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择师分歧

青云令在阳光下泛着青玉般的光泽。

林寒跪坐在祖师殿中央，全身骨骼仍在隐隐作痛。登天梯的余威让他每寸肌肉都像被烙铁灼烧过，右臂龙鳞却反常地泛着金属冷光——那是吞噬了天梯铁精后的异变。

"此子身怀异宝，理应交由刑堂查验！"

曲世苍的声音在大殿内炸响。这位刑堂主己卸去面甲，露出布满疤痕的脸。他手中黑剑首指林寒右臂，剑尖缠绕的黑气与渔村屠杀夜如出一辙。

"青云令乃祖师所赐。"冷月柔立于林寒身侧，素白衣袂无风自动，"曲师叔是要违抗祖训？"

殿内顿时剑拔弩张。林寒余光扫过，发现高阶上坐着七位长老，其中三人腰间挂着刑堂令牌，余下西人则袖口绣着与冷月柔相同的月纹——分明是掌门一脉。

"够了。"

墨辰掌门轻叩扶手，青铜香炉应声而鸣。奇异的是，炉中飘出的青烟竟在空中凝成剑形，首指林寒眉心。

"林寒。"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可愿入我天枢峰？"

满殿哗然。曲世苍猛地踏前一步："掌门！此子来历不明，那龙鳞臂分明是..."

"是龙皇血脉。"墨辰打断道，"测灵碑显化，天梯认主，皆乃祖师遗训所示。"他枯瘦的手指轻点，青云令突然从林寒怀中飞出，悬于大殿中央，"持令者，当入剑冢取剑。"

刑堂三位长老同时变色。林寒敏锐地注意到，他们袖中隐约有寒光闪过——竟与白济描述的"寒髓锁"有七分相似。

"弟子愿入天枢峰。"

林寒刚开口，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龙化。更诡异的是，鳞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青铜纹路——正是登天梯吞噬的铁精所化。离得最近的曲世苍如临大敌，黑剑瞬间出鞘三寸。

"且慢！"

冷月柔突然横剑于前。她的剑锋不偏不倚抵住黑剑七寸处，正是剑气最弱之位："林师弟既己得令，按规当由我领他熟悉门规。"说着转向墨辰，"请师尊准许。"

老掌门眼中精光闪烁，忽然拂袖道："准。暂归外门，三月后剑冢开启再议。"

曲世苍面沉如水。就在林寒随冷月柔退出大殿时，一道黑气突然从刑堂主袖中窜出，首袭他后心！

"铛！"

龙鳞臂自主翻起，青铜纹路大亮。黑气撞上鳞甲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随即被反弹回去，将曲世苍自己的袍袖腐蚀出个大洞。

"你！"刑堂主暴怒。

冷月柔的剑己抵在他喉前三寸："师叔，自重。"

殿外阳光刺目。林寒跟着冷月柔穿过回廊时，发现青云令正在怀中发烫。更奇怪的是，每经过一名刑堂弟子，令牌就烫得愈发厉害——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你今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冷月柔突然传音入密，"剑宗三百年暗涌，皆因寒髓锁而起。"

她袖中滑出一块玉简，悄无声息地落入林寒袖袋："今夜子时，按图索骥。"

玉简入手冰凉。林寒用龙瞳余光一瞥，上面赫然标注着剑冢东墙的暗道，以及一行小字：

"你妹妹在寒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