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蔡家上门

纪寻竹更是眼观六路。

她一边快速地采摘着余锦安指认的野菜嫩叶，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切可能结籽的植物！

一株叶片宽大、结着细长豆荚的野草？收！

几棵挂满细小黑色浆果的低矮灌木？小心地掐下几簇浆果连枝，收！

一片叶子肥厚、边缘带刺，根部似乎膨大的植物？小心挖开，果然有几颗花生米大小的块茎！收！

甚至看到几棵叶片油亮、结着硬壳果实的油桐树（虽然油桐籽有毒不能首接吃，但榨油是极好的！），她也偷偷折下几小段带着果实的枝条，收入空间！

她的动作迅捷而隐蔽，手指翻飞间，大量的“种子”和块茎源源不断地被送入空间，落在黑土地上。

那片黝黑的土地仿佛无底洞，贪婪地接纳着一切，并迅速用浓郁的生机滋养着它们。

空间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形态的植物根茎、种子在加速生长，焕发出勃勃生机！

余锦安和余锦佑的背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实起来。除了新鲜的野菜嫩叶，还有不少块茎和草根，甚至余锦佑还找到了一小窝鸟蛋（虽然很小）！收获的喜悦暂时冲淡了对深山的恐惧。余锦安的小脸上甚至露出了久违的、属于孩子的笑容，一边挖一边小声地跟纪寻竹分享着辨认野菜的心得。

纪寻竹一边应和着，一边警惕地注意着西周的动静。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鸟雀偶尔的鸣叫，都让她心头一紧。时间在紧张而高效的搜寻中流逝，太阳渐渐升高。

“差不多了，”纪寻竹看着三个背篓都装了小半，果断说道，“该回去了。”她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更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余锦安虽然还有些不舍，但也立刻点头：“嗯！走！”

她背上沉甸甸的背篓，小小的身体被压得晃了晃，脸上却满是收获的满足。

三人迅速而警惕地沿着来路返回，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背篓里沉甸甸的食物（虽然大多是野菜根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然而，当他们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时，眼前的一幕让纪寻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院子里一片狼藉！

角落里码放整齐的柴禾被踢得散落一地。

灶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锅碗瓢盆被粗暴翻动的哐当声。

屋檐下那个半旧的水缸盖子被掀开，扔在一边。

就连余锦佑窗台上那几个心爱的草编小动物，也有两个被踩扁了，可怜巴巴地躺在泥地上。

余锦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极度的惊恐，小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纪寻竹瞳孔骤缩！蔡家！一定是蔡家那群人！他们果然来了！

就在此时，灶房的门被“砰”地一声从里面踹开！

两个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的身影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正是蔡豹和蔡熊！

蔡豹一脸阴沉，手里拎着个空荡荡的破布口袋，显然一无所获，正烦躁地骂着：

“妈的！耗子洞都掏了！屁都没有！余大石这老狐狸，藏得真他娘严实！”

蔡熊块头更大，显得更加暴躁，他一脚踢飞脚边一个破瓦罐，瓮声瓮气地低吼：

“饿死了！白跑一趟！连个饼渣子都没有！”

两人骂骂咧咧，一抬头，正好撞见站在院门口、背着背篓、满脸惊恐的三个“猎物”。

蔡豹阴冷的目光瞬间扫过余锦安和纪寻竹背后的背篓，当看到那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野菜和块茎时，他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

“哟呵！”蔡豹的嘴角咧开一个贪婪而残忍的弧度，声音像砂纸磨过，“小崽子们，收获不小啊？”

他丢开空口袋，搓着手，一步步朝门口逼来。

蔡熊也狞笑着，捏着拳头跟了上来。

“把背篓放下！”蔡豹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凶狠，“孝敬孝敬你蔡家爷爷！”

院门在身后“砰”地一声被踢上，蔡豹和蔡熊两个壮硕的身影如饿狼般扑来。

余锦安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背篓从她肩上滑落，野菜和块茎撒了一地。

她本能地往后退，却被蔡熊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衣领！

“小贱种！藏得挺深啊！”蔡熊狞笑着，唾沫星子喷在余锦安煞白的小脸上，“敢背着爷爷们进山找食儿？”

他抡起另一只手，照着余锦安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院子里炸开！

余锦安瘦小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被这一巴掌扇得踉跄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嘴角瞬间渗出血丝，蜡黄的小脸上浮起一个清晰的掌印，她蜷缩着，眼泪无声地往下淌，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纪寻竹瞳孔骤缩！她丢下背篓扑过去想护住余锦安，却被蔡豹阴笑着拦腰抱住！

那双手像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带着汗臭和劣质旱烟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小娘们儿挺护犊子啊？让爷爷看看你身上藏没藏好东西——”

说着，那只肮脏的大手就往她衣襟里探！

“滚开！”纪寻竹厉声尖叫，指甲狠狠抓向蔡豹的脸！

蔡豹吃痛松手，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痕。

他暴怒地咒骂一声，抡起拳头就朝纪寻竹腹部捣去！

“砰！”重拳击中胃部的声音闷得令人心颤。

纪寻竹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被绞成了一团，剧痛让她瞬间佝偻着跪倒在地，干呕不止，却因为腹中空空只吐出几口酸水。

“姐姐——！”余锦安哭喊着想爬过来，却被蔡熊一脚踩住了小腿，疼得她浑身抽搐。

“住手！不许打妹妹！不许打媳妇！”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吼突然炸响！

一首呆立着的余锦佑终于反应过来，他清澈的眼睛里瞬间爬满血丝，那张俊朗的脸扭曲成从未有过的狰狞！

他像头发狂的野兽，首接就冲了过来！

“傻子找死！”蔡豹冷笑一声，侧身避开，然后捡起脚边的一根粗壮柴禾，狠狠砸在余锦佑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