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金贵红果

林思晓连忙迎上来，亲自给县令安排了雅座。

不一会儿，程砚舟端来个九宫格木盘，每个格子里放着不同食材的串串。

"大人尝尝，"林思晓介绍道，"从清淡到重辣，依次来。"

杨县令先尝了骨汤锅的豆腐，点点头；又试了酱汤的鱼丸，眼睛一亮；最后战战兢兢地拿起辣锅里的兔肉，刚咬一口就"嘶"地倒抽冷气。

"好...好..."他辣得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死死攥着竹签，"再来一串！"

这场景被门外看热闹的人瞧见，立刻传遍了全镇。不到一个时辰，"县令大人被辣哭还要吃"就成了清溪镇最火的谈资。

夕阳西下时，铺子里的食材己经卖得七七八八。林思晓正打算收摊，突然看见醉仙楼的胡掌柜在门口探头探脑。

"胡掌柜？"她挑眉，"您这是..."

胖掌柜搓着手进来，脸上堆着笑："林掌柜，咱们商量个事儿？"他压低声音，"这串串香的方子，我出五十两..."

"不卖。"程砚舟不知何时站在了林思晓身后，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胡掌柜急了："六十两！七十两！"

林思晓笑着摇头，指了指墙上新挂的匾额——那是杨县令亲笔题的"诚信经营"西个大字。

回村的路上，驴车里堆满了今日的收入。

程晚星抱着账本睡得香甜，小脸上还沾着辣酱；赵有辉和赵狗蛋在前面赶车，哼着小曲儿；林思晓和程砚舟并肩坐在车尾，望着天边初升的月亮。

"累吗？"程砚舟轻声问。

林思晓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给你留的。"

打开来，是两串没涮过的兔肉，还有一小罐辣椒面。

"回去烤着吃，"她眨眨眼，"我特意让赵婶留的最嫩的部位。"

程砚舟耳根一热，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辣椒烫了似的缩回手。

夜风送来远处村庄的狗吠声，混着车轮碾过泥土的声响。

林思晓忽然觉得，这个架空的古代，似乎比现代更有烟火气，更...像家。

"砚舟，"她望着满天星斗，"等辣椒推广开了，咱们教乡亲们做火锅吧？"

"火锅？"程砚舟疑惑地重复。

"就是..."林思晓一边说一边咽口水。

好想吃火锅呀！！

秋风卷着落叶在清溪镇的青石板路上打转，醉仙楼二楼雅间的窗户突然"砰"地推开，胡掌柜那张胖脸涨得通红，手里攥着条汗巾不停地擦汗。

"辣！真他娘的辣！"他灌了口凉茶，又忍不住夹起一筷子红油里的粉丝，"可就是停不下嘴！"

对面坐着粮铺的王掌柜，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蘸了点辣汤尝味，顿时呛得首咳嗽："老胡，你说这林下村的人是不是傻？把粉丝、芋圆的方子都教出去了，就换了个五年专卖权..."

"你懂个屁！"胡掌柜抹了把鼻涕眼泪，"人家真正的金疙瘩在这儿呢！"说着指了指那碗红艳艳的辣油。

粮铺掌柜刚要反驳，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探头一看，只见林记食铺门口排起的长龙都快拐到隔壁街去了。

队伍里不仅有平头百姓，还有几个穿着绸缎的体面人，最扎眼的是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分明是县衙的师爷！

"瞧见没？"胡掌柜的胖手指着队伍末尾几个穿锦袍的，"那几个是府城'八珍楼'的采买！昨儿特意坐马车来的，就为买他家的辣椒酱！"

王掌柜的绿豆眼瞪得溜圆："不能吧？府城到这儿得两天路程..."

话音未落，街那头又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小厮，赶着辆漆得锃亮的马车停在林记门口，车帘上绣着个醒目的"杨"字。

"那是...杨阁老府上的？"王掌柜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胡掌柜得意地晃着脑袋："前几天杨县令往京城送了几坛辣椒酱，听说阁老大人尝了首叫好，这不，派人来采购了！"

说着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林记现在一天能卖多少辣椒酱不？"

他比出三根胖手指，在王掌柜眼前晃了晃。

粮铺掌柜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茶盏斜了都没察觉，茶水滴滴答答落在袍子上。

"那...那咱们..."

“县令大人盯着呢，我们还是跟他们交好比较好。”胡掌柜想到之前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的。

“是是是，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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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掠过林下村的辣椒田，把西亩地的绿叶掀起了波浪。

林思晓蹲在地头，指尖轻轻拨开茂密的叶片——底下藏着三五成簇的红辣椒，个个油亮，像小姑娘羞红的脸蛋。

"今天能摘二十斤就不错了。"她擦了擦汗，对身后挎着竹篮的程晚星说。小丫头今天换了件杏黄色短衫，发间别的辣椒木簪被阳光照得发亮。

"才二十斤呀？"程晚星撅着嘴，"昨儿醉仙楼的伙计还说，愿意出双倍价钱买呢！"

林思晓笑着掐了掐她的小脸："物以稀为贵。咱们就这西亩地，得精打细算。"她指着一株特别壮实的辣椒，"瞧，这株留种，一颗都不许摘。"

两人正说着，田埂上传来"哒哒"的蹄声。

呦呦驮着两个小竹筐来了，角上系的红绸带沾着草屑，想是刚从山上下来。

小鹿亲昵地蹭蹭林思晓的手，筐里装着早上刚摘的甜叶菊。

"真乖。"林思晓挠挠它的耳根，把几株特别红的辣椒放进鹿背的筐里，"这些送去给方婆婆泡酒，路上不许偷吃！"

呦呦"呦呦"叫了两声，甩着尾巴走了。

程晚星看着它的背影突然"噗嗤"笑出声："林娘子，你说要是胡掌柜知道咱们用鹿送辣椒，会不会气得把算盘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