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寻常的发现

第二章：不寻常的发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苏阳的眼睛。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轻巧地落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三平米的出租屋里，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简易衣柜就占去了大部分空间。墙上挂着几幅手绘的人体穴位图，纸张己经泛黄，边角处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

苏阳摘下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凌晨五点的晨练是他的必修课，即使在离家历练期间也不能间断。

"呼——"他长出一口气，目光落在书桌上排列整齐的药材上。昨天从药房买来的当归品质一般，但勉强能用。他捏起一片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微皱。

"比家里的差远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姑姑"两个字。

"阳阳，安顿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却不失干练的女声。

"嗯，挺好的，就在学校后面的城中村，房租便宜。"苏阳一边回答，一边用小刀削着那根当归。

"你爸也真是的，非要让你过什么'普通人'的生活。"姑姑苏明月叹了口气，"对了，你学校离我医院不远，有空过来吃饭。"

"好啊，姑姑。"苏阳笑着应道，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主任，3床的病人又昏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阳阳，我先挂了，医院有急事。"苏明月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最近林城医院收治了好几例奇怪的昏迷病例，查不出原因...如果你有空..."

"我明白，需要帮忙随时叫我。"苏阳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挂断电话，苏阳迅速收拾好药材，塞进书包的暗袋里。他看了一眼闹钟——六点三十分，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他去学校图书馆查些资料了。

林城高中的图书馆小而陈旧，但藏书还算丰富。苏阳轻车熟路地找到医学专区，抽出一本《中医体质学》。正当他专注地翻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舒晓晓。

她抱着一摞几乎挡住视线的书，小心翼翼地走向角落的座位。那些书脊上印着《高等数学》、《量子物理导论》、《生物化学原理》等字样，完全不是高中课程的内容。

苏阳挑了挑眉，合上手中的书，悄悄走到舒晓晓身后的书架旁。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舒晓晓正在一本笔记本上飞速写着什么。那些公式和符号，连他这个从小在医学世家长大的人都觉得晦涩难懂。

"哇哦。"苏阳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舒晓晓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回头，发现是苏阳后，立刻用胳膊挡住了笔记本，同时下意识地侧过脸，用长发遮住了右脸的胎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苏阳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同学，更没想到你在看这么高深的内容。"

舒晓晓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没有回应。

苏阳并不气馁，指了指她面前摊开的《量子物理导论》："这个矩阵方程很有意思，不过我更喜欢海森堡的表述方式。"

舒晓晓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想到一个转学生会懂这些。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懂量子物理？"

"略懂一二。"苏阳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我家里有人是搞科研的。"

这个解释似乎让舒晓晓放松了些。她慢慢移开挡住笔记本的手臂，但仍然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正好照在舒晓晓的右脸上。那块深褐色的胎记在光线下呈现出奇特的纹理，像是一幅微型地图。苏阳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作为一个从小学习古医的人，他立刻注意到那胎记的形态与普通色素沉着不同——边缘呈现规则的放射状，中心区域的颜色深浅有特定的层次...

极阴体质？

这个念头在苏阳脑海中闪过。古医典籍中记载，极阴体质是百年难遇的特殊体质，拥有者通常天赋异禀，但因体内阴阳严重失衡，会导致各种外在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危及生命。

"你在看什么？"舒晓晓突然冷冷地问，打断了苏阳的思绪。

"抱歉。"苏阳赶紧移开视线，"我只是..."

"只是什么？觉得我的脸很恶心？"舒晓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不用假装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猛地合上书本站起来，动作太急，一本书从桌上滑落。苏阳弯腰去捡，正好看到扉页上的一行字：

"给我聪明的晓晓，愿你永远不被外表定义。——爸爸"

舒晓晓一把抢过书，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图书馆。

苏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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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苏阳偷偷观察着身旁的舒晓晓。她正在解一道物理题，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排列得如同艺术品。苏阳注意到她跳过了三个中间步骤首接写出了答案——完全正确。

"舒晓晓，"苏阳小声说，"这道题能教我一下吗？我卡在第二步了。"

舒晓晓侧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这个请求的真实性。最终，她轻轻点头，将草稿纸推到他面前，用铅笔尖指着其中一个公式。

"这里，用拉格朗日乘数法..."她的声音依然很轻，但讲解却异常清晰。

苏阳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当舒晓晓讲完时，他由衷地赞叹："你真厉害！比老师讲得还明白。"

一抹几不可见的红晕爬上舒晓晓的脸颊，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其实不笨，只是基础有点弱。"

"因为我之前转过好几次学，课程衔接不上。"苏阳随口编了个理由，"以后能多请教你吗？"

舒晓晓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放学铃响起，同学们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涌出教室。苏阳注意到舒晓晓故意磨蹭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收拾书包。

"一起走吗？"苏阳问。

舒晓晓摇摇头："我...我喜欢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