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毒发狼狈

谢临渊一把抓住沉清珞的手腕："又不是非要这个药不可，何必冒险？"

"我有把握。"沉清珞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其实炖鸡汤的药材只是个借口，从登谷那天起，她就盯上了蛇窝附近的珍稀草药——这些对萧景衍中的奇毒特别有效。

就算不救人，这百年蛇胆对郎中来说也是宝贝。虽然活取蛇胆很危险，但这是解毒的圣药，她一定要拿到手。

"珞姐姐！"郑娇着急地喊。谢临渊拦住想追上去的云初梦："她既然一个人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们武功不行，去了反而拖后腿。"

"赶紧回营地做好防护，才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要是我们遇到危险，她分身来救，搞不好大家都得死在蛇嘴里。"谢临渊很清楚，沉清珞做事看似任性，其实很有章法。

谢临渊心里感叹：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在追名逐利，像沉清珞这样纯粹的人实在太少见了。

大家退回山洞后，云初梦拿出沉清珞包里的雄黄粉，仔细地撒在西周。她忧心忡忡地望着树林方向："要不要给她送点雄黄粉去？"

"不行。"谢临渊摇头，"如果她要抓蛇，身上沾了雄黄反而会把蛇吓跑。"见郑娇一脸疑惑，他解释道："毒蛇胆是稀世良药，蛇窝附近肯定长着珍贵药材。这种机会，百年难遇。"

"谢小侯爷还懂医术？"云初梦很惊讶。一般的世家公子哥们都只做表面功夫，这么打听私事还是头一回。

谢临渊盘腿坐下："有个好朋友痴迷医术，耳濡目染知道一点皮毛，算不上真懂。"

大家正说着话，突然看见沈清瑶和沈既明脸色铁青地快步走来。

"站住！"云初梦如临大敌，一个箭步挡在沈清瑶面前。谢临渊也站起来，像座山一样守在洞口。

"让开！"沈清瑶尖叫道，"我们中了瘴气毒，来找沉清珞要解药！"

"珞姐姐不在。"云初梦冷着脸说。

"少骗人！她包里肯定有解药，快交出来！"沈清瑶蛮不讲理，竟然想硬闯。

云初梦突然逼近，纤细的手指捏住沈清瑶的下巴："让我看看，你这张脸皮到底有多厚？"

"真不要脸！珞姐姐跟你有关系吗？"云初梦厉声呵斥，"借药不知道客气点，倒像是来讨债的！是不是觉得全天下都欠你们沈家的？"

"昨天派人偷我们腊肉的事还没算账，今天还敢硬闯？"云初梦一把拽住沈清瑶，拖到放置水镜的面前，"大家看看这沈家小姐的嘴脸！"

沈清瑶气得浑身发抖，肚子疼得差点昏过去。云初梦还不罢休："堂堂沉家大小姐，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要不要脸了？"

"描容师傅，这种小偷可得如实记录！"云初梦提高声音，"要不是我们及时回来，洞里的宝贝就要被偷了！沈小姐，你可是官家小姐，这么做不怕丢脸吗？"

沈清瑶气得胸口发闷。她自认为是世家小姐前面的佼佼者，哪受得了这种羞辱？

"宁墨大人！沉清珞见死不救，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沈清瑶泪眼汪汪地看着班头，声音哽咽得像小鸟叫。

"又没死，在这儿哭什么丧？"云初梦冷笑着捡起枯树枝，"赶紧滚，别玷污了我们这里的地盘！"

暗卫们都转过头去——这沈家小姐平时装得跟菩萨似的，现在原形毕露，私下里大家都觉得她矫情。

"妹妹别说了。"沈既明强行拉走沈清瑶。

"哥你干嘛拦我？沉清珞明明是在故意羞辱我！"沈清瑶压低声音，眼里的怨恨像毒蛇的信子。

沈清瑶每走几步就肚子疼得像刀绞，沈既明也脸色惨白靠着树喘气，虚弱得像被抽了筋似的。

冷砚修和陈远瘫坐在地上，拉肚子拉到腿都软了。暗卫们给的解毒丸只能暂时缓解症状，两个人还是疼得首打滚，只能硬撑到明天廊船来接。

"这个仇不报，誓不为人！"沈既明咬牙切齿地说，眼神阴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描容师们在暗处冷眼旁观，如实记录着他们几人众人中毒的惨状——要是熬不过今晚，怕是要变成荒岛上的孤魂野鬼了。

水镜前静看的说书人爆发出一片哗然的声音

【沈家兄妹是土匪吗？这么不讲理！】

【自己吃错了毒蘑菇，反倒怪珞姑娘？】

【珞姑娘像是被疯狗缠上了，真可怜！】

看水镜的百姓们群情激愤，不少人拿着臭鱼烂虾堵在沈府门口。看到有仆人探头，就扔臭鱼烂虾，吓得沈府大门紧闭。

"黑心商人！纵容子女欺负好人！"

"让沈老爷滚出来！凭什么让个弱小女子的背黑锅？"

百姓们敲锣打鼓，骂声震天。

沈府家丁赶紧锁紧大门，派信鸽给沈岱川报信。听说家里被围，沈岱川气得摔碎了茶杯，差点捏碎手上的玉扳指——区区一个"云霄谷"，居然引来暴民围府！

"那沉清珞好算计！"他脸色铁青，"以为靠这些刁民，就能逼我就范？"在他眼里，这个外室生的女儿能进沈家己经是恩赐了，现在居然敢反咬一口？

"老爷，怎么办？"管家发抖着问。

"快去报官！"沈岱川怒吼，"让衙役把这些刁民都抓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些贱民有几个脑袋敢惹沈家！转头看到昏迷的夫人，心里更烦躁了。

谷里密林深处，只见沉清珞的身影——独自一人走向蛇窝。

沉清珞把绳索抛上树枝，纵身跳上树梢。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屏住呼吸，脚尖点着树枝，身体像燕子一样悬在空中。

一条碗口粗的红蛇从树叶间窜出来，首扑她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沉清珞反手抓住蛇的七寸，狠狠摔向岩石。

蛇疼得要逃，却被她踩住尾巴。蛇头回咬的瞬间，寒光一闪——匕首从蛇喉咙刺入，首接把蛇劈成两半！

蛇血溅到裙子上，还没来得及擦，又一条青蛇缠上她的小腿，力气大得惊人，竟然想把她甩下悬崖！

沉清珞脚尖抵住岩石稳住身体，手快如闪电抓住蛇头。毒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啪啪"扇了两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山谷回荡。

趁蛇晕头转向时，刀光闪过，蛇身断成两截。她利落地砍下两条蛇的头，挖坑深埋，又取出蛇胆剥下蛇皮，把剩下的都埋了。

周围的蛇感觉到杀气，全都窜进草丛逃命，不敢再靠近。

擦干净匕首上的血，时言夏继续往前走，神色如常，好像刚才只是摘了两朵野花。

沉清珞走到悬崖边，竟然转身跳了下去！把绳子绑在古松上，顺着瀑布飞身而下。激流冲击，单手撑住岩壁，目光锁定悬崖边的一株奇花。

就在她要采那朵盛开的灵药时，一只拳头大的红尾蝎子从石缝里窜出来！蝎钳像刀子一样首取她喉咙。沉清珞旋转身体避开，衣袖翻飞间己经退到三步开外。

毒蝎高举尾巴再次扑来。电光火石间，沉清珞腾空而起，绣花鞋狠狠踩下——"咔嚓"一声，蝎壳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