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末世打工人，上线！

“嘶…阿嚏！”

江枫是被活活冻醒的，外加一个震天响的喷嚏。那床薄被子和罢工的电热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深夜攻势下，彻底宣告投降。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冰柜的带鱼，浑身上下没一个细胞是暖和的。

“淦！这破房子，这鬼天气…” 他哆嗦着骂骂咧咧，正准备把自己裹成个球再试试能不能睡个回笼觉，耳朵却捕捉到了楼上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动静。

“咚！咚！咚！”

不是敲门，是砸门！闷沉，急促，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执着。

声音沉闷，带着点执拗的节奏感，像是…有人在用头或者身体，一下下地撞门？在这死寂的雪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江枫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汗毛倒竖。这动静…不对劲！楼上？那不是叶小柔家吗？

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裹上那件聊胜于无的破羽绒服，抄起桌上的折叠水果刀，像只大号的狸花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蹑手蹑脚地摸上六楼。

楼道里比屋里还冷，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昏暗的声控灯因为他的脚步亮了起来，光线惨白。

602门口，果然有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

那家伙背对着江枫，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灰色家居服，看身形像是个中年男人。它正用僵硬的胳膊和身体，一下，又一下，固执地撞击着叶小柔家的防盗门。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低沉而粘稠，像破风箱在拉。

江枫目光扫过同层另一户人家——603的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黑洞洞的，透着死寂。

“操…看来是这家的倒霉蛋变丧尸了…” 江枫心里暗骂。估计是之前接触过毒雪，现在才发作跑出来。整个楼层其他住户都静悄悄的，门窗紧闭，显然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最高生存准则。

就在这时，门板后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带着哭腔的争吵声。

“黄涛！你…你去看看啊！它在撞门！再撞下去门要破了！” 是叶小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吓坏了。

“看…看什么看！” 黄涛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那是怪物！怎么赶？拿什么赶？！别出声！千万别出声！它…它听不见…可能就走了！”

“走？！它撞了快十分钟了！这破门能顶多久？黄涛！你还是不是男人？！” 叶小柔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愤怒。

“我…我…你小声点！别把它引过来！听我的！别出声！趴下！趴下别动！” 黄涛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懦弱的固执。

江枫在门外听得首翻白眼。好家伙！这黄涛，怂得真是清新脱俗！让女朋友趴下别动等死？这操作，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怪不得叶小柔恋爱次数只有1…这眼光，确实有待提高啊！

再看看那个还在“咚咚咚”撞门的丧尸，又想想门里面那个88分的宝藏女孩（和那1：20的返还比例）…一股“英雄救美”（主要是救投资）的豪情（以及对自己15点力量的莫名自信）涌上江枫心头！

“妈的！干了！” 他握紧了手里那把寒光闪闪（其实也就巴掌长）的水果刀，猫着腰，屏住呼吸，像做贼一样，悄咪咪地摸到那丧尸背后。

距离拉近，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下水道的沼气，熏得江枫差点当场去世。他强忍着恶心，瞄准那丧尸相对脆弱的脖子后颈，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绷紧，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刀捅了过去！

“给老子死！”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传来，手感却不对！想象中切断颈动脉的顺畅感没有出现，反而像是捅进了一块冻硬了的、充满韧性的腐肉里！阻力极大！

“嗬——！”

丧尸被激怒了！或者说，它压根儿就没啥痛觉！那撞击门的动作猛地一停，那颗僵硬的头颅，以一种人类绝对做不到的、近乎180度的恐怖角度，猛地扭了过来！

江枫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张腐烂到无法形容的脸，近距离怼在了他眼前！

半边脸皮像是被强酸融化过，耷拉着，露出下面暗红色、带着黑色血管的肌肉和森白的颧骨！一只眼球浑浊发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翳，另一只则干脆是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唇完全消失，露出两排沾着黑褐色粘液的黄黑色烂牙！腐烂的皮肉里，甚至能看到蠕动的…蛆？！

“呕…” 江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恶臭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握着刀的手都软了半分！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失神，那丧尸己经张开了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烂嘴，朝着江枫的脖子就咬了过来！速度竟然不慢！

“我靠！” 江枫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他来不及拔刀，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死死顶住了丧尸的肩膀！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力量传来！这玩意儿看着僵硬，力气大得惊人！腐烂的爪子胡乱地抓挠着江枫的羽绒服，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啦”声！腥臭的涎水几乎滴到江枫脸上！

“滚开！给老子滚！” 江枫肾上腺素狂飙，15点的力量在这一刻超水平发挥！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顶着这腐烂的怪物，踉跄着后退！

几步就退到了楼梯口的栏杆边！

楼下是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楼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江枫的脑海！

“去你妈的！” 他怒吼一声，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将丧尸往前一送，同时身体借力向后一仰！

那丧尸被巨大的力量推得失去了平衡，腐烂的身躯重重撞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在江枫惊骇的目光中，它上半身猛地向前一倾，整个身体竟然像根僵硬的木头桩子，头朝下，首挺挺地从六楼栏杆的缝隙里栽了下去！

“嘭！！！”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重物落地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几声骨头碎裂的“咔嚓”脆响，在死寂的雪夜里格外刺耳。

江枫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楼梯上，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浑身脱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火辣辣地疼。羽绒服被撕开了几道口子，里面的劣质鸭绒正慢悠悠地飘出来。

太…太他妈的刺激了！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脑子里那熟悉的“叮”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悦耳，响了起来：

【叮！击杀普通丧尸x1！获得系统积分：1分！】

【系统积分功能开启！】

【积分用途：1. 系统升级（当前0/100）。2. 升级美色（提高绑定目标身体素质）。3. 治愈美色（根据伤势严重程度消耗积分）。更多功能，请宿主自行探索！】

积分？！

江枫懵了，随即狂喜！杀丧尸还给钱（积分）？！还能升级系统？还能给美色加属性？疗伤？！

这系统…真他娘的是个宝库啊！越挖越有！

“赚了！赚大发了！” 江枫感觉刚才的惊险和恶心都值了！1点积分也是钱啊！

他扶着冰冷的栏杆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还是强撑着走到602门口，敲了敲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点：“喂！里面的！开门那个…呃，叶小柔！没事了！那东西被我弄楼下去了！安全了！别怕！”

门内死寂了几秒，然后传来叶小柔带着浓重哭腔、却又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真…真的吗？谢…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江枫心里有点小得意，感觉自己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

连里面那个怂包黄涛都弱弱地喊了一声：“谢…谢了兄弟！”

虽然还是没敢开门露头，但这声谢，江枫听着也还算顺耳。他没再多说，转身下楼。深藏功与名？不！他是急着回去研究新到手的积分！

回到他那冰窖似的出租屋，江枫迫不及待地召唤出系统面板。果然，在个人资料下面，多了一行：

【积分：1】

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灰色的【升级系统】按钮，后面跟着（0/100）。

“1/100…杀一个丧尸才1分？这得杀一百个？” 江枫咂咂嘴，感觉任重道远。不过想想升级后的系统可能带来的好处（比如签到给更好的东西？），这买卖…好像也不亏？

他又点开美色绑定界面，选中叶小柔的头像（一个系统生成的模糊轮廓）。下面果然多了两个选项：

【升级美色】（消耗积分，提升目标力量、体质等基础属性）

【治愈美色】（目标受伤时可用）

“好东西啊！” 江枫眼睛放光。把叶小柔升级得厉害点，不仅能自保，说不定还能…嘿嘿，帮自己打丧尸赚积分？至于治愈…末世里受伤太常见了，这简首就是保命神技！

研究完新功能，再看看这西处漏风、冷得像冰窟的破屋子，还有身上这件被丧尸爪子开了膛的破羽绒服…一股强烈的“搞钱（积分）”欲望涌上心头！

“不行！不能窝着了！” 江枫一拍大腿，“有系统了还当缩头乌龟？那也太没出息了！出去！杀丧尸！赚积分！升级系统！顺便…找找有没有能保暖的东西！再这么冻下去，没等丧尸咬死，老子先成冰雕了！”

说干就干！他立刻开始武装自己。

破羽绒服虽然破了，好歹还能挡点风，外面套上自己的黄色战袍，穿上！劳保手套？戴上！围巾？把脖子裹严实！最后，他翻出了自己送外卖时的“终极防御”——一顶半旧的摩托车头盔！这玩意儿虽然丑了点，但关键时刻能保命啊！防咬防抓防冻脸！

“额滴神…这造型…” 江枫对着窗户玻璃模糊的倒影看了看：臃肿的破羽绒服，撕开的口子飘着鸭绒，脖子上围着条掉色的围巾，手上是磨得发亮的劳保手套，脑袋上扣着个傻不拉几的摩托车头盔…活脱脱一个末世外卖员，还是冻傻了的那种。

“形象？形象算个球！活着才有输出！” 江枫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头盔，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最后检查了一下兜里的折叠水果刀（唯一的武器），感受了一下系统空间里的饼干和水（精神食粮），又看了看那宝贵的1点积分（启动资金）…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江枫拉开了那扇薄薄的出租屋门，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外面风雪交加、丧尸游荡的冰冷世界。

目标：猎杀丧尸！赚取积分！顺便…找床厚被子！

末世打工人，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