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港残片与焚账之夜

【密道余波】

黑暗中的霉味像湿冷的舌头舔舐着林溪的鼻腔。她蜷缩在石阶上，头顶不断传来金属撞击的锐响——是斧刃劈砍书架？还是沈墨白的怀表在格挡？

“咔哒！”

一声机簧弹开的脆鸣刺穿打斗声，紧接着是人体倒地的闷响。青铜色光纹骤然从门缝泄入，照亮密道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西周金文与化学方程式交叠缠绕，如同某种古老的诅咒被注入现代科学的毒液。

脚步声停在密道口。

“出来。”沈墨白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喘息，“他们走了。”

林溪推开暗门时，只见三具黑衣人瘫倒在地。为首者左臂肘关节断裂处露出齿轮与导线，面部青铜血管正随脉搏明灭。沈墨白指间捏着半张烧焦的照片——泛黄影像里，年轻版的沈父站在实验室前，身后青铜器上的符号正与怀表刻痕重合。

“认得这个吗？”他将照片转向林溪。背景墙的铭牌赫然是：

归墟计划·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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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鬼影】

凌晨的十六铺码头浸泡在咸腥的雾气里。林溪裹紧男式工装服，煤灰抹黑的脸上只剩眼睛亮得惊人。

“六哥！”她朝货堆后吹了声三短一长的口哨。

小六子像耗子般钻出来，将油纸包塞进她怀里：“赵三爷的货单！那老狐狸分三批运青铜碎片，最后一批今晚进七号仓——”他忽然噤声，惊恐地指向江面。

一艘无灯驳船正幽灵般靠岸。搬运工抬下的木箱缝隙间，渗出靛蓝色荧光。林溪举起微型相机，长曝光镜头里捕捉到箱体烙印的标记：一只被青铜锁链束缚的夜莺！

“快撤！”小六子突然将她扑倒在地。

“咻！”弩箭擦着发梢钉进木箱，箭尾羽毛染着诡异的青铜色。林溪就势翻滚，从箱缝抠下一块沾着荧光粉末的青铜残片。江风卷起码头账簿的残页，正贴着她脸颊飞过——

“7号仓 子时交割 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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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账册】

秦公馆书房弥漫着檀香也压不住的焦味。秦月如跪坐在地毯上，翡翠耳坠碎了一只。她面前的火盆里，一本硬壳账册正卷曲成焦黑的蝴蝶。

“周世昌走私的文物清单…”林溪从通风口俯瞰，心跳如鼓。只要再拍三张照片，就能揭穿这条贯穿政商界的黑链！

镜头突然被反光刺痛——火盆旁竟立着半人高的青铜镜！镜面映出秦月如颤抖的双手，更映出林溪悬在通风栅格外的相机。

“砰！”

子弹击穿栅格。林溪缩颈翻滚，子弹擦着相机皮套烧出焦痕。下方传来秦月如歇斯底里的尖笑：“你以为苏青是救星？他连自己师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镜面寒光再闪时，林溪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己对准自己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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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焚书】

“哗啦——！”

彩绘玻璃窗轰然爆裂！苏青如猎鹰般破窗而入，警用左轮子弹精准击飞秦月如的手枪。碎玻璃雨中，林溪纵身跃下，染煤灰的手抓向火盆中未燃尽的账册！

“滋啦！”

秦月如突然将整瓶酒精泼进火盆。烈焰腾空而起，账册在两人指尖化作纷飞的火雪。

“你们永远找不到…”秦月如染火的旗袍像堕天使之翼，“…青铜归墟的祭坛！”她撞开暗门消失前，将某物抛向苏青——竟是半枚刻着夜莺的青铜钥匙。

暴雨从破窗涌入浇灭残火。林溪跪在灰烬中，指尖捏起一片镶金边的残页，烧焦的文字在电闪雷鸣中狰狞浮现：

“十月十八 圣尼古拉斯堂 交割实验体”

苏青突然用枪管拨开灰烬。火焰未触及的地板上，有人用秦月如的翡翠耳坠划出带血的符号：

菱形中套着扭曲的十字架——与沈墨白怀表纹路完全一致！

电话铃在死寂中炸响。听筒里传来变声器的电子音：

“第三局结束。代我问候沈博士的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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