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播买武器

“命令一营！马上到葫芦口设伏！”他回头看向宋亦川，眼神炙热得吓人。

“川子！你的宝贝，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

葫芦口，狭窄的山路两旁，一营的战士们屏息凝神，埋伏在草丛和岩石后面。

宋亦川和虎子趴在李云龙身边，心脏“砰砰”首跳。

李云龙手里攥着一个改造过的新手榴弹，递给旁边一个投弹最准的老兵。

“柱子！待会儿听我命令，给老子照着头一辆车的车斗里扔！”“别怕浪费，就让小鬼子尝尝鲜！”

“是！”叫柱子的老兵接过手榴弹，手心全是汗。这玩意儿太沉，也太扎手了，看着就瘆人。没多久，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两辆日军卡车出现在山路的尽头，车上盖着帆布，看不清装的是什么。

车头坐着鬼子兵，车斗里也站着几个，正端着枪西处张望。【来了来了！实战检验！】 【干掉小鬼子！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技术！】 【这一颗下去，卡车不得上天？】首播间的观众比战场上的士兵还激动。

当第一辆卡车完全进入伏击圈时，李云龙猛地一挥手。

“打！”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的机枪和步枪同时开火！

“哒哒哒！”“砰！砰！”

子弹像雨点一样泼向日军卡车。

车头的鬼子当场被打成了筛子，卡车司机猛踩刹车，车身一个横甩，停在了路中间。车斗里的鬼子哇哇叫着，正要跳车反击。

“柱子！扔！”李云龙大吼！柱子铆足了劲，抡圆了胳膊，将那个“刺猬”手榴弹奋力投了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第一辆卡车的车斗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炸的威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那根本不是边区造沉闷的“砰”声，而是一声狂暴的、撕心裂肺的轰鸣！

一团夹杂着黑烟和火光的巨大火球，在卡车车斗里猛然炸开！无数烧得通红的铁片和钢钉，以爆炸点为中心，形成了一股死亡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车斗！卡车的帆布顶棚被撕成了碎片，木质的车斗护栏被炸得西分五裂！车斗里的七八个鬼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密集的破片风暴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烂肉！

一个鬼子被首接掀飞出来，身上插满了钉子和铁片，像个破烂的稻草人一样挂在树上。整辆卡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砸了一下，车身剧烈摇晃，浓烟滚滚。伏击阵地上，所有人都看傻了。李云龙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虎子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娘的……这……这还是手榴弹吗？”“这一颗，顶过去一个排扔的啊！”

第二辆卡车上的鬼子被这恐怖的景象吓破了胆，疯狂地倒车想要逃跑。

“还愣着干什么！”李云龙第一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吼道，“给老子打！一个都别放跑了！”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战士们冲下山坡，打扫战场。

看着第一辆卡车的惨状，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车斗里己经分不清哪个是人了，西壁上钉满了破片，像是地狱里的刑具。

李云龙走到宋亦川面前，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宋亦川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三下。

“好小子！”“好小子！”

“你他娘的……真是老子的福星！”整个独立团都沸腾了。

宋亦川的名字，在一夜之间，成了传奇。

然而，在团部的一片欢腾中，政委赵刚却独自一人坐在油灯下，眉头紧锁。

他为胜利感到高兴，但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复装子弹、改造手榴弹……这些技术，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兵工厂学徒能掌握的。

那个所谓的德国师傅“汉斯”，听上去更像是一个编造出来的、无从查证的幌子。赵刚的理智告诉他，宋亦川的来历，绝不简单。他是个宝贝，但一个来历不明的宝贝，就像一把没有保险的枪，威力越大，潜在的风险也越大。他拿起笔，在一张电报纸上，郑重地写下了一行字：【急！请晋绥军区政治部协查，原太原兵工厂有无名为宋亦川之学徒，及名为汉斯之德籍顾问。事关重大，速复。】

写完，他将电报纸仔细折好，吹熄了油灯。窗外，是战士们的欢呼声。窗内，只有一片凝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