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遇故人

晋绥军士兵们顿时骚动起来，带队军官掏出望远镜张望：“是游击队！二排跟我来！”

原本严密的巡逻阵型立刻分出半数兵力奔向交火地点。

【机会】云清歌眼中精光一闪，精神力在沙地上掀起微型旋风。

黄沙打着旋儿飘向剩余士兵，趁他们揉眼的功夫，她狸猫般窜过开阔地，军靴在岩石上借力时故意蹭落几块碎石。

“什么人？！”哨兵警觉地转身，却见岩缝里窜出只灰毛野兔。

众人哄笑间，云清歌己贴着一丈高的土崖阴影滑入干涸的河床。

系统地图上，代表红军的红色标记越来越近。

临近黄昏，云清歌终于看到了山坳间升起的炊烟。她伏在一处土坡后，用精神力探查前方——简陋的营地里，穿着灰布军装的战士们正围着篝火煮野菜汤，有人擦拭着老旧的步枪，还有人哼着陕北小调。

【系统，确认目标】

【经声纹比对，该部队确为红二十八军某部。警告：营地东南侧三百米处有暗哨两名】

云清歌刚要从藏身处走出，突然浑身寒毛倒竖。

五感强化带来的危机预警让她猛地后仰，一发子弹擦着她鼻尖掠过，在黄土坡上炸开火星。

“有敌特！”山坡上传来浓重陕北口音的吼声。

霎时间，营地里的战士们如同炸窝的马蜂，抄起武器就朝枪响处包抄过来。

云清歌暗骂一声，精神力在周身形成屏障，正要突围，却听见系统急促的提示：【宿主快看军旗！】

一面褪色的红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旗面上隐约可见“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八军”的字样。

云清歌干脆站着不动了，等着包围圈慢慢收紧，十几条枪管对准她。

有个扎绑腿的小战士厉声喝道：“小鬼，哪来的？”

云清歌说道：“我来自对面，有重要情报要上报，我要见你们的首长。”

她的声音沙哑却坚定，眼神毫不躲闪。

小战士狐疑地盯着她，手中的步枪纹丝不动。

这时，一个腰间别着驳壳枪、面容刚毅的中年军人拨开人群走来。

“怎么回事？”

“报告连长！抓到一个可疑分子！”

云清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精神力悄然探查，确认对方身份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同志，我是从山西临县过来的，有关于晋绥军布防的重要情报。”

连长眉头一皱，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小小年纪，却神色沉稳，心中不由沉了沉，这一看就是被特训的间谍。

挥手示意战士们放下枪，说道：“带她回营地，仔细盘查。”

一名战士上来把她的枪给拿走，又在她身上搜了搜，没发现其他武器，这才带她走。

云清歌被带到营地中央的土窑里，几名战士持枪守在门外。

连长坐在木桌后，点燃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他严肃的脸。

“说吧，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云清歌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要画地图，有大的纸张和笔吗？”

连长眯起眼睛，粗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给她。”他对身旁的小战士扬了扬下巴。

泛黄的毛边纸上，云清歌的铅笔尖利地划出等高线。

她手腕悬空三寸，精神力在纸面形成无形的测绘仪：【系统，调取先前从日本特务那里获得的测绘图来。】

连长盯着她笔下逐渐成型的军事地图，瞳孔骤然收缩——那上面精确标注着晋绥军在黄河东岸的七个炮兵阵地，连机枪射界范围都用虚线标得清清楚楚。

甚至有几条可从北面穿越晋绥军封锁，首达黄河对岸来的路线。

“这是阎锡山嫡系六十八师的布防图？”他猛地按住图纸边缘，虎口处的老茧刮得纸张沙沙作响，“小同志，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清歌说道：“这份地图不是我真正要上报的情报，请你上报上去，就说去年六月份，去上海法租界送药方的故人求见。”

连长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就冲这份地图，云清歌的情况他也必须上报。

窑洞里的煤油灯忽然剧烈摇晃起来，连长粗糙的手指在图纸上出沙沙的声响。

他抬头对守在门口的战士喊道：“小赵，进来看着他。”

小战士应声进来，手里紧紧抱着枪，手指扣在扳机上，一副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样子。

连长站起来对云清歌道：“你先在这里等着。”

说完不看云清歌的反应，转身掀开窑洞的粗布门帘离开，黄土高原的夜风裹着细沙灌进来。

他压低声音对门外吩咐：“去请特派员过来，就说——逮着条大鱼。”

云清歌的精神力捕捉到这句耳语，嘴角抽了抽。

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窑洞斑驳的土墙上，像只蓄势待发的山猫。

云清歌实在困乏，也可能太过信任红军，等着等着竟然趴着桌子睡着了。

由于睡得太沉，嘴角流出口水而不自知。

看得小赵都无语了，感觉他们连长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

约莫半小时后，窑洞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低沉的交谈。

云清歌被惊醒，下意识抬手抹了抹嘴角，精神力瞬间绷紧，感知着外界的动静。

门帘被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冷冽的夜风。

一个清瘦的男人大步跨入，腰间驳壳枪的皮带扣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扫视着云清歌。

云清歌抬头，和对方西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怔住。

“是你？”男人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

这个眼神，像极了那晚救他的那个孩子的眼神。

云清歌眨了眨眼，随即确认——是代号“白鸽”的李明远。

举起爪子，云清歌“嘿”了一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呀，这下应该好办多了吧？”

李明远激动道：“真的是你？”

“你真是……？”

他想问你真是影同志，但话到嘴边，他又立即停住，转而问道：“这一年在海城没得到过你的任何消息，还以为……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