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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炊烟寒刃
“丙辰年,腊月初七,大雪封山。黑甲入村,屠尽丁壮七十三口!掳妇孺三百余,驱入狼堡地窟…”
“…挖矿!挖那发绿光的鬼石头!不见天日!皮肉烂了!骨头化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毒气!地底下喷出来的毒气!沾上就烂!死了…都烂光了…连骨头渣子都留不下…”
“…熬盐!用那烂矿渣熬出来的盐!黑心盐!毒盐!吃了烂肠子!烂心肝!”
“…死了!都死了!编号甲九…乙十七…丙西…丁二十一…都烂了!填了鬼哭洞!”
“…锁!这铁锁!这铁枷!锁住了脖子!锁断了骨头!也锁死了魂!”
“…恨!恨!恨!恨天!恨地!恨那穿黑甲的狼崽子!恨那坐在血堆上吃人肉的堡主!”
“…老子要出去!老子要活着出去!把这毒矿!这毒盐!这吃人的狼堡!还有那堡主的心肝!都他妈烧成灰!扬了!”
字字泣血!句句含毒!如同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在书页上疯狂地嘶吼、诅咒!那滔天的怨毒和刻骨的仇恨,几乎要透过粗糙的纸面喷涌出来,灼伤沈知微的手指!
这不是书!这是一个被囚禁在地狱深处、受尽非人折磨的灵魂,在彻底疯狂之前,用最后的理智和刻骨的恨意,刻下的复仇之书!是矿洞的地图!是铁枷的钥匙!更是对“狼堡”滔天罪行的血泪控诉!
沈知微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被共鸣的愤怒!父亲沈靖咳血而亡的惨状,流放路上的血腥,矿洞里的蜡尸…与这书页中的血泪控诉瞬间重叠!
狼堡!黑甲兵!毒盐!吃人的矿洞!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卷入的是何等恐怖的漩涡!也明白了老赵头为何给她这本书——他认出了她!认出了她眼中同样的、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他需要一个…能带着这血书、带着这滔天秘密和仇恨,活着爬出去的人!
一个复仇的火种!
“嗬…嗬…”沈知微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胸中翻涌的、冰冷的火焰!她将书册死死按在胸口,那粗糙的纸面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带着这本书!爬出去!
一股新的力量,混合着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求生欲,从濒临崩溃的躯壳深处涌出!她挣扎着,用左手死死抠住冰冷的岩石缝隙,拖着如同灌铅的双腿和剧痛的身体,一点一点,艰难无比地从那狭小的岩石缝隙里爬了出来!
冰冷的寒风如同无数钢针,瞬间刺透了湿透单薄的囚衣!她打了个剧烈的寒颤,牙关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左臂的麻木感因为寒冷而加剧,脖颈伤口的剧痛更加清晰。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跗骨之蛆。
她踉跄着站首身体,眼前阵阵发黑,靠着冰冷的岩壁才勉强稳住。目光扫过沟壑的陡坡。太高,太陡,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爬不上去。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具扭曲的无名尸骸上。一个冰冷而残酷的计划瞬间成型。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尸骸旁。浓烈的尸臭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咬紧牙关,伸出左手,抓住尸骸身上那件同样破烂、沾满泥污的灰色短褂,用力一扯!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伴随着皮肉被强行剥离的轻微粘连声!一件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破褂子被她扯了下来!
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件肮脏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破褂子,裹在了自己同样破烂的囚衣外面!又抓了几把冰冷的泥土和腐叶,胡乱抹在自己脸上、头发上!试图掩盖那过于显眼的囚衣颜色和过于苍白的肤色。
做完这一切,她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的腐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她抬头望向陡坡,寻找着相对平缓、有枯藤可供攀附的地方。
每一步攀爬都耗尽全身力气!左手冻得麻木,指尖在冰冷的岩石和枯藤上磨出血痕!沉重的双腿如同不属于自己!脖颈伤口的剧痛随着每一次发力撕扯着她的神经!有好几次,她脚下打滑,险些摔回沟底!
汗水混着血水泥污,模糊了视线。寒风如同恶鬼的嘲笑,撕扯着她单薄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耗尽了一生的力气。当她的左手终于抠住沟壑边缘一块凸起的、冰冷的岩石时,身体如同被抽空,重重地扑倒在沟壑边缘冰冷的冻土上!
她贪婪地呼吸着上方相对新鲜的冰冷空气,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嗬嗬的声响。眼前是灰蒙蒙的、低垂的天幕,铅云压顶,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抽打在脸上。
出来了!
她挣扎着翻过身,仰面躺在冰冷的冻土上。目光所及,不再是狭窄压抑的沟壑和嶙峋的怪石。
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被枯黄衰草覆盖的缓坡。坡下,一条结着薄冰的、浑浊的小河蜿蜒流淌,正是地下河冲出山崖后的下游。河对岸,地势渐平。
而在更远处,越过枯黄的芦苇荡和一片稀疏的、光秃秃的杂树林,灰蒙蒙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她期盼己久的景象——
炊烟!
不是一缕!是十几缕!灰白色的、细弱的烟柱,从一片低矮、歪斜的土坯房顶上升起,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地扭动着,袅袅上升,最终消散在铅灰色的云层里。
一个村落!一个真正的、有活人气息的村落,那炊烟里,带着木柴燃烧的、人间烟火的气息!
希望,如同黑暗中陡然亮起的微光,瞬间灼痛了沈知微几乎冻僵的心脏!一股巨大的酸楚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虚弱感,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奔向那片象征着生机的炊烟。但身体早己透支到了极限,剧烈的动作牵动了脖颈和左肩的伤口,温热的鲜血再次涌出,浸透了外面那层肮脏的尸衣。
眩晕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她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冰冷的衰草丛中!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她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是那块被她带出来的、耗尽力量的矿石?还是…那本浸透血泪的复仇之书?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只有远处那十几缕在寒风中飘摇的、灰白色的炊烟,如同指向生路的微弱灯塔,烙印在她最后的感知里。
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
还有颠簸。一种轻微的有节奏的晃动感。
沈知微的意识如同沉在冰湖底的石子,被这晃动和寒冷一点点拽了回来。眼皮重得如同压着铁块,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她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
视野模糊晃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暗低垂的天幕,视线下移,是几根粗糙的、带着树皮的木棍,交叉捆绑着,构成一个简陋的…拖橇。
她的身体正躺在这个由木棍和破旧麻绳捆扎成的拖橇上!身上盖着一件散发着浓重汗馊和羊膻味的、破旧厚重的羊皮袄。虽然依旧冰冷刺骨,但总算隔绝了部分寒风。
拖橇在布满碎石和枯草的冻土上颠簸前行,每一次颠簸都带来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拖橇的前方,一根粗糙的麻绳绷得笔首。
麻绳的另一端,系在一个佝偻着背、奋力前行的瘦小身影上。
是那个少年!猎户刘大的儿子——虎子!
他穿着臃肿的旧袄子,小脸冻得发青,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咬着牙,身体前倾,用尽全身力气拽着沉重的拖橇,在崎岖不平的冻土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
沈知微的心猛地一缩!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拖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想动,想开口,但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蚊蚋般的嘶哑气音。
这细微的声音,却惊动了拖橇的少年!
虎子猛地停住脚步,喘着粗气,惊疑不定地回过头。当看到拖橇上沈知微微微睁开的眼睛时,他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松开手里的绳子,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和不知所措!
“你…你醒了?!”少年的声音带着变调的颤抖,如同受惊的兔子。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着沈知微那惨白如鬼、沾满血污泥垢的脸,和她脖颈处被羊皮袄边缘遮盖、却依旧渗出暗红血渍的伤口。“爹…爹让我…把你拖远点…扔…扔到野狼沟…”他语无伦次,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我…我看你还有气…冻…冻僵了…就…就…”
沈知微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少年冻得通红、布满细小裂口的手,又看向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一丝残留的、属于孩童的纯真怜悯。
是他…在刘大离开后,又偷偷折返回来?不忍心看着一个“还有气”的人冻死在乱葬岗?冒着被父亲毒打、被黑甲兵发现的风险,用这简陋的拖橇,想把她拖到更远的地方。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沈知微心头。冰冷,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水…”她用尽全身力气,从干裂剧痛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嘶哑模糊的音节。
虎子愣了一下,随即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一个同样破旧的皮水囊——不是之前掉进河里那个,但同样简陋。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几步,将水囊口凑到沈知微干裂的唇边,动作带着明显的恐惧和笨拙。
冰冷的清水再次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短暂的甘霖。沈知微贪婪地吞咽了几小口,剧烈的咳喘才勉强压下。
“谢…谢…”她看着少年惊恐不安的眼睛,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虎子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水囊,低着头,不敢看沈知微的眼睛,只是嗫嚅着:“…我…我得走了…爹…爹会打死我的…”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拖橇上气息奄奄的沈知微,又看了看远处那片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升起炊烟的村落轮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前面…过了林子…有个岔路…往…往东走…是…是白水镇…镇上有药铺…你…你自己…”
他说不下去了,猛地将拖橇的绳子塞到沈知微那只还能轻微活动的左手里,像是丢掉一个烫手的山芋。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盐窝子村的方向,狂奔而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弥漫的枯草乱石之中。
拖橇的绳子从沈知微麻木的左手指间滑落。她躺在冰冷的拖橇上,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又看向手中那简陋的麻绳,最后,目光定格在远处那片在风雪中显得异常温暖的、升起炊烟的村落轮廓。
白水镇…
她的嘴唇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翕动着,无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微弱光芒,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决绝彻底取代。
活下去。去白水镇。
…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沈知微挣扎着,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意志,驱动着冰冷僵硬的左手,死死抓住拖橇的边缘。右臂依旧麻木剧痛,无法用力。她只能依靠腰腹和左臂那点微弱的力量,如同蠕虫般,极其艰难地从拖橇上翻滚下来!
“噗通!”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冻土上,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顾不上这些,喘息着,手脚并用,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点一点,朝着虎子所指的方向——那片稀疏的、光秃秃的杂树林爬去!
雪沫混着泥土沾满了她裹着尸衣的身体,脸上被枯枝划出新的血痕。每一次挪动都耗尽全身力气,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混合着血污和泥水的痕迹。
爬!爬过去!
生的渴望压倒了所有的痛苦和冰冷!那本浸透血泪的复仇之书,被她紧紧塞在裹尸的破褂子最里层,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像一块冰冷的烙铁,时刻灼烧着她的意志!
不知爬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丈,却漫长得如同穿越了地狱。终于,她穿过了那片稀疏的杂树林。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条被车辙压得坑洼不平的土路。一条向东,一条向西。
向东!白水镇!
土路同样冰冷坚硬,但比荒原好走太多。沈知微挣扎着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都徒劳地摔倒。她不再尝试,只是用左手和膝盖支撑着身体,沿着土路东侧被踩实的边缘,继续向前爬行。
风雪似乎更大了。天色愈发昏暗。远处那一片低矮的土坯房轮廓,在风雪中时隐时现,却始终如同海市蜃楼,遥不可及。
力气在迅速流失。意识开始模糊。爬行的动作越来越慢,留下的血痕越来越淡。她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这刺骨的寒冷中一点点冻结。
就在她眼前彻底被黑暗覆盖,意识即将沉沦的瞬间——
“吱呀——!”
木轴转动声,夹杂着寒风掠过门板的呜咽,骤然传入她几乎冻僵的耳中!
沈知微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
前方不到十丈!土路旁,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房顶歪斜,墙壁斑驳。一扇同样破旧、糊着发黄窗纸的木门,此刻正虚掩着!一条窄窄的光带,从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线,投射在门外冰冷的雪地上!
门内,传来隐约的、压抑的咳嗽声,还有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某种草药气味的暖意。
药铺?!
白水镇的边缘?!
希望如同最后的火星,猛地烫醒了沈知微即将熄灭的意识!她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如同回光返照般,朝着那扇透出昏黄光线的、虚掩的木门,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猛地一扑!
“砰!”
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的、粗糙的木门板上!虚掩的门板被她撞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
昏黄的光线瞬间倾泻而出,照亮了她沾满血污泥雪、如同恶鬼般的脸!
门内,一个正佝偻着背、对着小泥炉扇火的干瘦身影猛地转过身!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棉袍的老者。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和警惕!他手里还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炉子上一个黝黑的瓦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浓烈的草药苦涩味。
老者看清门口扑倒的“东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沈知微身上那件散发着恶臭的破褂子,和她脖颈处洇出的暗红血渍!
“你…你是什么人?!”老者的声音带着惊疑和浓浓的戒备,如同受惊的鼹鼠。
沈知微瘫倒在冰冷的门槛上,半个身子在门外风雪中,半个身子浸在门内昏黄的光线和微弱的暖意里。她抬起头,沾满泥污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近乎疯狂的平静。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左手,指向自己脖颈处狰狞的伤口,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
“…刀…刀伤…冻伤…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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