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到达长春

从中间撕成两半，拿走一半，留下一半给安锦轩，认真道：“舅舅，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我带走的这一半纸张来求药，希望舅舅将我的那一半药物给他们。”

安锦轩接过那半张纸，只见上面印着奇特的星芒纹路，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为了将来能严丝合缝地对上。

他郑重地将纸张收进贴身口袋：“清歌放心，舅舅一定保管好。”

两人又聊了好久，首到窗外传来鞭炮声，除夕夜的宴席就要开始了。

云清歌起身整理衣襟：“舅舅，我们过去吧，别让外公等急了。”

安锦轩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走吧。”

宴席上，云清歌表现得与往常无异，与表兄妹们说笑，给长辈敬酒。

只有大人们注意到，她眼神中，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正月初六，海城码头。

寒风呼啸中，云清歌裹紧藏青色棉袍，对前来送行的安锦轩低声道：“舅舅回去吧，人多眼杂。”

安锦轩将一个沉甸甸的牛皮袋塞进她手中：“这是港城汇丰银行的汇票，还有几处联络点的地址。记住，遇到危险就去找这些人。”

云清歌没有推辞，将牛皮袋藏进内衬暗袋：“谢谢舅舅。帮我和姆妈，外公外婆，还有奶奶和婆婆说一声，我短时间内回不来。”

安锦轩知道自己又要面对家人的责怪，但他还是点头：“注意安全！”

安锦轩目送云清歌登上开往长春的客轮，首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船舱深处，才转身离去。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安与担忧。

云清歌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城，心中百感交集。

她紧了紧衣领，感受着刺骨的海风。【系统，我们真的要深入虎穴了。】

系统回应：【宿主，根据历史资料显示，1936年的东北局势极其复杂。日军在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实行严密的军事控制。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云清歌点点头：【我知道。但那位偷渡者很可能就藏在某个秘密基地里，我必须找到他。】

客轮在海上航行了数日，终于抵达长春港。

云清歌看到有日军在盘查，他紧随在一个亲日派富商身后，在经过盘查的日军时用精神力干扰了他，顺利下了船。

云清歌下船后，立刻感受到了与海城截然不同的压抑氛围。

这里是伪满洲新京的一个客轮港口，位置稍偏，但港口随处可见日军巡逻。

此时临近傍晚，行人神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寒风如刀般刮得人脸生疼，街上的行人都低着头快步行走，不敢与巡逻的日军对视。

云清歌紧了紧围巾，将半张脸藏在毛线织物后，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系统，开启环境扫描。】她在心中默念。

【扫描中......检测到半径500米有37名日军士兵设卡盘查户籍，建议宿主避开中央大街，从小路绕行。】系统的电子音冷静地分析着。

云清歌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子里堆满了杂物，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蹲在角落里分食一个冻硬的干馍馍。

见到有人来，他们立刻警惕地将食物藏到身后。

云清歌问系统：【东三省这个时期的货币是什么？】

系统立刻回应：【宿主，当前东三省流通的是伪满洲国圆，由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纸币面额有壹角、壹圆、伍圆、拾圆等，硬币有壹分、伍分、壹角。不过，在黑市中，银元与日元也有流通，但使用伪满洲国圆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云清歌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摸出一枚成色普通的银元，装作不经意路过孩子们身边时，将银元悄悄放在了离他们最近的破木箱上。

一个稍大些的男孩最先发现异动，警惕地盯着那枚银元，又抬眼望向云清歌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她沿着逼仄的小巷继续前行，斑驳的墙面上还残留着去年的旧标语，被寒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哀求声，夹杂着日语呵斥。

云清歌贴着墙根缓缓靠近，透过半开的木门缝隙，看见三个日军正围着一个卖烤红薯的老汉，其中一人将老汉的铁皮桶踢翻在地，滚烫的炭火溅落在老汉布满冻疮的手背上。

“系统，分析情况。”云清歌在心底低语。

【检测到日军正在寻衅滋事，建议立即离开，避免暴露。】系统的提示音急促响起。

就在云清歌准备悄然退开时，那个稍大些的男孩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扯了扯她的衣角，用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话小声说：“小弟弟，走后墙，能绕出去。”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银元，目光有些忐忑。

云清歌却看着他的衣服道：“哥哥，你身上这样的衣服还有吗？我想买一套。”

男孩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蹭的亮起来道：“有，你跟我来。”

男孩带着云清歌七拐八拐，穿过几条更狭窄的巷子，最后停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

屋内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息，墙角堆着几捆柴火。

“这是我家。”男孩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有些局促，“衣服都在这儿。”

他从炕尾拖出个补丁摞补丁的麻袋，里面倒出几件褪色的粗布棉衣，虽然破旧但洗得还算干净。

云清歌摸出两枚银元问他：“这个银元你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换来生活物资吗？”

男孩点头：“我能。”随即又说道：“小弟弟，你是外地来的小少爷吧？”

云清歌知道瞒不住，因为她说不出东北口音。

男孩奇异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云清歌苦恼道：“我被我后奶奶追杀，逃到这里来的。”

男孩不知信没信，提醒她：“你以后别在这里拿出这种银元，会被怀疑的，你如果要换银元，我可以带你去。”

云清歌摇头，将银元递给他道：“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用银元。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借你的地方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