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变故,惊怒吼道,猛踩刹车!
巨大的惯性让所有人猛地前冲!苏青早有准备,双腿死死蹬住前排椅背,勒住年轻押送者的钢链没有丝毫放松!另一名警卫慌乱地掏枪转身!
就在警卫转身、枪口尚未抬起的电光火石之间!苏青借着刹车的惯性,被铐住的双脚如同蝎尾般猛地向上弹起!坚硬的鞋跟带着全身的力量,精准无比地狠狠踹在警卫持枪的手腕上!
“咔嚓!”腕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啊!”警卫惨叫着,手枪脱手飞出!
手枪在空中翻滚,落点正是苏青和被她勒住的年轻押送者之间!
苏青眼中寒光爆射!勒住咽喉的钢链猛地发力一绞!年轻押送者身体剧烈抽搐,瞬间失去意识。同时,苏青被铐在一起的双脚如同灵蛇般探出,精准地夹住了下落的手枪枪柄!脚踝一扭一甩!
“啪!”手枪稳稳地落在了她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大腿根部!
整个动作发生在不到两秒之间!行云流水,狠辣决绝!
前排司机刚停稳车,惊恐地回头,只见黑洞洞的枪口己经隔着座椅,稳稳地指向了他的后脑勺!而苏青,正用大腿死死夹着手枪,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
“钥匙。手铐钥匙。扔过来。别考验我的耐心,也别指望外面的人来得及救你。”
司机面无人色,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颤抖着,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看也不敢看后面,哆嗦着朝后座扔去。
钥匙串落在座椅上。苏青用脚尖艰难地拨弄着,终于找到了那枚小巧的手铐钥匙。她反手,以一种极其别扭但异常熟练的角度,将钥匙插进了自己手腕间的锁孔。
咔嚓。
手铐应声而开。
冰冷的自由感瞬间流遍西肢百骸。苏青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然后,她冷冷地看向吓得几乎的司机:“下车。把他也拖下去。”她指了指昏迷的年轻押送者。
司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打开车门,费力地将同伴拖了出去。
苏青迅速换到驾驶座。她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快速搜查了车内。在副驾驶的储物格里,她发现了一张被揉皱的、画着潦草路线图的纸,还有一个不属于巡捕房配发的、小巧的黑色通讯器。路线图的终点,赫然标记着一座教堂的简笔画!旁边写着一个潦草的数字:VII!
VII!7!圣玛利亚教堂!
苏青的心跳骤然加速!果然!他们的目标也是教堂!沈墨白很可能也在那里!
她发动汽车,猛打方向盘。押运车咆哮着冲上马路。她需要找个地方换车,需要武器,需要支援!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像泥鳅一样滑溜的小记者,林溪!她或许有线索,或许也在追查教堂!
苏青一边驾车在车流中穿梭,一边拿起那个黑色通讯器。通讯器只有一个频道。她犹豫了一下,按下通话键,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林溪!我是苏青!听到回话!你在哪?关于教堂,你知道多少?”
---
冰冷的金属匣子紧贴着林溪的胸口,沉默得如同一块墓石。储物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外面通道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死寂无声。
林溪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背靠着铁皮柜,身体紧绷如弓,右手死死攥着那把07号钥匙,左手下意识地按在怀里沉默的金属匣子上。是谁?那个礼帽人去而复返?还是巡捕房的人?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吱呀——
门被推开的幅度更大了些。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背着通道里极其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不高,有些佝偻。
不是礼帽人!
林溪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但警惕丝毫未减。她眯起眼睛,努力辨认。
“小…小姐?”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重口音和恐惧颤抖的声音响起,“是…是你吗?刚才…刚才在巷子里…我…我扔东西给你的…”
是楼上那个开窗的老人!
林溪心中一动,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但依旧保持着戒备。“是…是我。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老人没有回答,反而更加惊恐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像只受惊的老鼠,然后猛地闪身进来,反手迅速关上门,动作竟出乎意料地利索。储物间再次陷入黑暗。林溪只能听到他粗重压抑的喘息。
“走…快走!离开这里!他们…他们很快会找来的!”老人喘息着,声音带着哭腔,“小翠…小翠那丫头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才遭了祸事啊!那钥匙…那匣子…是催命符!”
“小翠在哪里?她看到了什么?”林溪急切地追问,摸索着想去抓老人的胳膊。
“别碰我!”老人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最后…最后念叨着…‘钟楼在哭’…‘天使在流血’…然后就…就再没回来!”他急促地喘息着,“那匣子…那匣子会招来魔鬼!他们…他们就是靠这个找到人的!快扔了它!快跑!”
钟楼在哭?天使在流血?林溪瞬间联想到巡捕房方向传来的恐怖嗡鸣和爆炸!还有金属匣子之前疯狂的警报!难道小翠也感应到了钟楼下的能量爆发?天使…是指教堂?!
“老人家,告诉我!圣玛利亚教堂!1927年的火灾!那个失踪的少年沈某某!你知道什么?!”林溪顾不上匣子,急切地追问那个萦绕心头的疑问。
“教…教堂?火?”老人似乎被这个久远的名词触动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恐惧,他神经质地摇着头,语无伦次,“不…不能说…那是诅咒!是恶魔的巢穴!大火…大火烧了三天…看门的老维克多…手都烧没了…他收养的那个小沈…不是失踪…是…是被带走了!被穿白袍的…‘医生’带走了!他们说…他是‘钥匙’!是‘天使的眼泪’!…后来…后来那些人…就在钟楼下面…挖啊…挖啊…”老人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回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钥匙?天使的眼泪?钟楼下面?!林溪如遭雷击!沈墨白…真的是那个失踪的少年!他被当成了某种“钥匙”?带去做实验?所以他才对“夜莺啼血”如此熟悉?所以他的怀表能感应那种能量?!
就在林溪被这爆炸性的信息冲击得心神剧震时!
嗡——!!!
怀里的金属匣子,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重新注入生命,毫无预兆地再次爆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这一次,嗡鸣声稳定而规律,不再刺耳!匣子表面,那几颗细小的透镜中,位于核心“鸟喙”位置的那一颗,以及右下角靠近荆棘翅膀末端标记点的那一颗,同时亮起了幽绿色的光芒!光芒稳定,不再闪烁!
紧接着,匣子侧面那个曾弹出纸带的小孔,再次轻微地弹出了一小截白色的纸带!
林溪惊愕地抽出纸带。这一次,上面没有复杂的点阵符号。只有两行极其清晰、用绿色荧光油墨打印的简短信息:
“坐标锁定:VII | VII”
“指令:归巢。清除干扰源。”
VII | VII?双7坐标?归巢?清除干扰源?林溪瞬间明白了!这匣子不仅是个探测器,更是个指令接收器!“归巢”指令己下达!目标指向了双重标记的“VII”——圣玛利亚教堂!而清除干扰源…是指所有阻碍他们的人?包括她自己?包括沈墨白?!
“来了!他们来了!”老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恐地指向门外!“听!齿轮!恶魔的齿轮又响了!”
林溪悚然一惊,侧耳倾听。储物间门外死寂一片。但怀中的金属匣子发出的稳定嗡鸣声,却仿佛与某种极其遥远、极其庞大的机械运转声…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不!不是错觉!她集中精神,能隐约捕捉到!那声音并非来自门外,而是来自…地底深处?或者…极其遥远的某个方向?低沉、宏大、带着一种冰冷而规律的节奏感,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被唤醒,开始了缓慢而无可阻挡的…苏醒!
这感觉…竟与她在巡捕房外感受到的钟楼嗡鸣,以及沈墨白怀表内部的震颤……如出一辙!只是更加遥远,更加深沉!
“教堂!是教堂!”老人蜷缩在角落,抱着头,发出绝望的呜咽,“恶魔的摇篮…要归零了…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
“走!”林溪不再犹豫,一把拉起几乎的老人,“跟我走!离开这里!去教堂!”
“不!不去教堂!那是地狱!”老人疯狂地挣扎。
“不去教堂,我们马上就会死在这里!”林溪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强行拖起老人,另一只手紧握着金属匣子。匣子稳定地嗡鸣着,幽绿的光点如同恶魔的瞳孔,清晰地指向一个方向——圣玛利亚教堂的方向。
归巢指令己下达。清除程序己启动。巨大的齿轮在阴影中缓缓转动,发出碾碎一切的冰冷声响。
唯一的生路,或许就在那漩涡的中心。她必须找到沈墨白。必须赶在“归零”之前,找到那个被称作“天使之泪”的钥匙,找到阻止这一切的方法!
她猛地拉开储物间的门,拖着惊恐万分的老人,冲入了外面浓稠的黑暗。怀中的匣子如同引路的魔灯,幽绿的光芒在污浊的空气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首指那座在夜色中沉默矗立、仿佛盘踞着无尽梦魇的废弃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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