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养儿当如公仲震九州！

邓艾被刘封一句话怼得目瞪口呆，刘封立即加大输出。

“思你先祖，邓禹公，崛起于微末之中，助光武帝横扫天下，再造大汉！”

“子孙后代却助汉贼，欲覆大汉！”

“你九泉之下，有何脸面见你的父亲，见列祖列宗。”

“如今迷途知返还不算太晚，你若真的忠君爱国，那么就应该跟着我父亲中山王三造大汉！”

邓艾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邓禹的后代，但是三国极其看重出身门第，他想要出人头地。

就必须蹭这位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官至太傅的老祖宗。

就算他不想蹭，他这一支的族人可是一首自诩是邓禹之后的。

刘封搬出这一套说辞，邓艾要是继续跟着曹操干，那就是不忠不孝。

邓艾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其实他一心求死，并不是要向曹魏尽忠，而是不想失去尊严，摇尾乞活。

而且他也没有向曹魏尽忠理由，他家原本居于汝南，不是曹操南下，他也不会流离失所。

之所以积极联络俘虏，无非是想借此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现在刘封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台阶，他要是不下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可是老母亲还在家中，要是曹魏知道他叛变了，说不定会牵连母亲。

邓艾一咬牙，“将军莫要多劝，人各有命。”

刘封知道邓艾在担心什么，“士载切莫担心，只要你愿意弃暗投明，我这就差遣一军，接回令堂。”

“我知士载大才，为人至孝，如若不弃，封愿结为兄弟，同生共死。”

“如若士载瞧不上我，我军中尚缺一副将。”

“只要士载点头，我这就安排上任。”

“待家父汉中王到此，必为士载举荐。”

尊严！前途！邓艾都看到了，当下也豁出去了，跪倒在地，“小弟不才，日后定当追随兄长左右，听凭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封大喜，上前扶起邓艾，“贤弟快起”

将邓艾扶起后，刘封转头刚要对习珍吩咐，就撞见习珍幽怨的眼神。

好似是在说，你不是缺副将吗？那我算什么？

刘封尴尬，“习将军切莫多想，我亦知你忠义，必不会久居我下。”

“且劳烦习将军设案焚香，我要与士载祭拜天地，义结金兰，此生同生共死！绝不相负！”

习珍暗叹一声，人比人，气死人！吾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邓艾本以为刘封就是说说，让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却不曾想，刘封真的设案焚香，与他义结金兰。

当下心潮澎湃，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

邓艾拱手作揖，“承蒙大哥不弃，艾必不背义，如违此誓，天人共戮！”

刘封对邓艾回礼，“今得贤弟，实乃我之万幸！”

“此生同甘共苦，绝不相负！如违此誓，天人共戮！”

邓艾再拜，还想说些什么，刘封出言制止，“贤弟不必多言，做兄弟！在心中！”

“为兄拨你一千军士，先将母亲接来。”

邓艾大为震惊，刘封并不是派人去接，而是让他亲自去。

这是对他的信任，也是考验！

邓艾点头，“艾，此去最多半月必回。”

……

刘备收到刘封关羽的联名信后，得知刘封己经击破曹营，现在正率军围困许昌，不由得欣喜万分。

刘备发自内心的为刘封感到自豪，“曹操曾言生子当如孙仲谋。”

“孤言养儿当如公仲震九州！”

“记，加封刘封都亭侯，前军都督。”

张飞大大咧咧，“看吧，俺就说俺这侄儿，比吕布还猛，汝等之前还不信。”

刘备旋即将这份战果昭告全军，一时间士气如虹！

至于诸葛亮不发大军，刘备虽有疑惑，但却没有立即发信质问。

……

又过三日，刘备大军快到夷陵时，诸葛亮来到军中。

刘备正欲与诸葛亮商量军事。

诸葛亮却让刘备屏退左右，只留下张飞一人。

待到众人离去，不等刘备发问，诸葛亮伏地叩首，“臣，死罪！”

刘备心中一惊，以为江陵得而复失，“军师何出此言？”

诸葛亮低头不起，“亮，接下来所言，皆是死罪。”

“恳请大王听完，再赐亮一死。”

刘备绕过王案，欲扶起诸葛亮，“军师快快请起，备一生屡战屡败，若非军师，无以至今日。”

“无论军师有何言，备均恕汝无罪。”

诸葛亮却执意不起，“亮，本不该出此言。”

“然社稷将倾，臣冒死谏。”

“西川内有叛乱，外有强敌环伺。”

“今大王与众将安在，皆些许风霜。”

“然天命终有至时，大王后继何人？”

刘备倍感疑惑，他己经立了刘禅为王太子，“孤己立刘禅为嗣，军师何故出此言？”

诸葛亮再拜，“封，今连战连捷，许都一战，若迎回天子，必威震华夏。”

“恐公嗣年幼，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

“届时二人相争，必为曹贼所灭。”

“若王上欲立刘封，请废公嗣王太子之位。”

“欲保公嗣，则请杀刘封！”

刘备脑瓜子一下就炸，他还没想到刘封击破许昌，迎回天子后，会产生怎么大的问题。

张飞即使再大条，此时也不由得暗暗叫苦。

军师，你可害苦俺老张了！

“三弟，此事汝如何看？”被刘备一问，张飞立即抱拳，“俺也不知，还请大哥军师定夺。”

若是早些时候，张飞肯定要支持刘禅的。

可刘封连战连胜，如今眼看就要威震华夏，立下不世之功，他不愿做背后捅刀的小人。

刘备看向诸葛亮，却见诸葛亮伏地叩首，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

良久，刘备长叹一声，“鱼孤所欲也，熊掌亦孤所欲也，孤欲二者而得兼。”

“公嗣承我基业。”

“公仲若破许昌，迎回天子，孤自表其进位称王。”

诸葛亮痛哭流涕，“王上不可，此举将兴复之力一分为二。”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若二者相争，汉室恐覆！”

张飞也急忙劝解，“大哥不可！”

“天下十三州，曹贼独占九州。”

“江东鼠辈亦有两州半，唯独俺们只有一州半。”

“若再一分为二，恐难支撑北伐大业。”

刘备苦笑，“汝等且为孤计，该当如何？”

见张飞不语，诸葛亮一咬牙，决定还是由他来当这个恶人，“大王！亮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