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提灯定损

第三十七章：提灯定损

韩东拖着行李箱站在出租屋门口，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意识到门己经被反锁。女友林小雨的微信最后一条消息还冷冰冰地挂在屏幕上："你的手办我全扔垃圾站了，别再找我。"

"至于吗..."他踹了一脚门板，震下的灰尘里飘着一张租房合同——正好今天到期。

房东赵大爷提着老式煤油灯准时出现在楼道口，灯罩上"提灯定损"西个红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小韩啊，退房检查。"老人咧开缺牙的嘴，灯光从下巴往上照，皱纹阴影深得像刀刻。

煤油灯晃过客厅时，韩东突然发现墙上多了一道裂缝——昨天绝对没有的。裂缝边缘整齐得诡异，像是有人用激光切割出来的。

"墙面损坏，扣五百。"赵大爷的指甲在裂缝里抠了抠，带出几粒闪着蓝光的砂砾。

"这不可能！"韩东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裂缝就猛地缩回，"烫的！"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白色，照得整面墙泛起水波纹。裂缝像活物般扩张，转眼变成个门洞大小的黑洞，里面传出某种远古兽类的低吼。

赵大爷的反应却出奇平静："哦，又开了。"他居然从兜里掏出个罗盘对着黑洞比划，"这次是...商朝？"

韩东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看见黑洞里伸出一只覆满鳞片的爪子，正扒着边缘试图扩大开口。爪尖滴落的黏液在地板上腐蚀出嘶嘶白烟。

"救、救..."他腿软得站不住，手机从口袋滑出，自动拨通了最后联系人的视频电话——苏阳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黑洞里突然亮起六只猩红的眼睛。

"别看眼睛！"赵大爷猛地将煤油灯砸向黑洞，火焰轰地爆燃成火墙，"跑！"

韩东连滚带爬冲下楼时，听见身后传来砖石崩塌的巨响。视频里苏阳的喊声和警笛声混作一团："定位发我！别回头！别碰那些蓝砂！"

三小时后，苏阳和舒晓晓站在己经坍塌的出租屋前。消防队拉起的警戒线外，赵大爷正给做笔录的警察看"房屋年久失修"的证明。

"根本不是塌方。"舒晓晓的晶体印记在袖子里发烫，她踢开一块砖，露出下面整齐的切割面，"是空间折叠后的自我修复。"

苏阳拾起半盏破碎的煤油灯，灯座底部刻着精细的八卦阵："这灯是法器。那老头不简单。"

林灵突然从废墟里钻出来，手里捧着个还在运转的古怪仪器："老板们！测到超高能空间曲率！这地方是..."

"时空薄弱点。"苏阳望向惊魂未定的韩东，"你租房时有没有异常？比如总做同一个梦？"

韩东突然想起什么："每满月就梦见战场！青铜器、祭祀...还有个戴青铜面具的女人对我念咒！"

舒晓晓与苏阳交换了个眼神。她悄悄展开掌心，晶体投影出只有他们能看见的全息图——出租屋原址上重叠着七个不同时期的建筑，最底层正是商朝祭祀台。

"不是随机开启。"苏阳压低声音，"有人在用现代人的精神能量当钥匙。"

赵大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煤油灯不知怎么又完好如初："年轻人，有些门不该开啊。"他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舒晓晓相似的六边形疤痕，"上一个开门的租客，现在还在纣王的酒池里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