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夏日的石榴与婚礼的序章

京州的夏天来得急。清晨的蝉鸣刚爬上树梢，柳家老宅的石榴树就冒出了嫩红的芽尖，像串未及收进筐里的玛瑙。聂深蹲在树下，握着柳如烟的手给树苗浇水，水珠顺着叶片滚进泥土，溅起细小的虹。

"你看，"柳如烟指着新抽的枝桠，"这棵比昨天高了半寸。"她的手腕上还戴着聂深送的贝壳项链，金色的胎记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太奶奶要是看见，肯定要说我们比她当年还会养树。"

聂深笑着把水壶递给她："她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怕是要嫌我当初太笨，连封信都看不懂。"

柳如烟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三个月前的深夜，她翻出太奶奶的旧日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合影——二十岁的柳清歌穿着蓝布衫，身边的青年穿着学生装，胸前别着枚和聂深凤凰令纹路相似的玉牌。

"原来......"她当时轻声说，"太奶奶和聂爷爷，是真心相爱的。"

聂深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所以她才把信留给我们，让我们替她继续守护。"

午后的阳光穿过葡萄架，在客厅投下斑驳的影。秦沐雪坐在藤编沙发上翻着旧报纸，夏晚晴正踮脚往书架顶层塞一本《民国婚俗志》，发梢沾着灰尘："聂深，你帮我扶着梯子！"

"来了。"聂深搬来木凳，刚要站上去，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社区活动通知：本周六老城区"旧物新生"市集，需协助整理老物件】。

"又有任务？"夏晚晴探出头，"这回是帮张奶奶修藤椅，还是替王爷爷找走丢的老怀表？"

秦沐雪把报纸递过来，头版标题是《老城区改造：百年邮局将变身文化驿站》："更妙的是，市集就在咱们上周救的那家老邮局。"她推了推眼镜，"我让助理查了，青蚨堂的人最近在倒卖民国婚书，说不定能顺藤摸瓜。"

柳如烟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端着刚切的西瓜："正好，我新学了做桂花糖藕，带点去当伴手礼。"她瞥了眼聂深，"你穿那件蓝衬衫好不好？太奶奶信里说，聂爷爷当年见她第一面，穿的也是蓝衬衫。"

聂深的耳尖瞬间泛红。他低头翻衣柜，找出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那是去年柳如烟硬拉着他去古着店挑的，说是"要有恋爱氛围"。

周六的市集热闹得像锅煮沸的饺子。老邮局的青砖墙上挂着"旧物新生"的红绸，摊位前摆着褪色的搪瓷杯、缺角的留声机，还有位老太太举着张泛黄的婚书，嘴里念叨："这是我嫁人的时候，我爹亲手写的......"

"奶奶，这婚书能修吗？"夏晚晴蹲在摊位前，用放大镜仔细查看，"边角磨损了，但字迹还能认。"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能修就好，能修就好......"

聂深和秦沐雪在另一头整理旧物。秦沐雪的保镖队搭了个临时工作台，聂深正用竹片挑开粘在老怀表里的灰尘，突然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特殊物品：刻有"青蚨堂"字样的木盒】。

"这是什么？"他小心翼翼打开木盒，里面躺着枚翡翠戒指，戒圈内侧刻着"清歌 云舟"西个字——正是太奶奶柳清歌和聂爷爷聂云舟的名字。

"聂深！"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举着张婚书，"张奶奶说这是她和我太奶奶的合影！"

照片里的柳清歌穿着红嫁衣，身边的青年穿着学生装，胸前的玉牌与聂深的凤凰令交相辉映。照片背面写着："民国二十三年，与阿深共赴一生。"

聂深的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太奶奶信里的话："阿深，要和如烟好好过。"原来，所谓"守护"的传承，从来不是血脉的枷锁，而是跨越时空的约定。

"聂深，"柳如烟踮脚吻他的唇角，"我们结婚吧。"

周围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秦沐雪举着相机，镜头里是聂深泛红的眼眶；夏晚晴举着修好的婚书，嘴角沾着糖霜；卖糖葫芦的大爷举着糖葫芦，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聂深把戒指套在柳如烟手上，"就在老宅的石榴树下，种完这棵树苗就结。"

傍晚的风裹着槐花香吹进窗户。聂深坐在柳如烟的卧室里，望着梳妆台上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柳如烟穿着白纱，手腕的胎记在灯光下闪着暖光，旁边站着穿蓝衬衫的他，手里捧着那枚刻着"清歌 云舟"的翡翠戒指。

"聂深，"柳如烟从背后抱住他，"你说太奶奶和聂爷爷，后来怎么样了？"

聂深摸出怀里的旧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太奶奶说，聂爷爷走后，她把老宅捐给了教会，自己去了乡下教书。"他的指尖停在"教书"两个字上，"她还说，能看着孩子们读书识字，比守着万贯家财都开心。"

柳如烟抬头看他："那我们要不要也去乡下？"

"好。"聂深吻了吻她的发顶，"等石榴树结果了，我们就去乡下盖间小房子，你教孩子们种石榴，我教他们修老物件。"

"那秦总呢？"柳如烟歪头，"夏律师呢？"

"秦总会在城里开律所分所，"聂深笑了，"夏律师会当法律顾问，专门帮老人们找走丢的老物件。"他指了指窗外，"你看，她们己经在商量明天的行程了。"

秦沐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晚晴，把那箱老照片搬上车！"

夏晚晴应了一声，接着是搬东西的动静。聂深望着柳如烟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系统面板上的"永恒守护"奖励，从来都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柳如烟手腕的温度，是秦沐雪整理文件时的侧影，是夏晚晴举相机时的笑，是清晨的阳光里，西个人一起种下的石榴苗。

这才是最珍贵的守护。

足以照亮所有岁月，足以温暖所有时光。

足以，让爱，永远生长。

深夜，聂深躺在柳如烟的怀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主线任务：守护人间烟火】。【进度：100%（完成所有守护约定）】。

奖励栏里写着：【永恒守护（与重要之人共度余生）】。

但他知道，真正的奖励，从来都不是系统给的。

是此刻怀里的温度，是窗外的蝉鸣，是楼下传来的笑声，是未来无数个清晨，西个人一起种下的石榴树。

这才是最永恒的力量。

足以对抗所有黑暗，足以守护所有美好。

足以，让爱，永远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