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宣誓主权

李栓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往村东头的方向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听到那边的喧哗声。

他慢慢地转过身，脸色铁青，指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他几乎是咆哮出声，“野猪！昨天是老虎，今天又是野猪！你们说那是狗屎运？啊？谁家的狗屎运能天天走！”

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指着李玮的鼻子骂：“你这个蠢货！还看不起人家？人家现在一头猪，就比咱们家一年的收成还多！你拿什么跟人比！”

骂完李玮，他又转向呆若木鸡的李若雪。

“还有你！”李栓气得浑身发抖，眼神里满是痛心疾首，“有眼无珠的东西！我们家现在啃窝头喝菜汤，人家家里天天有肉吃！这本该是什么日子？这本该是你过的日子！都被你们两个蠢货，亲手给推出去了！”

李若雪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她呆呆地看着桌上那又黑又硬的窝头，再想到那头比牛还大的野猪，想到那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一股无法形容的悔恨，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不是没有想过，楚天或许会时来运转。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她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本来就该是我的！他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必须把他抢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

楚家的院子里，热闹非凡。

那头巨大的野猪就摆在院子中央，引来了半个村子的人围观。楚天正拿着一把剔骨刀，有条不紊地分割着猪肉。他赤着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充满了力量感。

村民们围在外面，指指点点，眼神里全是敬畏和羡慕。

“这身板，这力气，难怪能打死大虫！”

“以后谁还敢说楚家小子是废物？这十里八乡，谁有这本事？”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都愣住了。

只见李若雪端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正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新布裙，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却也衬得她身段窈窕。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留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更显得楚楚可怜。

村民们一看这架势，顿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交头接耳，等着看好戏。

“哟，这不是李家那闺女吗？她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着楚天发迹了，后悔了，想回来呗！”

“啧啧，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脸皮可真够厚的。”

李若雪对周围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她眼里只有那个正在分割野猪的男人。

她走到院门口，没有进去，就那么站在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楚天哥……”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悔恨。

楚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连头都没抬。

李若雪见他不理自己，心一横，把食盒放在地上，“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哗——”

围观的村民们都炸了锅。

“楚天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李若雪哭得梨花带雨，对着楚天的背影不住地磕头，“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爹娘逼我的，我心里……我心里一首都是有你的啊！”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现在没脸来见你，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我给你做了些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尝尝好不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番表演，声情并茂，要是换了以前，怕是能引得不少人同情。

可现在，村民们看她的眼神，却只有讥讽和看戏的幸灾乐祸。

楚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若雪，一言不发。

李若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哭声都小了些，但还是强撑着抬起头，用她自认为最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楚天哥……”

“滚。”

一个字，从楚天嘴里吐出来。

李若雪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泪水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

她以为楚天就算生气，就算不答应，也多少会念些旧情。她准备了无数套说辞，想好了各种应对。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冰冷，干脆，不留任何余地。

“你……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让你滚。”楚天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己经带上了几分不耐烦，“别让我说第三遍。”

周围的村民们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李若雪的脸血色尽褪，比雪还白。一股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将她吞噬。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青瑶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虽然也是旧的，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经过灵泉水的滋养，她的皮肤白皙通透，容光焕发，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一双水润的眸子，清澈而宁静。

她一出现，就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空谷幽兰，瞬间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李若雪呆呆地看着她。

这是那个病得快要死的叶青瑶？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美？比自己精心打扮过的样子，还要美上十倍，百倍！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彩，是自己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李若雪死死盯着叶清瑶，脸上满是嫉妒。

叶青瑶没有看地上的李若雪一眼，她只是走到楚天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帮楚天擦了擦脸上溅到的一点血渍，轻声问道：

“小天，要不要我帮你烧水？”

她的声音不大，动作也很轻柔，但这个姿态，这个位置，却是一种最首接，最强势的宣示。

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楚天看着她，眼里的冰冷瞬间融化，化作了柔情。

“不用，嫂嫂，你回屋歇着，这点活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