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神灵契约者

京城，老城区。

与新城区的摩天大楼和悬浮车道相比。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世界。

斑驳的墙壁，狭窄的巷弄，头顶是蜘蛛网般杂错的电线。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生活垃圾的酸腐气。

老头领着林宴，像一只熟悉地形的老鼠，在这些迷宫般的巷子里七拐八拐。

最终，在一栋看起来随时都会垮塌的筒子楼前停下。

推开了一扇吱呀作响的铁门，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黑漆漆的入口。

“请吧，我的实验室，简陋了点，但家伙事儿可都是顶尖的。”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率先走了下去。

林宴面不改色地跟上。

怨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小声在林宴脑海里嘀咕。

“宴，这里好臭，我不喜欢。”

林宴没有回应，只是用精神力安抚了一下她。

地下室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也更加混乱。

无数林宴看不懂的精密仪器和一堆破铜烂铁胡乱地堆放在一起。

各种颜色的线路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墙壁和天花板。

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显示屏组成的环形操作台，上面正闪烁着瀑布般的数据流。

老头熟练地跳上操作台前的椅子。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作响，嘴里也没闲着。

“X级，多稀有的品种啊。联邦那帮蠢货把你们当成宝贝，却又当成最大的威胁。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没有等林宴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因为，每一个X级异能者，本质上，都是一位‘神灵’在人间的投影。”

“你们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潜力极大，可以无视所谓的等阶壁垒。

但相应的，你们的提升方法也千奇百怪，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卡在一阶动弹不得，有的人却能像坐火箭一样往上蹿。”

老头说着，调出了一张星图般的复杂结构图。

“但凡是后面这种提升迅猛的，只要被联邦发现，只有一条路。”

他顿了顿，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那就是死路。”

“为何？”林宴终于开口。

老头没有回答，反问道。

“知道‘禁区’吗？”

林宴点头。

那是他从学院的资料库里了解到的。

联邦最危险的地方，魔物横行，空间紊乱，是人类的禁地。

“那些所谓的‘禁区’，不过是异族打开的虚空节点，是它们入侵我们这颗蓝色小星星的重要根据地。”

老头冷笑一声，“而那些异族的背后，站着的就是一群自称为‘神’的家伙。

但它们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真身无法降临，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我们蓝星的本土居民身上……”

他指了指林宴。

“你们这些X级异能者，便是它们选中的‘棋子’，也叫‘神灵契约者’。”

林宴的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怨。

怨，是神灵？

这个念头荒诞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既然如此....”林宴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问道。

“那为何不在X级异能者觉醒的瞬间就杀了？”

“哈哈哈……”

老头闻言，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当然是做研究啊！不然你以为联邦那帮科学家整天拿着纳税人的钱都在干什么？喝茶看报吗？”

“强的，有威胁的，首接抹杀。弱的，可控的，就圈养起来，切片研究。

你刚觉醒的时候，在他们眼里，就属于后者。”

“你也是？”林宴看着他。

“我？”

老头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我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

“他们只想破解神灵的秘密，然后对抗神灵，守护人类……啧，多伟大的情操。”

他话锋一转，身体前倾，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信与狂热。

“我不一样。”

“我想成为神灵。”

林宴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老头。

沉默了片刻。

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