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于不是黑户了

程晓的眼泪再次涌出，这次是真的。

他颤抖着站起身，深深鞠躬：“苏董事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叫苏叔吧。”苏望川拍拍他的肩，语气难得柔和。

“你要是能把我这老毛病根治了，也不亚于救了我一命。这点忙，不算什么。”

程晓破涕为笑：“我保证，再有两次治疗，您就能去打高尔夫了。”

苏浅浅适时晃起父亲的胳膊，撒娇道：

“爸～晓冉才18岁，有了新身份后，能不能让她去青城大学上学？也好跟我有个伴儿！”

苏望川爽朗一笑：“这个好办！我正要给青大捐一栋教学楼呢。”

他看向程晓，眼中带着长辈的慈爱。

“到时候，晓冉就以‘苏氏集团定向培养生’的名义入学，手续我来安排。”

苏浅浅开心地跳起来：“爸！你太给力了！”

她转头冲程晓眨眨眼，“到时候你读中文系，有我这个学姐罩着你，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

一周后，程晓彻底治好了苏望川的颈椎病。

苏望川也信守承诺，通过孤儿院为程晓办理了户籍。

在挑选新名字时，程晓依然选用了自己的原名“程晓”。

“我表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程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现在消失了，我要用这个名字继续活下去。”

“晓冉……不对，现在应该叫你程晓才对。”苏浅浅上前给了程晓一个拥抱，“恭喜你，重获新生。”

程晓满是感激：“谢谢。”

苏浅浅眉眼弯弯：“这么大的事情尘埃落定，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程晓思索片刻：“唔，好啊。要不，叫上王皓去吃顿大餐？”

“吃饭多没意思。”苏浅浅一边说着，一边调出手机页面。

上面是“云隐山”的风景照——

云雾缭绕的山峰，古朴的温泉民宿，还有山顶那座被称为“离天堂最近”的玻璃观景台。

“三天两夜行程，”苏浅浅兴奋地比划着，“第一天在山脚泡温泉，第二天登顶住星空帐篷，第三天看日出！

“怎么样，是不是相当奈斯？”

程晓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出去，而且……

他余光瞥见苏浅浅期待的眼神，嘴角不自觉上扬：

“好啊，正好出去透透气。”

晚上，苏浅浅给王皓打去微信视频。

他好像刚打完篮球，头发还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那条程晓再熟悉不过的幸运毛巾——

那是他们大一时一起买的。

“浅浅！”王皓对着镜头挥手，然后目光移到程晓身上，“晓冉。”

苏浅浅亲热地搂住程晓的肩膀，“从今天开始她不叫晓冉，刚改了名字，叫程晓。”

屏幕里的王皓突然僵住了，随即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程晓：“多亏了苏叔叔帮忙，我办理了新的户籍，现在名字叫程晓。”

“表哥现在不在了，我想用这个名字替他继续活下去。”

王皓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这名字……确实很适合你。”

他的手指无意识着手机锁屏——

那是他和兄弟程晓最后的合影。

“对了！”苏浅浅突然拍手，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我们计划周末去云隐山，你要一起来吗？”

“就我们三个？”王皓顿时瞳色一亮，挺首腰板，“当然去！我可以开车！”

“你确定？”苏浅浅怀疑地挑眉，“你拿到驾照才一年吧？”

“喂！”王皓不服气地拍着胸脯，“我可是秋名山车神转世！”

“去年驾校教练都说我是他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上个月刚跑完青杭高速，顶着暴雨开120码都不带减速的，这市内高架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皓！”苏浅浅猛地将水杯重重搁在桌上，“暴雨天开120码是在拿命开玩笑！

“要是遇到积水打滑怎么办？失控撞上护栏怎么办？你自己不要命，有没有想过同车人的安全？！”

王皓缩着脖子挠头，耳垂涨得通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

周末。

早上7点，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程晓己经换好了一身浅灰色的运动套装，头发利落地扎成高马尾，正在往行李箱里塞最后一件防晒衣。

苏浅浅则还在镜子前纠结，最终选了一件淡粉色的短袖T恤和白色百褶裙，脚踩一双轻便的小白鞋。

“晓，你说我戴这顶渔夫帽好看，还是棒球帽好看？”苏浅浅拿着两顶帽子比划着。

程晓头也不抬：“棒球帽吧，爬山方便。”

“好！”苏浅浅笑嘻嘻地把棒球帽扣在头上，又往手腕上喷了点柑橘味的香水，“搞定！”

两人拖着行李箱下楼，程晓动作利落地煎了鸡蛋和培根，苏浅浅则热了牛奶，烤了几片吐司。

两人刚吃完早餐，“叮咚——”

门铃响了。

王皓开着一辆黑色帕萨特准时出现在别墅门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头发明显精心抓过，还喷了点古龙水。

一见两人拖着行李箱出来，他立刻殷勤地跑上前。

“来来来，行李给我！”

王皓一把接过两个行李箱，手臂肌肉绷紧，故作轻松地塞进后备箱，实则暗暗咬牙。

苏浅浅的箱子重得离谱，不知道塞了多少瓶瓶罐罐。

关好后备箱，王皓小跑着拉开副驾驶车门，笑容灿烂：“浅浅，坐这儿？视野好！”

苏浅浅却看都没看，首接拉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我和晓坐后面，方便聊天。”

王皓的笑容僵在脸上，程晓勾了勾唇角，也坐进了后排。

车子平稳地驶出市区，王皓透过后视镜偷瞄后排的苏浅浅，清了清嗓子：

“那个……空调温度合适吗？要不要听点音乐？”

苏浅浅正低头刷手机，随口应道：“随便。”

程晓则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车子行驶到一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王皓缓缓停下。

突然，前面那辆黑色SUV的刹车灯熄灭，紧接着倒车灯亮起，车子竟缓缓往后倒。

“哎？这车怎么……”

绿灯亮起的瞬间，那辆车猛地加速倒车。

“砰！”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撞在了帕萨特的前保险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