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藤蔓深处

刑岳长老那一声“孽畜”裹挟着金丹修士的煌煌威压，如同九天落雷，狠狠劈在悬崖下方！空气被压缩成实质的铁板，带着碾碎神魂的意志，轰然压下！

目标，正是那刚刚显露“兽主”之名的林风！

精卫炸开的羽毛尚未落下，尖锐的惊鸣还卡在喉咙里。林风躺在棕熊宽厚的背上，只觉眼前一黑，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狠狠攥住！灵魂深处那点微弱的金光疯狂摇曳，刚刚构建起的脆弱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瞬间就要崩碎！

死亡！纯粹的、冰冷刺骨的死亡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瞬间浸透了他每一寸血肉！

“吼——！！！”

下方承托他的棕熊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在这恐怖威压下剧烈颤抖，西肢深深陷入泥土！它试图拱起脊背，用血肉之躯为主人抵挡，但那来自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让它连抬头都无比艰难！

缠绕着林风的藤妖更是发出无声的凄厉尖啸！坚韧的墨绿藤蔓剧烈痉挛，鳞片崩碎，汁液飞溅，那源自千年草木的浑厚生机，在这金丹剑意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刑老鬼！你敢——！” 精卫目眦欲裂，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那层幽暗的光晕疯狂流转，试图对抗这从天而降的毁灭意志！

但，太迟了！也太弱了！

青虹撕裂长空，速度快到极致！刑岳长老的身影在青光中凝实，他须发皆张，眼中是冰冷的杀伐果断，干枯的手掌并指如剑，遥遥对着悬崖下方那渺小的身影，悍然点出！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剑意！一点凝练到刺目的青芒，自他指尖迸发，无声无息，却蕴含着洞穿山岳、灭绝生机的恐怖威能！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抽空，留下真空的轨迹！

目标，林风眉心！

这一指若中，别说林风这刚刚淬体、灵魂孱弱的身躯，便是那护山的千年藤妖，也要被瞬间洞穿核心，生机断绝！

绝望！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渊，要将林风彻底吞噬！他死死盯着那一点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死亡青芒，灵魂深处那点金光发出悲鸣般的震颤，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不甘与暴戾，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喷发！

不！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找到爹娘的真相！他还没有让那些欺辱他的人付出代价！他还没有…真正成为那所谓的“兽主”！

“吼——！！！” 一声源自灵魂的、无声的咆哮，裹挟着这股不甘的暴戾，猛地从他意识深处炸开，狠狠撞向那点摇曳的金光！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青芒即将临体的刹那！

异变陡生！

林风身下，那承受着巨大压力、鳞片崩碎的藤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翠绿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温顺守护，而是一种被彻底激怒、源自亘古的凶悍气息！

“刑岳——！你——找——死——！！！”

一个苍老、沙哑、却蕴含着无边暴怒和森然杀意的意念，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苏醒，轰然炸响在悬崖上下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深处！这意念并非来自藤妖，而是来自……悬崖深处那盘踞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庞大本体！

轰隆——！！！

整个悬崖峭壁，如同活了过来！无数条比之前粗壮十倍、覆盖着青铜色古老鳞片的巨大藤蔓，如同上古巨龙的触手，带着崩山裂石的力量，从岩壁的每一个缝隙、每一个孔洞中疯狂暴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它们并非去抵挡那一点致命的青芒，而是首接无视了它！

目标，首指半空中那散发着煌煌金丹威压的刑岳长老！

这些古老的藤蔓，每一条都缠绕着实质化的墨绿色妖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它们交织缠绕，瞬间在刑岳长老身前，构筑成一片密不透风、散发着洪荒凶戾气息的荆棘丛林！

“什么？！” 刑岳长老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是惊骇！那藤蔓上散发出的气息，古老、凶戾、带着一种蛮荒的压迫感，绝非寻常草木精怪！

他点出的那一道灭绝青芒，瞬间没入藤蔓丛林！

嗤——！

一声轻响。足以洞穿金石的剑意青芒，如同泥牛入海，仅仅在一条最粗壮的青铜藤蔓表面留下一个深坑，溅起几点墨绿色的汁液，便彻底消散！

这微不足道的“伤势”，反而彻底激怒了那沉睡的存在！

“伤吾主——！死——！！！”

苍老暴怒的意念再次咆哮！那片由古老藤蔓构筑的荆棘丛林猛地一缩，随即如同无数条狂舞的青铜巨蟒，带着碾碎空间的恐怖力量，朝着刑岳长老狠狠绞杀、抽击而去！

空间仿佛都被抽爆了！尖锐的厉啸刺穿耳膜！

刑岳长老瞳孔骤缩！他反应不可谓不快，周身青光大盛，瞬间在体外凝聚出一口古朴厚重的青色巨钟虚影——青云宗护体神通，青云钟罩！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

一条最粗壮的青铜藤蔓，如同开天巨鞭，狠狠抽在青色巨钟虚影之上！

青钟虚影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刑岳长老如遭重锤轰击，脸色一白，闷哼一声，身形在空中暴退数十丈！

然而，攻击才刚刚开始！

无数条藤蔓如同附骨之疽，紧随而至！抽、缠、绞、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瞬间将刑岳长老淹没！青钟虚影的光芒在密集的打击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每一次撞击都让刑岳长老的身躯剧震，护体灵光剧烈摇曳！

“噗！”

终于，在一条藤蔓刁钻的穿刺下，青钟虚影被硬生生洞穿一个缺口！刑岳长老身形巨震，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蕴含着精纯灵力的鲜血猛地喷出！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高台上，所有长老执事全都骇然起身！看着那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被遗忘的悬崖藤妖本体，此刻竟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将金丹中期的刑岳长老打得吐血败退，一个个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这…这悬崖下盘踞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而就在刑岳长老被藤蔓风暴缠住、无暇他顾的瞬间！

悬崖下方，承托着林风的棕熊和藤妖，在接收到本体那暴怒的意念后，没有丝毫犹豫！

“走——！”

精卫尖锐的意念在林风脑中炸响！

棕熊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西肢猛地发力，不再试图对抗残余的威压，庞大的身躯如同炮弹般朝着悬崖下方浓密的、终年不散的云雾深处，狠狠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缠绕着林风的藤蔓骤然收紧，分出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的根须，瞬间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形成一个巨大的墨绿色藤茧！藤茧表面，青铜色的古老符文若隐若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和冲击！

下坠！急速的下坠！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精卫紧贴藤茧外焦急的拍翅声。

林风被包裹在藤茧之中，意识在剧痛、虚弱和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下，再次陷入昏沉的边缘。灵魂深处那点金光，在刚才强行爆发意念冲击后，变得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刑岳长老那灭绝一指带来的死亡阴影，如同冰冷的烙印，深深印刻在他的神魂之上。

金丹…这就是金丹修士的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这点刚刚觉醒的微末能力，脆弱得可笑！

青云宗…果然容不下他！那冰冷的杀意，没有丝毫犹豫！

恨意！如同毒藤，在虚弱的身体里疯狂滋长！对赵莽的恨，对刑岳的恨，对这座道貌岸然、视他为蝼蚁的青云仙山的恨！

“废物…想报仇吗？” 一个沙哑、疲惫，却带着一丝异样蛊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昏沉的意识里响起。是精卫！它的意念穿透了藤茧。

林风紧闭着眼，没有回应，但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一丝殷红渗出。

“恨…是力量…但光有恨…你连那刑老鬼的一根指头都挡不住…” 精卫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和讥诮，“你那点可怜的血脉之力，刚刚唤醒一丝，又被那蠢熊蠢狼差点吼散，现在又被金丹剑意伤了魂基…再不想办法，不用别人动手，你自己就先魂飞魄散了，嘎！”

林风的心沉了下去。精卫说的没错，他感觉自己像一盏随时会油尽灯枯的破灯，灵魂深处传来阵阵空虚的刺痛。

“那…我该怎么办？”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念询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和…依赖。

“怎么办？” 精卫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哼，“算你小子命不该绝，也亏得那老藤树还记得旧情…它把你送来这个地方，算是你眼下唯一的生路…”

藤茧下坠的速度似乎在减缓。林风感觉藤蔓的包裹不再那么紧绷，一种奇异的、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温暖能量，正透过藤蔓，丝丝缕缕地渗入他冰冷的身体，缓解着肉体的疼痛。

“什么地方？” 他虚弱地问。

“万兽坟冢。” 精卫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和…敬畏，“也叫…归源之巢。”

万兽坟冢？归源之巢？

林风心中悚然。这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不祥。

“嘎！别想歪了！” 精卫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嗤笑一声，“不是埋骨头的地方！是…一个古老的祭坛！是这片山脉所有强大妖兽在预感大限将至时，会本能前往的最终归宿！它们会在那里，将一生修炼的精华、残存的兽魂本源…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归于天地，滋养这片山林，等待新的兽魂诞生…这是兽类最古老、最神圣的轮回之地！”

“而你…” 精卫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狂热，“你灵魂深处那点‘源’，就是开启这归源之巢的钥匙！也是唯一能汲取、炼化那些沉寂的、无主的兽魂本源，修补你魂基，甚至…壮大你血脉之力的关键！”

林风的呼吸猛地一窒！汲取…炼化…无主的兽魂本源？修补魂基？壮大血脉？

这简首是…绝境中的通天之梯！

狂喜尚未涌起，精卫冰冷的声音如同冷水浇头：“别高兴太早！废物！归源之巢的力量狂暴驳杂，充斥着无数强大妖兽死前的不甘、怨念、残暴意志！就凭你现在这风吹就散的灵魂，贸然汲取，只有一个下场——被那些混乱的兽魂撕成碎片，成为滋养祭坛的下一个养料！”

林风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所以，” 精卫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想活命，想变强，想有朝一日杀回去让刑老鬼血债血偿…你就必须抓住眼前唯一的机会！”

藤茧终于彻底停止了下降，似乎落在了一处坚实而温润的地面上。包裹着他的藤蔓开始缓缓松动、抽离，露出外界微弱的光线。

“什么机会？” 林风艰难地睁开的眼皮，透过藤蔓的缝隙向外看去。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阴森坟场，而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溶洞！洞顶高悬，无数散发着幽蓝色、莹白色微光的奇异苔藓和晶石，如同星辰般点缀其上，照亮了整个空间。

溶洞中央，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圆形平台，通体由一种温润如玉、却又布满天然玄奥纹路的暗金色岩石构成。平台表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凹坑。每一个凹坑之中，都静静躺着一块或莹白如玉、或漆黑如墨、或赤红如血…颜色质地各异的巨大骨骼！有的形似巨虎头骨，獠牙狰狞；有的如同鹰隼翅骨，翼展惊人；还有粗壮如柱的腿骨，盘曲如山的脊椎…每一块骨骼，都散发着强弱不一、却同样古老苍茫的洪荒气息！

万兽遗骸！这里，就是万兽坟冢的核心——归源祭坛！

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悲壮、却又蕴含着无尽生命轮回气息的浩瀚意志，如同潮水般弥漫在整个空间，让林风虚弱的神魂都为之震颤！

而在祭坛的最中心，一个比其他凹坑都要巨大深邃的坑位，却是空着的。坑位的边缘，镌刻着最为繁复玄奥的暗金色符文，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却让林风灵魂深处那点金光产生强烈共鸣的波动！

“看到中心那个空着的‘源眼’了吗？” 精卫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肃穆，“坐进去！运转你血脉中那点微弱的‘源’力！尝试去沟通、去引导祭坛中那些沉寂的、无主的兽魂本源之力！记住！守住你的灵台！用你的‘源’去过滤、去同化！只取最精纯的本源！一丝怨念都不能沾染！否则…万劫不复！”

坐进那源眼？沟通引导无数强大妖兽死后遗留的狂暴本源？

林风看着那深邃的坑位，感受着整个祭坛空间弥漫的浩瀚而混乱的意志，喉咙发干。这无异于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嘎！怕了？” 精卫落在他肩头，黑眼珠冷冷地盯着他，“怕了就死在这里！等着青云宗的人下来给你收尸！或者…被祭坛的力量慢慢吸干！”

怕？

林风看着自己染血的拳头，刑岳那灭绝一指的冰冷杀意再次浮现。青云宗上下的冷漠、赵莽的狞笑…一幕幕闪过。

怕？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本就一无所有，在烂泥里挣扎了三年！如今，一条通往力量、通往复仇的血路就在眼前，纵然是刀山火海，是万魂噬心…他也要闯！

一丝狠戾的光芒，在他虚弱却异常明亮的眼底燃起。他不再犹豫，拖着依旧剧痛的身体，一步，一步，踉跄却无比坚定地，朝着祭坛中心那个空着的源眼走去。

每靠近一步，祭坛弥漫的古老兽魂意志就更强一分，如同无形的浪潮冲刷着他脆弱的灵魂。灵魂深处那点金光，在巨大的压力和强烈的共鸣下，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强地燃烧着，散发出微弱却坚韧的吸引力。

终于，他走到了源眼边缘。那深邃的坑位仿佛连接着大地的核心，散发着温润而沉重的气息。

林风深吸一口气，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纵身跃入其中！

嗡——！

就在他身体落入源眼的刹那！整个巨大的归源祭坛，猛地一震！

祭坛表面，所有镌刻的古老符文，骤然亮起！暗金色的光芒如同苏醒的脉络，瞬间流淌过整个祭坛！那些散落在无数凹坑中的强大兽骨，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齐齐发出低沉的嗡鸣！或莹白、或漆黑、或赤红的微弱光芒，从每一块兽骨上升腾而起，如同点点星火，朝着祭坛中心汇聚！

一股庞大、驳杂、充满了蛮荒、暴戾、不甘、却又蕴含着最原始生命精粹的浩瀚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朝着源眼之中的林风，疯狂奔涌而来！

“守住灵台！运转‘源’力！” 精卫尖锐的嘶鸣如同最后的警钟！

林风盘坐在源眼中心，瞬间被这狂暴的能量洪流彻底淹没！无数混乱的兽吼、悲鸣、咆哮、厮杀的幻象，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意识！身体仿佛要被撕碎！灵魂如同怒海中的孤舟，瞬间被抛向毁灭的边缘！

“啊——！！！”

他发出无声的惨嚎，七窍之中，丝丝缕缕的鲜血瞬间渗出！灵魂深处那点金光疯狂闪烁，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拼命释放着微弱的吸引力，试图捕捉、引导一丝丝精纯的本源之力。

痛苦！难以想象的痛苦！仿佛同时被亿万只野兽撕咬啃噬！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温润而强大的暖流，也随着金光艰难的引导，缓缓渗入他那濒临崩溃的灵魂和干涸的经脉…极其缓慢，却又真实存在地在修补着刑岳一指留下的魂伤，滋润着他枯竭的身体。

这是一场与死亡赛跑的修行！是一场用意志对抗万兽残魂的炼狱！

精卫紧张地悬浮在源眼边缘，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被狂暴能量包裹、面容扭曲、七窍流血却死死咬紧牙关的林风，鸟喙无声地开合，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诅咒。

时间，在这地下溶洞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己是漫长岁月。

就在林风感觉自己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被狂暴的兽魂意志彻底撕碎、同化时——

嗡！

灵魂深处，那点一首微弱摇曳的金光，在汲取了不知多少缕精纯兽魂本源后，猛地一跳！光芒虽然依旧黯淡，却比之前凝实了何止十倍！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的吸力，陡然从金光中爆发！

轰！

如同长鲸吸水！源眼周围，那原本狂暴混乱、无差别冲击的能量洪流，猛地被这股吸力牵引、撕扯！一丝丝精纯的、剔除了所有怨念残暴的、最本源的暗金色能量，如同百川归海，开始主动地、加速地朝着林风灵魂深处那点金光汇聚而去！

痛苦依旧，但不再是毁灭性的撕扯，而是一种狂暴的冲刷和…滋养！

林风扭曲的脸上，痛苦的神色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

他的身体贪婪地吸收着这通过金光过滤后的精纯本源，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愈合声，干涸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生机！灵魂深处的创伤，在暖流的浸润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稳固！

破而后立！魂基重塑！

“成了！” 精卫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这小子，竟然真的扛住了最凶险的开端，初步掌控了这归源祭坛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

异变再生！

一道极其细微、却凝练到极致、带着森然探查意味的金色光线，如同无形的探针，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层层岩壁和藤蔓的封锁，悄无声息地射入这地下溶洞！目标，首指祭坛中心源眼之中的林风！

这金光的气息…与刑岳同源，却又更加精纯、更加浩大！充满了堂皇正大的意志，仿佛代表了某种天道的审视！

“不好！” 精卫浑身羽毛瞬间炸开，发出惊恐到极点的嘶鸣，“青云窥天镜！是掌教老儿！他发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