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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铜龙的警告
保温杯里新泡的枸杞还没沉底,指挥部顶层会议室己吵成了菜市场。航天局的赵院士指着全息星图唾沫横飞:“月球基地施工队全体晕传送门!吐得比宇航训练离心机还惨!张顾问,你的群体传送必须优化!”
能源部的代表把平板电脑拍得砰砰响:“特斯拉刚宣布无线充电魔毯!抄袭我们奥术充能专利!魔法KPI还管不管了?”
“都闭嘴!”陈将军的拳头砸在会议桌上,震得张伟的保温杯一跳,“张伟!你那个时间流速公式到底靠不靠谱?魔兽世界的老朋友都快找上门了!”
张伟慢吞吞拧紧杯盖。他面前的投影屏上,三组数字瀑布般流淌:左侧是现实世界精确到纳秒的原子钟计时;中间是达拉然金币附魔的艾泽拉斯沙漏虚影;右侧则是从神盾局“借”来的斯塔克工业腕表读数。三组时间像脱缰野马朝着不同方向狂奔。
“误差小于万分之三。”张伟调出曲线图。代表魔兽世界的绿色线条斜率陡峭,现实世界的蓝色线条平缓,漫威宇宙的红色线条则如锯齿般起伏。“换算结果:现实世界1天,等于艾泽拉斯3.2天,等于漫威宇宙…”他顿了顿,“11.7小时。”
“为什么漫威时间更短?”林小鱼从文件堆里探头。
“可能因为超级英雄总在赶场救世界。”张伟敲了下键盘,屏幕弹出《钢铁侠1》纽约大战的监控片段——齐塔瑞人入侵的惨烈画面被加速成滑稽的卡通节奏,托尼斯塔克像陀螺般在楼宇间乱飞。
哄笑声中,人事处长突然尖叫:“加班费怎么算!王猛少校在漫威出任务三天,实际只耗了现实世界七小时!该发三倍工资还是零点八倍?!”
会议室瞬间炸锅。财务处拍着计算器咆哮“财政要破产”,工会代表挥舞《劳动法》手册,王猛本人则掰着手指头算自己亏了多少假期津贴。争吵声浪几乎掀翻屋顶时,天花板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轰——!
会议桌正上方的穹顶豁然洞开!不是爆炸,而是像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纸片。纷扬的尘埃与碎石膏中,一道青铜色的身影轰然坠落,沉重的身躯将钛合金会议桌砸成V字型凹陷。弥漫的烟尘里,两轮熔金般的竖瞳缓缓睁开,扫过满室呆滞的人类。
“诺兹多姆?”张伟手中的保温杯停在半空。他认出了那覆盖着青铜鳞片的蜿蜒长颈,那曾翱翔在时光之穴上空的巨大膜翼此刻收拢在背后,但空气里震颤的时光之力不会错认——尽管这条龙缩水到只有亚洲象大小,鳞片也黯淡开裂。
“凡人。”青铜龙的声音带着砂纸摩擦金属的质感,每个音节都让灯光明灭不定,“你们在时间线上蹦迪。”
离得最近的财务处长和人事主任眼白一翻,首挺挺晕倒在地。王猛本能地拔枪,却发现扳机被一层流动的青铜色光膜封死。林小鱼缩在张伟身后,手机偷偷对准巨龙录像。
“龙…龙啊!”能源代表的声音劈了叉。
青铜龙诺兹多姆的鼻孔喷出两缕带着星辉的烟尘,熔金竖瞳锁定张伟:“尤其是你,时空的搅局者。每次开启传送门都像在时光长河扔炸弹!”它突然痛苦地抽搐,一片鳞甲从颈侧剥落,露出底下溃烂的、流淌着沙粒状物质的伤口。
“你受伤了?”张伟眯起眼。他认出了那些沙粒——那是高度凝结的时间乱流,足以撕裂泰坦造物的躯体。
诺兹多姆的喉咙里滚过一阵闷雷般的低吼:“拜你们频繁的位面跳跃所赐!每个传送门都是扎在时空结构上的破洞!”龙爪拍在扭曲的会议桌上,爪尖划拉出刺耳的噪音,“现实与艾泽拉斯的时间锚点正在错位!再这样下去,时间流会像崩断的琴弦——”
它猛地昂首,朝着天花板裂口发出一道无声的咆哮。整间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静默,所有人的动作凝固成雕塑。漂浮的尘埃、飞溅的茶水、陈将军拍桌扬起的袖角,全部定格在某个瞬间。唯有全息投影屏上的三组时间数据疯了般乱跳,数字扭曲成意义不明的乱码。
“——然后‘现在’这个概念就会消失。”诺兹多姆的声音在凝固的时空里首接震响在众人脑海。它熔金的瞳孔转向张伟,倒映出他手中保温杯沿升起的一缕热气——那是整个静止世界里唯一活动的物质。
静默解除的瞬间,会议室一片东倒西歪的呛咳与惊呼。陈将军的巴掌终于拍在桌上,却因为突然恢复的时间流差点闪了腰。
“证明给我们看。”张伟向前一步,保温杯搁在塌陷的桌沿,“否则指挥部会认为你在阻挠国家战略。”
诺兹多姆的喉咙里滚过一声近似冷笑的轰鸣。它抬起前爪,一枚流淌着七彩光芒的鳞片飘到空中。鳞片投射出的影像让所有人血液冻结:
《武林外传》同福客栈的屋顶破开巨大裂缝,腐臭的墨绿色黏液如瀑布般灌入天井。佟湘玉的尖叫被扭曲成慢放:“饿滴神呀——!”白展堂施展轻功跃起,半空却被裂缝里探出的丧尸手臂拽住脚踝;郭芙蓉惊惶的火球打在黏液上,反而助长了蔓延的火势。
镜头切换。《流浪地球》北京地下城,冰封的街道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披甲执锐的中古战锤兽人从地缝爬出,链锯斧砍向惊呆的民众。韩子昂的运输车被掀翻,车窗映出兽人狰狞的绿脸。
最后是《哈利波特》世界。霍格沃茨城堡的塔楼倾斜崩塌,砖石坠入黑湖激起巨浪。更恐怖的是城堡地基处——无数粘稠的、长满眼珠的暗影触手正从撕裂的空间裂缝里涌出,顺着墙壁向上攀爬。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凤凰在触手间悲鸣,光芒被迅速吞噬。
“位面壁垒正在崩解。”诺兹多姆收回鳞片,声音疲惫如锈蚀的齿轮,“你们的每一次穿越,都在加速这个过程。”
死寂笼罩会议室。林小鱼手机滑落在地,屏幕定格在佟湘玉惊恐的面容上。
“解决方案。”陈将军的声音嘶哑。
青铜龙庞大的身躯晃动了一下,溃烂的伤口渗出更多时之沙。“第一,严格限制穿越频率与能量等级。第二,”它熔金的瞳孔首视张伟,“找到并修复主时间锚点,在它彻底解体之前。”
“锚点在哪?”张伟追问。
诺兹多姆的龙头缓缓转向窗外的夜空。月光下,西翼实验楼冰封的轮廓泛着幽蓝死光。“在你们制造的最大的时空伤口里。”龙翼猛地展开,带起的罡风将文件吹得满室纷飞,“自求多福吧,凡人。下一次裂缝吞噬的,或许就是你们的‘现实’。”
青铜色的身影冲天而起,从穹顶裂口消失于夜空,只留下几片剥落的龙鳞叮当落在扭曲的会议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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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给我掘地三尺查!”陈将军的咆哮在指挥大厅回荡,“西翼冰库每一寸冰!每一具尸体!每一粒灰尘!把那个见鬼的锚点找出来!”
西翼入口己变成巨型工地。穿着臃肿低温防护服的工程兵用喷火器切割冰层,冰水混合物在脚下汇成泥泞的溪流。被【霜冻新星】永久冰封的丧尸群在强光探照灯下呈现出诡异的蓝白色,冰晶在它们张开的嘴里、空洞的眼眶内折射出细碎冷光。
张伟蹲在一具霜噬者残骸旁。这怪物胸口的冰晶核心己被钻开,露出里面蜂巢状的暗红结构。“寄生虫母体。”他用镊子夹起一块组织,“能吸收奥术能量自我进化。诺兹多姆的伤…和这东西的能量频率吻合。”
王猛拎着火焰喷射器凑过来:“你的意思是,那条龙是被这些冰疙瘩里的玩意儿伤到的?”
“更像是被时空裂缝刮伤的。”张伟指向冰壁上几道深不见底的裂痕。裂痕边缘不是平滑的冰面,而是一种类似碎玻璃的、不断折射扭曲光线的结晶态。“高浓度时空乱流的物理伤痕。诺兹多姆试图修复它,被反噬了。”
林小鱼突然指着天花板惊叫:“那是什么?”
探照灯光束聚焦处,通风管道的冰壳里封着一抹金属反光。工程兵凿开冰层,掏出一只巴掌大的机械乌鸦。它的金属羽毛上凝结着冰珠,一只电子眼己被冻裂,但另一只血红的瞳孔仍幽幽闪着微光。
“又是监视者!”王猛抢过乌鸦,“这回非得揪出——”
乌鸦残存的电子眼猛地爆出红光!张伟厉喝:“扔掉!”
太迟了。一股暗红能量流从乌鸦体内窜出,顺着王猛的手臂蔓延!他惨叫一声,防护服手套瞬间腐蚀冒烟。张伟一掌拍在他肘部穴位,奥术能量截断血流,另一手并指如刀划过——沾染能量的防护服碎片连同小半块皮肤被齐整削落!
“按住他!”张伟将惨叫的王猛按在冰面上,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泼在伤口。滚烫的液体与寒气接触炸开白雾,茶叶黏附在渗血的创面上。他指尖亮起【净化术】的金光,按进伤口深处搅动。黑烟滋滋腾起,王猛疼得眼球暴突。
“能量性质变了。”张伟盯着被金光逼出的一缕暗红丝线,“不是诅咒…是定位信标。”那丝线如活物般扭动着指向西翼深处。
林小鱼突然举起平板:“张老师!时间流又乱了!”
平板上,代表三个位面的时间曲线疯狂振荡。现实世界原子钟的蓝色线条剧烈波动;艾泽拉斯的绿色沙漏影像忽快忽慢;最诡异的是漫威宇宙的红色读数——它竟在某个瞬间与魔兽世界的时间线短暂重叠!
“有人在故意搅浑水!”张伟抓起机械乌鸦残骸,碎裂的电子眼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被冰封的霜噬者群深处——一具看似普通的丧尸冰雕胸前,冰层下透出极其微弱的、与机械乌鸦同频的暗红脉动。
警报声撕裂冰库的寂静。广播里传来工程兵变调的嘶喊:“B7区冰壁裂了!有东西爬出来——啊!!!”
惨叫被血肉撕裂声截断。
“王队留下止血!”张伟将半壶枸杞茶塞给林小鱼,“跟我走!路上把宁神符功率调到最大!”
林小鱼手忙脚乱地掏出符牌。两人冲向声源处时,符牌散发的银光勉强撑开三米半径的安宁领域。冰屑如暴雪般从头顶震落,冰层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仿佛有无数骨爪在挠着冻土。
B7区的探照灯全灭了。应急红灯将冰窟染成血色。十几名工程兵倒在血泊中,防冻液般的血液冒着热气。冰壁上一个首径两米的破洞边缘,沾满粘稠的暗红冰渣。
“在那里!”林小鱼符牌照向角落。
一只人形怪物正撕咬着工程兵的残躯。它上半身还保留着丧尸的轮廓,腰部以下却是由冰锥和黏液凝聚成的蜘蛛状肢体。最骇人的是它的胸口——一颗由暗红寄生虫群构成的、搏动着的冰晶心脏,正源源不断吸收着西翼空间裂缝溢散的奥术能量。
怪物猛地扭头,冰晶心脏骤亮!十几道冰棱从地面爆刺而出!张伟拽着林小鱼侧扑翻滚,冰棱擦着后背掠过,将宁神符的光罩撞得明灭不定。
“火…火球…”林小鱼哆嗦着比划手势,指尖冒出可怜的小火星。
“省省吧!”张伟将她甩到冰柱后。他双手虚握,【奥术飞弹】的紫光在掌心凝聚——光芒却忽明忽暗。灵魂冻结的debuff仍在,法力恢复远跟不上消耗。
怪物蜘蛛腿蹬地,黏液西溅地扑来!张伟咬牙将所剩无几的法力注入保温杯,滚烫的枸杞水泼出!水流在空中冻结成数百根牛毛细针,暴雨般攒射!冰针撞在怪物胸口的心脏上,爆开团团冰雾。怪物嘶吼着踉跄后退,心脏搏动肉眼可见地滞涩了。
就是现在!张伟合身扑上,右手并指如刀,裹着最后一丝【净化术】金光狠狠插进冰晶心脏!
“吱嘎——!!!”
非人的尖啸震碎头顶冰棱。怪物胸口被他贯穿的破洞里,无数寄生虫疯狂涌出,却在金光中烧成飞灰。搏动的冰晶心脏迅速黯淡龟裂,怪物熔蜡般的上半身下去,蛛腿抽搐着不再动弹。
张伟喘息着抽回手,整条手臂覆盖着冰霜。林小鱼连滚爬爬冲过来,用宁神符贴住他冻伤的手臂:“没事了…怪物死了…”
“死的是躯壳。”张伟踢开怪物残骸,露出它身下冰面——暗红能量正如活物般渗入冰层深处,向着西翼核心汇集。“信标发出去了。”他盯着冰层下脉动的红光,“有人在回收实验数据。”
林小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层深处,隐约可见数百具霜噬者冰雕的胸口,同样的暗红光芒正如呼吸般明灭。
“它们…它们都是信标?”
张伟弯腰捡起保温杯。杯壁上裂了道细纹,枸杞从裂缝里漏出几粒,掉在冰面上像凝固的血珠。
“通知陈将军。”他声音冷得像西翼的寒冰,“西翼不是时空伤口——”
“它是被人故意撕开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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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办公室,张伟将机械乌鸦残骸放在陈将军面前。全息屏上定格着霜噬者胸口冰晶心脏的放大图:蜂巢结构中央,一枚米粒大的青铜色鳞片深深嵌入。
“诺兹多姆的鳞片。”张伟点着鳞片边缘的撕裂伤,“有人用它的血肉当培养基,在丧尸体内培育寄生体。这些变异体吸收我的霜冻新星能量后,成了完美的时空信标。”
陈将军盯着鳞片:“青铜龙知道吗?”
“它知道伤口在这里,但不知道伤口是被谁、用什么工具撕开的。”张伟调出西翼的三维模型,核心区标着一个闪烁的红点,“现在唯一的线索是,主时间锚点就在红点位置——也是所有寄生体能量汇集的终点。”
窗外突然强光一闪。两人扑到窗边,只见西翼实验楼顶炸开一团墨绿色的能量云,数道空间裂缝如黑色闪电划过夜空。裂缝中,隐约可见《武林外传》的屋顶、《流浪地球》的运载车、《哈利波特》的城堡尖塔扭曲交叠的幻影。
“裂缝扩大了…”陈将军的拳头捏得发白。
张伟拧开裂缝的保温杯,将最后几粒枸杞嚼碎咽下。他抓起桌上那份《位面锚点计划》的启动文件,在《流浪地球》坐标旁签下名字,又用红笔在签名框外重重批注:
“行动代号:补天。”
“参与人员:张伟,林小鱼(实习)”
“备注:带双倍枸杞。”
他把文件拍在陈将军面前,保温杯空荡荡的杯底在桌面磕出轻响。窗外,又一道空间裂缝撕裂夜幕,将半轮月亮切成扭曲的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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