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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镜魇烙印
-铜镜诡影,认知崩坏-
那沙哑、冰冷的低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苏青的耳膜:“苏探长…夜巡辛苦了…既然来了…何不走近些…看看…镜子里…有您想要的…答案…”
与此同时,那面巨大的、污浊诡异的铜镜,镜面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瞬间剧烈地荡漾、扭曲起来!污浊的银灰色光泽疯狂旋转、流动,形成一个混沌的漩涡!漩涡中心,一个极其模糊、却让苏青瞬间灵魂出窍的轮廓,正穿透混沌,缓缓浮现、凝聚!
那身形…那轮廓…那身熟悉的、挺括的深色探长制服…
那微侧的脸部线条…那紧抿的、刚毅的嘴角…
甚至…那紧握在手中、枪口微微上扬的…勃朗宁M1900手枪!
镜中浮现的,赫然是他自己!一个穿着探长制服、持枪瞄准的“苏青”!
“嗡——!”
苏青的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首冲头顶!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惊骇、荒诞与深入骨髓寒意的感觉攫住了他!他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咔”的轻响,枪口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稳定!
怎么可能?!这面邪门的镜子…映出了我自己?!这就是所谓的“答案”?!陷阱!这是动摇他心智的陷阱!
“装神弄鬼!” 苏青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和强烈的愤怒瞬间压倒了那短暂的惊骇!他厉声咆哮,试图用声音驱散这诡异的氛围,枪口重新死死锁定那个跪在铜镜前、戴着白瓷面具的“画皮”!“站起来!双手抱头!否则我开枪了!”
然而,那戴着白瓷面具的身影,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它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跪姿,头颅以一个非人的角度缓缓转动着,空洞的眼窝仿佛能穿透黑暗,牢牢锁定着苏青。面具下,再次传来那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诡异笑声,充满了嘲弄:
“呵…呵呵呵…”
“开枪?苏探长…您确定…”
“您要射杀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镜子外的…‘真相’?”
伴随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铜镜中那个“苏青”的影像,突然发生了变化!镜中的“苏青”,脸上那刚毅的表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阴鸷、残忍的狞笑!镜中“苏青”的枪口,不再是微微上扬,而是猛地调转方向,黑洞洞的枪口,隔着虚幻的镜面,首首地、带着实质般的杀意,瞄准了现实中的苏青!
一股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死亡预感,瞬间攫住了苏青的心脏!仿佛那镜中的枪口真的能射出致命的子弹!他的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放大,身体的本能几乎要驱使着他扣动扳机,射向那面诡异的镜子,射向镜中那个狞笑着的“自己”!
“不!” 理智在最后关头发出了尖啸!这是幻觉!是精神攻击!是“影先生”或者“画皮”用来瓦解他意志的邪术!
他强迫自己移开死死盯着镜中那个狞笑“自己”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那个真实的、跪在铜镜前的白瓷面具身影上!这才是真正的目标!必须摧毁这诡异的源头!
“砰!”
枪声在死寂破败的教堂大厅里骤然炸响!震耳欲聋!火光一闪而逝!
苏青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带着炽热的怒火,撕裂空气,精准地射向“画皮”的后心!
然而,就在枪响的同一瞬间——
跪在铜镜前的“画皮”,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和角度,诡异地**向侧面一扭**!
“噗!” 子弹擦着它深色的袍角,狠狠射入了后面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墙壁,炸开一团碎石烟尘!
“画皮”躲开了!
但它并非仅仅躲开。在身体扭动的同时,它那戴着白瓷面具的头颅猛地转回,正对着苏青!同时,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从宽大的袍袖中闪电般探出,五指张开,猛地按在了那剧烈波动、映照着狞笑“苏青”的铜镜镜面之上!
“嗡——!!!”
铜镜发出一声更加高亢、刺耳的嗡鸣!镜面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镜中那个狞笑的“苏青”影像瞬间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狰狞!它手中的“枪”仿佛被赋予了实体感,枪口喷射出虚幻却令人心悸的火焰!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实质般的巨大精神冲击力,如同无形的海啸,猛地从铜镜中爆发出来,狠狠撞向苏青的意识!
“呃啊——!” 苏青如遭重击,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剧烈的眩晕感和撕裂般的头痛瞬间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现实与镜中的幻影疯狂交织、重叠!他仿佛看到镜中那个狞笑的“自己”真的扣下了扳机,一颗虚幻的子弹正穿过镜面,射向他的眉心!
幻觉!是幻觉!苏青拼命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撞在身后残破的墙壁上,勃朗宁手枪差点脱手!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画皮”发出一声更加尖锐、得意的沙哑笑声,那只按在镜面上的苍白手掌,五指猛地用力一抓!
“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那面巨大的诡异铜镜,镜面上竟以那只手掌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痕!裂痕深处,不再是污浊的银灰光泽,而是涌出了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如同镜面在…流血!
暗红的液体顺着裂痕迅速蔓延,流淌下来,滴落在下方那暗红色的邪异法阵上,发出“滋滋”的轻响,仿佛被法阵吸收!整个教堂大厅的邪异氛围瞬间暴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血腥味!
苏青头痛欲裂,视线模糊,耳边充斥着铜镜的嗡鸣和“画皮”那沙哑诡异的笑声。他看着那面碎裂流血、镜中狞笑“自己”正缓缓消失的铜镜,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无力感涌上心头。这己经不是他熟悉的物理层面的战斗!这是…超越常理的邪术!
-烙印灼魂,意识回响-
亭子间内,死寂如墓。唯有煤油灯芯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沈墨白那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呼吸声。
然而,在沈墨白意识的深渊里,却正经历着惊涛骇浪。那烙印在右臂小臂内侧的扭曲“VII”印记,此刻正散发着滚烫的灼热感!这灼热并非来自“胭脂血”毒素的物理焚烧,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尖锐的刺痛和共鸣!
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烧红的钢针,正从那烙印深处生长出来,狠狠刺入他的神经,搅动着他的意识海!伴随着这剧烈的灼痛,破碎而混乱的片段如同挣脱囚笼的野兽,疯狂地冲击着他昏迷的壁垒:
… 铜镜! 一面巨大、污浊、边缘镶嵌着扭曲金属边框的铜镜!镜面剧烈波动着,映照出一张狞笑的、穿着探长制服的脸!(苏青?!)
… 暗红的血液! 粘稠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暗红血液,正从布满蛛网裂痕的镜面上汩汩涌出,滴落在一个绘制着扭曲图腾的…法阵上!
… 沙哑的、金属摩擦般的笑声! 如同毒蛇在耳边嘶鸣,充满了嘲弄与掌控一切的冰冷!(画皮?!)
… “VII”! 那烙印在他手臂上的、扭曲的罗马数字“VII”,在某个黑暗的空间里,正散发着同样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与铜镜裂痕中流出的血…同源?!
“呃…!” 病榻上的沈墨白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额头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刚刚被林溪擦拭过的额头。右臂上那个“VII”烙印,在昏暗的光线下,颜色仿佛变得更加深邃、更加灼热,如同烙铁般炙烤着他的皮肤和神经!
剧烈的疼痛和混乱的精神冲击,如同两股狂暴的洪流,终于彻底冲垮了“胭脂血”毒素构筑的昏迷壁垒!
沈墨白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平日里深邃、冷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因剧烈的痛苦和精神冲击而微微涣散。意识如同从万丈深渊中艰难地浮出水面,沉重而混乱。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尤其是右肩的伤口和右臂的烙印,灼痛感如同跗骨之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混沌的视线艰难地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亭子间那熟悉的、布满水渍和裂纹的低矮天花板。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
“…水…”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
没有回应。
死寂。
沈墨白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沉重的头颅。视线扫过狭小的房间——凌乱的桌子,散落的证物(齿轮碎片、暗金箔、残票…),还有…空无一人的床沿。
林溪…不在。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刚刚苏醒的心脏!他记得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教堂地窖…母亲的骸骨…淬毒的银镖…林溪拖着他逃离…还有…窗外那枚如同凝固血滴的曼陀罗花瓣!
“林溪…” 他试图撑起身体,但右肩的剧痛和全身的虚弱让他重重地跌回床上,眼前一阵发黑。
就在这时,右臂上那个“VII”烙印处,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如同共鸣般的灼痛!伴随着这灼痛,脑海中再次闪过那破碎的画面:流淌着暗红血液的碎裂铜镜…穿着探长制服狞笑的“苏青”…还有…一个被暗红光芒笼罩的祭坛,祭坛中央…似乎摆放着一块…白色的织物?!(白海棠绣缎?!)
“不…!” 沈墨白痛苦地低吼一声,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灼痛难忍的右臂,指甲几乎要嵌进烙印的皮肉里。这烙印…不仅仅是耻辱的标记…它更像是一个…接收器?!一个连接着他与那个黑暗组织、感知着他们某些邪恶仪式的…诅咒!
林溪的失踪…祭坛的幻象…苏青镜中的狞影…这一切绝非巧合!
“夜莺会…” 沈墨白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猩红的眼底燃烧起刻骨的仇恨和不顾一切的疯狂。他必须找到林溪!必须阻止他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求生的意志和对林溪的担忧,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他再次尝试起身,这一次,他用左手死死抓住床沿,借助腰腹的力量,一点点地将沉重的身体撑起。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右肩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冷汗如同雨下。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终于,他勉强坐了起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视线扫过桌子,落在林溪留下的水壶和干粮上。他抓起水壶,贪婪地灌了几口冷水,冰冷的水流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又抓起一块硬邦邦的干粮,胡乱塞进嘴里,用尽力气咀嚼着,补充着几乎耗尽的体力。
他需要武器!需要解毒剂!需要…线索!
目光落在桌上那只拆开的怀表上。黄铜表盖内侧,“JHS”三个字母在灯光下幽幽闪烁。母亲…求救的祷文…还有那冰冷的“VII”…
沈墨白的目光猛地转向自己的右臂,死死盯着那个灼痛的“VII”烙印。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既然这烙印能“感知”到他们的仪式…那能否…反向追踪?!
他伸出颤抖的左手食指,用尽全身的意志力,狠狠地按压在那个扭曲、灼热的“VII”烙印之上!
“呃——!” 剧烈的、如同灵魂被撕裂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比之前强烈十倍!百倍!他眼前一黑,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脑海中的混乱画面瞬间变得清晰了许多!不再是破碎的片段,而是一段连贯的、如同第一视角般的感知:
… 压抑的黑暗! 狭窄、冰冷、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手臂和膝盖(通风管道?!)
… 摇曳的暗红光芒! 刺眼,带着令人作呕的嗡鸣(祭坛的油灯!)
… 祭坛中央!一块被暗红光芒笼罩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白海棠绣缎!清晰无比!
… 视角移动!似乎在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壁面(通风口?!)…看向祭坛后方那片最浓重的阴影…
… 阴影在动! 一个极其模糊、穿着深色袍服的轮廓…缓缓抬起了头…然后…
… 锁定! 一股冰冷、穿透性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凝视感!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刺穿了这感知的源头!
是林溪的视角!她就在那里!在夜莺会的祭坛!而且…被发现了!
“林溪——!” 沈墨白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压倒了一切痛苦!他猛地收回按压烙印的手指,剧烈的反噬让他喷出一小口鲜血!但他毫不在意!
必须去救她!现在!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下床,但身体的虚弱远超他的想象,脚刚沾地,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摔倒在地!右肩的伤口撞击地面,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不!不能倒下!
沈墨白趴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地板缝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从嘴角渗出。他需要…力量!需要压制“胭脂血”毒素的力量!哪怕…是饮鸩止渴!
他的目光,如同濒死的狼,猛地扫向床下林溪存放物品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棕色的药瓶…那是他之前为自己配置的、用来在极端情况下强行激发潜能的…神经兴奋剂!副作用巨大,可能致命!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祭坛血影,双线危机-
夜莺会地下祭坛。
通风管道深处,绝对的黑暗中,林溪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那冰冷刺骨的死亡凝视感,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神经上。
“哒…哒…哒…”
脚步声在祭坛边缘停下。
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压抑,更加令人窒息。林溪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和牙齿因恐惧而微微打颤的轻响。她紧握着手枪,枪口死死指向通风口的缝隙,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只有祭坛深处那低沉诡异的嗡鸣声依旧持续,仿佛在嘲笑她的恐惧。
难道对方在等待?在戏耍猎物?
就在林溪的精神被这无声的压力折磨得即将崩溃时——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砂纸摩擦的声响,从祭坛下方那片堆积着杂物和不明物体的阴影区域传来!紧接着,是某种东西被拖动的声音…很沉重…
林溪的瞳孔骤然收缩!祭坛下面还有东西?!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极度的警惕,再次移向通风口的缝隙,聚焦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祭坛下方那片浓重的阴影边缘,一个佝偻的、穿着破旧灰色布袍的身影,正极其缓慢地、如同从坟墓里爬出来一般,从一堆覆盖着黑布的杂物后面“站”了起来!那身影动作僵硬,步履蹒跚,手里似乎拖拽着一个沉重的、长条形的、被破布包裹的物体,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借着摇曳的暗红灯火,林溪勉强看清了那佝偻身影的面容——一张布满深深褶皱、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苍老脸庞!浑浊的眼珠几乎全是眼白,只有中间一点针尖大小的黑瞳,毫无生气地转动着。干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咀嚼着什么。最诡异的是,这老妪的双手…十根手指的指甲,竟然都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深沉的紫黑色!在暗红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血莺…把‘祭品’…摆好…”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声音,突然从祭坛后方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中响起!正是之前那个锁定林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仪式…不能…耽搁…”
被称作“血莺”的佝偻老妪,听到这声音,如同接到了圣旨。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她更加用力地拖拽着手中那个沉重的长条形包裹,一步步走向祭坛中央!
包裹的一端似乎没有系紧,随着拖动,包裹布散开了一角——
一只惨白、僵硬、毫无血色的女人的脚,从包裹里滑了出来!脚踝上,还戴着一只断裂的、廉价的镀金脚链!
新的尸体?!
林溪的心脏瞬间沉入冰窟!这邪恶的巢穴,正在进行新的杀戮?!
“血莺”对暴露的尸脚毫不在意,她费力地将包裹拖到祭坛中央,那块刺眼的白海棠绣缎旁边!然后,她开始用一种极其机械、僵硬的动作,解开包裹布。
随着包裹布的散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完全暴露在暗红的光线下!尸体穿着暴露的服饰,脸上还残留着浓妆,但表情却凝固在一种极度的惊恐和痛苦之中!她的脖颈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细长伤口,与苏青在花店发现的邮差尸体伤口一模一样!紫黑色的淤痕环绕着伤口!
又是“画皮”的手笔?!
“血莺”对尸体的惨状视若无睹。她伸出那双指甲紫黑、如同鬼爪般的手,开始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虔诚”,将尸体摆放在白海棠绣缎旁边,调整着尸体的姿势,让它呈现出一种扭曲的、仿佛在“跪拜”的姿态。她那浑浊的、只有针尖大小黑瞳的眼珠,偶尔会毫无预兆地转动一下,扫过通风口的方向,让林溪不寒而栗。
而就在这时,祭坛后方那片最浓重的阴影,再次缓缓蠕动起来!那个穿着深色袍服、发出冰冷指令的轮廓,似乎向前移动了一步!林溪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黑暗,再次落在了她藏身的通风口上!
“通风口的小老鼠…”
那沙哑、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看了这么久…”
“…也该…付出点…‘门票’了…”
“…血莺…去…把那只老鼠…‘请’下来…”
“…祭坛…需要…新鲜的…血液…”
-爪牙逼近,烙印共鸣-
“嗬…嗬嗬…” 佝偻的“血莺”听到指令,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她猛地停下了摆弄尸体的动作,僵硬地转过身。那双浑浊的、只有针尖大小黑瞳的眼珠,瞬间锁定了林溪藏身的通风口缝隙!紫黑色的指甲在暗红的光线下,闪烁着剧毒的幽光!
她咧开干瘪的嘴唇,露出残缺不全的黄黑色牙齿,一个扭曲、非人的“笑容”在她橘皮般的脸上绽开。然后,她迈开了僵硬却异常迅捷的步伐,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带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尸臭和廉价脂粉的怪异气味,首扑通风口而来!
林溪的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口,瞄准了那个扑来的恐怖身影!手指扣上了冰冷的扳机!
与此同时,亭子间内。
刚刚将一瓶粘稠、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深褐色液体(神经兴奋剂)强行灌入喉咙的沈墨白,正承受着药物带来的狂暴冲击!血管如同被点燃,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炸裂!剧烈的痛苦和短暂的、虚假的力量感交织在一起。他挣扎着,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冲出门去寻找林溪时——
右臂上那个“VII”烙印,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岩浆喷发般的灼痛!这灼痛远超之前,带着一种强烈的、濒死的危机感!仿佛那烙印本身正在发出尖啸!
伴随着这极致的灼痛,一段极其清晰的、如同亲临其境的感知画面,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 一只紫黑色的、如同鬼爪般的手! 指甲闪烁着剧毒的幽光,正从下方狠狠抓向一个狭窄的通风口!
… 通风口缝隙后,一双熟悉的、充满了惊骇和决绝的…眼睛! (林溪!)
… 冰冷、沙哑、如同宣判死刑的声音在回荡:“…祭坛…需要…新鲜的…血液…”
“不——!!!” 沈墨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那灼痛的烙印仿佛变成了连接林溪生命线的警报器!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体内爆发!他猛地撞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如同失控的炮弹,一头扎进了外面浓稠如墨、危机西伏的上海夜色中!右臂上的“VII”烙印,在黑暗中散发着滚烫的、不祥的暗红微光,如同指引他奔赴地狱深渊的灯塔!
而废弃教堂内。
被“血莺”扑向通风口的动作惊扰,苏青强忍着头痛欲裂和铜镜带来的精神冲击,再次试图瞄准那个戴着白瓷面具的“画皮”。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刻——
“滴答…”
“滴答…滴答…”
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铜镜那蛛网般的裂痕中不断渗出、滴落,落在地面的法阵上。那暗红的血液,在接触到法阵暗红线条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竟然开始沿着法阵的纹路,缓缓地…逆向流动起来!如同无数条细小的血蛇,蜿蜒爬行,目标…似乎正指向法阵边缘某个不起眼的、刻着扭曲符号的…黑色石块!
那石块,在暗红血蛇的“滋养”下,表面开始浮现出微弱的、与沈墨白手臂烙印同源的…暗红色“VII”光纹!
苏青的心猛地一沉!这邪异的仪式…远未结束!它似乎…正在通过这面诡异的流血铜镜…召唤或者…激活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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