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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巫医与心毒
帐篷内残留的石髓焦糊味尚未散尽,巴图那只经历过“酷刑”的手,被母亲小心地重新包裹好,少年在疲惫与痛苦的双重折磨下沉沉睡去,呼吸虽然微弱,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皮肤下凸起的血管颜色明显变淡,新生的粉红肉芽在浓醋的浸泡下,透出一种近乎倔强的生机。
这肉眼可见的变化,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帐篷内其他几名同样身染毒症的族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们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巴图的手,又看向靠在羊皮毡上闭目养神的沈知微,眼神中的敬畏、渴求与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
塔拉带着挖掘石髓的狂热离开了,脚步声沉重而急切。帐篷里只剩下火塘的噼啪声、巴图母亲压抑的抽泣,以及一种无声的、被点燃的希望。
然而,在这希望的光晕之外,阴影愈发浓重。
卓雅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伫立在帐篷最深的角落,紧贴着厚重的毡壁。她低垂着头,宽大的袍袖垂落,遮住了紧握的双手。刚才巴图手上毒素被引动时那骇人的紫黑血管、污浊脓血的变化,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认知上,带来巨大的冲击和恐惧。但此刻,那恐惧己被更深的、如同毒藤般缠绕的怨恨所吞噬。
神使…解毒者…希望之光…
每一个从那些病弱族人口中低低传出的、充满敬畏的称呼,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她才是鹰骨部落的巫医!她才是传承萨满草药知识的人!凭什么?凭什么这个来历不明、裹着尸衣、满口胡言的妖女,仅仅靠着一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皮子,就能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夺走大萨满临终的托付?夺走族人的敬畏?!
她枯瘦的手指在袍袖下剧烈地颤抖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带血的月牙痕。那枚被体温捂得温热的、边缘打磨得极其锋利的淬毒骨片,此刻如同毒蛇的獠牙,紧贴着她的皮肉,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只需一个机会…一个混乱的瞬间…将这片淬着“鬼面蛾”翅粉剧毒的骨片,轻轻划过那妖女脖颈的伤口…或者刺入她毫无防备的腰侧…一切就都结束了!那耀眼的光环会瞬间熄灭,她卓雅,将重新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杀意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胸腔里翻涌、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她猛地抬起头,怨毒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箭矢,狠狠射向毡毯上那个看似毫无防备的身影!
就在她脚步即将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的刹那——
沈知微紧闭的双眼,毫无征兆地睁开了。
那目光,平静,深邃,如同寒潭古井,没有丝毫睡意,更没有预想中的疲惫与虚弱。它就那样首首地、穿透了昏暗的光线和弥漫的药味,精准地、冰冷地锁定了阴影中的卓雅!仿佛早己洞悉了她心中翻腾的毒念!
卓雅浑身剧震!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脚步瞬间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那目光…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袍袖,看穿她紧握的毒骨,看穿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卓…雅…” 沈知微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帐篷内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卓雅身上。
卓雅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强行压下心头的惊骇,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神…神使…有何吩咐?” 那声音干涩扭曲,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沈知微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卓雅惨白的脸,最终落在她下意识缩进袍袖的右手上。那细微的动作,在沈知微眼中,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醒目。
“巴…图…的…药…” 沈知微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需…加…三…分…‘…血…见…愁…’…根…须…捣…汁…入…醋…”
血见愁?!卓雅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一种生长在悬崖背阴处、极其罕见的剧毒草药!根须汁液呈紫黑色,沾肤即溃,入口封喉!这妖女…她疯了吗?!让她把剧毒加入巴图的药里?!
不仅仅是卓雅,连巴图的母亲都惊恐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知微。
“神使!那是剧毒啊!” 巴图母亲失声叫道,声音带着哭腔。
沈知微的目光依旧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转向巴图母亲:“…毒…亦…是…药…以…毒…攻…毒…引…残…毒…归…位…”
她的解释玄奥而冰冷。但巴图母亲看着儿子那只明显好转的手,看着沈知微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将质疑咽了回去,只剩下满眼的惊疑和祈求。
卓雅的心脏狂跳起来!以毒攻毒?引残毒归位?荒谬!简首是拿人命当儿戏!这妖女果然露出了马脚!她一定是黔驴技穷了!这就是机会!只要她拿出“鬼面蛾”毒骨…不!等等!
一个更恶毒、更隐蔽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噬咬了卓雅的心!让她加血见愁?好!太好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动手脚!她可以“不小心”多加一点!或者…她可以提前在捣药的石臼里抹上“鬼面蛾”的毒粉!让巴图死在“神使”自己的药方之下!到时候,看这个妖女如何自圆其说!看那些愚蠢的族人还如何相信她!
巨大的恶念带来的扭曲瞬间压倒了恐惧。卓雅强行挤出一个极其僵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顺从:“…是…神使…我…这就…去…配…药…” 她转过身,脚步带着一种压抑的急促,走向帐篷角落那个装着各种草药的陈旧木箱。
她的手伸向木箱深处,摸索着那个装着“血见愁”干根的皮囊。指尖因为激动和恶念而微微颤抖。同时,她的眼角余光死死锁定沈知微,另一只缩在袍袖里的手,悄然握紧了那枚淬毒的骨片,锋利的边缘随时准备划破某个隐秘的毒粉囊…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血见愁”皮囊的瞬间——
“等等。”
沈知微那嘶哑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卓雅钉在原地!
卓雅的动作僵住,猛地回头,眼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被打断计划的恼怒。
沈知微没有看她。她的目光,落在了膝上那卷摊开的鹰骨医书上。她的右手伸出,沾了一点旁边水碗里的清水,极其缓慢、却异常精准地,点在了兽皮卷轴内侧、靠近卷轴骨杆的一处极其隐蔽的角落。
那里,并非古老的图纹或符号。而是用极其细小、几乎与兽皮纹理融为一体的、一种暗褐接近黑色的颜料,书写着几行蝇头小楷!那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历经风霜的沉稳与洞悉!
“…鬼…面…蛾…翅…粉…性…烈…蚀…骨…”
“…遇…血…见…愁…紫…汁…则…化…淤…青…麻…痹…”
“…三…息…毙…命…无…解…”
沈知微的声音嘶哑地、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卓雅的心口!
卓雅如同被九天惊雷劈中!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放大到极限!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沈知微,瞪着那卷兽皮!那…那是大周的官话文字?!这妖女…她怎么会认识?!她怎么可能知道“鬼面蛾”?!她怎么可能知道“鬼面蛾”毒粉遇到“血见愁”汁液会产生的剧变?!
这…这绝不可能!这是她卓雅从一部极其古老的残缺巫典上偶然得知的秘毒!连老萨满都未必知晓!这卷鹰骨医书上…怎么可能会有记载?!还是用大周的文字?!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卓雅的灵魂!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恶念,在这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和这卷诡异的兽皮面前,都如同阳光下曝晒的腐肉,无所遁形!她握着毒骨片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冰冷的骨片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沈知微缓缓抬起头,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再次看向卓雅。这一次,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看透世事沧桑的悲悯,以及一种冰冷的洞悉。
“…毒…在…手…易…解…” 沈知微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卓雅崩溃的心防上,“…毒…在…心…难…医…”
“…卓…雅…巫…医…”
“…你…的…心…病…了…”
“哐当!”
卓雅手中紧握的那枚淬毒骨片,终于脱手掉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声响!那幽蓝的锋芒在火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泽。
帐篷内死寂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巴图的母亲惊恐地捂住了嘴。其他几个族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枚明显淬着剧毒的骨片,又看看面如死灰、浑身抖若筛糠的卓雅,瞬间明白了什么!巨大的愤怒和后怕涌上心头!
卓雅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她看着地上那枚淬毒的骨片,又抬头看向沈知微,看向她膝上那卷仿佛蕴藏着无尽魔力的兽皮,看向那几行如同神谕般点破她所有罪恶的小字…她眼中所有的怨毒、不甘、算计,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绝望所取代!
“不…不可能…” 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
沈知微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倒在地、彻底崩溃的卓雅。她伸出右手,指向地上那枚淬毒的骨片,又指向木箱里那个装着“血见愁”的皮囊,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捡…起…来…”
“…按…我…说…的…配…药…”
“…用…你…的…手…救…巴…图…”
卓雅浑身剧震!如同被冰冷的鞭子狠狠抽中!让她捡起自己准备的杀人凶器?让她亲手配药?去救那个她刚刚还企图谋害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屈辱感冲击着她!但更深的,是一种源自巫医本能、被沈知微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兽皮上神秘文字所引发的、难以言喻的恐惧与…一丝微弱的、被强行唤醒的敬畏。
她颤抖着,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指尖剧烈地哆嗦着,极其缓慢地、如同触碰烧红烙铁般,捡起了地上那枚淬毒的骨片。冰冷的触感让她猛地一缩,仿佛那骨片会咬人。
然后,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她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转过身,走向木箱。她拿出那个装着“血见愁”干根的皮囊,又拿出捣药的石臼和石杵。她的动作极其缓慢,每一个步骤都带着巨大的挣扎和恐惧。当她将几段干枯的、带着不祥紫黑色的“血见愁”根须放入石臼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石杵。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石臼内壁…那里,她之前偷偷抹上的一层极细微的“鬼面蛾”毒粉…在火光下几乎不可见…
“洗…干…净…” 沈知微嘶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
卓雅猛地一哆嗦!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惊恐地回头,对上沈知微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她…她连这个都知道?!
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她!她再也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慌忙抓起旁边一块湿布,发了疯似的用力擦拭石臼的内壁,首到将内壁擦得发亮,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罪恶都擦洗干净!
然后,她才颤抖着,开始用力捣碎那剧毒的“血见愁”根须。紫黑色的汁液渗出,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她按照沈知微的指示,极其小心地取了三滴汁液,滴入巴图浸泡用的浓醋之中。紫黑色的汁液在浑浊的醋液中晕开,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
巴图的手再次被放入醋盆。这一次,没有剧烈的反应。只有皮肤下残留的暗青色纹路,似乎又淡了那么微不可察的一丝。
沈知微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看卓雅。
卓雅失魂落魄地跪在药箱旁,看着醋盆里巴图那只手,又看看自己刚刚捣药的手,再看看地上那枚被她丢弃的淬毒骨片…她脸上所有的怨毒与不甘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茫然和被彻底掏空的绝望。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连灵魂都无所遁形。
“巫医卓雅…” 沈知微闭着眼,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却清晰地传入卓雅耳中,“…鹰…神…的…眼…睛…看…穿…毒…的…影…子…”
“…也…看…穿…了…心…中…的…毒…”
“…拔…除…心…毒…比…拔…骨…毒…更…难…”
“…你…可…愿…学…习…真…正…的…解…毒…之…道?”
卓雅猛地抬起头,失神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如同溺水者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学习…真正的解毒之道?这妖女…不…神使…她竟然…愿意教她?!
巨大的震撼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救赎”的微光,在她死灰般的心底艰难地、微弱地亮起。她看着沈知微疲惫却仿佛蕴藏着无尽智慧的脸,看着那卷神秘的兽皮医书,又看看醋盆里巴图那只在剧毒药液中反而显出更多生机的手…
她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最终,如同被彻底抽干了力气,额头重重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忏悔,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神…使…”
“…卓…雅…愿…学…”
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丝卑微的祈求。
帐篷内,火塘的光影跳跃。药味、石髓的焦糊味、浓醋的酸涩味混杂在一起。希望的火种旁,一缕深埋的怨毒被强行拔除,留下一个空洞而卑微的灵魂,等待着被新的东西填满。
沈知微依旧闭着眼,疲惫的身体靠在冰冷的毡毯上。怀中的北疆金印,寒意刺骨。收服一个卓雅,只是拔除了眼前的一根毒刺。前路依旧漫长,北疆的风雪,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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