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毒计败露

北平的物资调配会设在伪满政府的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虚假的繁华，长条桌上摆放的糕点茶水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林砚秋混在搬运物资的工人里，袖口藏着削尖的铁棍，目光死死盯着主位上的王次长——他正假意与商户寒暄，手指却在桌布下悄悄敲击着暗号。

小夏扮成侍女，端着托盘在宾客间穿梭。她的目光掠过墙角的暖炉，那里藏着地下党同志提前放置的微型炸药，引线正通过通风管道缓缓延伸。按照计划，只要确认毒药被混入补给箱，就立刻引爆制造混乱，趁机夺回物资。

"林先生倒是稀客。"王次长突然举杯，目光穿透人群落在林砚秋身上。周围的日军特务瞬间警觉，手按在枪套上。林砚秋放下手中的木箱，赔着笑脸："王次长说笑了，我只是混口饭吃的苦力。"他悄悄后退半步，指尖摸到藏在木箱夹层的密信——那是老马在狱中用鲜血写就的王次长通敌证据。

调配会进行到一半，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药箱走进来，箱子上印着"防疫物资"的字样。林砚秋注意到他们的皮鞋沾着新鲜的泥土，与协和医院特护病房外的土质完全一致。当药箱被抬上运输车时，他看见王次长与为首的白大褂交换了眼神，后者的袖口露出半截狼头纹身。

"动手！"林砚秋突然掀翻身边的物资堆，罐头滚落一地，宾客们惊慌失措地尖叫。小夏趁机将点燃的火柴扔进暖炉，浓烟瞬间从通风口涌出。日军特务举枪射击，林砚秋拽着一个商户当掩护，冲向运输车。

搏斗中，他撬开"防疫物资"的箱子，里面果然是贴着骷髅标记的玻璃瓶，液体在摇晃中泛起诡异的绿光。王次长举枪瞄准林砚秋："既然你非要送死，我就成全你！"枪声响起的瞬间，小夏扑过来挡在前面，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击中了药箱。

绿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冒起刺鼻的白烟。日军特务纷纷后退，林砚秋趁机将密信塞进商户手里："这些都是证据，交给报社的张记者！"他拉着小夏冲向后门，却在走廊撞见了拄着拐杖的胞弟——他脸上缠着绷带，眼神却依旧疯狂。

"想跑？"胞弟挥了挥手，两侧的暗门打开，涌出十几个日军。林砚秋将小夏推向安全通道："去通知老李，物资车往永定河方向跑了！"自己则转身与日军搏斗，铁棍砸在特务的枪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当他终于冲出伪满政府大楼时，天边己泛起血色。运输车正沿着护城河狂奔，林砚秋抢了一辆自行车紧追不舍。寒风刮过脸颊，他看见小夏带着抗联战士从胡同里冲出，与押运的日军展开激战。绿色的药瓶在混乱中摔碎，溅在地上的液体让枯黄的草叶瞬间枯萎。

王次长被押到老李面前时，还在垂死挣扎："你们没有证据！"林砚秋将沾满血迹的密信扔在他脸上，上面的字迹虽己模糊，却足以看清"黑隼余部"、"投毒计划"等字样。商户们围拢过来，看着那些散发着毒气的药瓶，终于明白自己差点成了日军的帮凶。

夕阳将永定河染成金色，林砚秋坐在河畔的石头上，看着战士们销毁剩余的毒药。小夏包扎好伤口走过来，递上半块没吃完的窝头："结束了。"林砚秋摇摇头，望着远处日军军营的方向——胞弟在混乱中再次逃脱，狼头纹身的白大褂也不见踪影，这场较量显然还未到终局。

晚风吹过结冰的河面，带来远处教堂的钟声。林砚秋握紧手中的铁棍，上面的血迹己渐渐凝固。他知道，只要侵略者还在这片土地上，只要隐藏的敌人还未肃清，他就必须继续握紧武器，在黑暗中守护那些等待黎明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