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市

“几日前父亲就撤了教我经义的夫子，我己经好几天都没上课了。不过，父亲让我跟着姑姑学习，今日姑姑就带我出来了。”李承乾知无不言，毕竟在他心里，李崇义和长孙冲都是自家人。

“那……姑姑教你什么了？”李崇义虽然很不想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看今日李承乾被带着到处跑，他不得不问。治学不应该在家里吗，带着孩子到处跑是个什么情况？

“姑姑没教我啊，她今日睡到了未时，吃完饭就带我出来了。”李承乾疑惑，姑姑的确没教啊，知识都是学习机教的嘛。

“这……”李崇义和长孙冲对视一眼，这事情难办呐。

“表兄，堂兄，你们二人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李承乾见二人走着走着停住了，就过去拉起二人的手。

“承乾，你觉得你这个姑姑人怎么样？”长孙冲试探性地问道。

“姑姑？姑姑人很好啊，怎么了？”李承乾摸不着头脑，姑姑是很好啊，从不打压他，还帮他开解心结，知道他嫉妒弟弟也没觉得他是个坏孩子。

“那……”长孙冲还想说什么，就被李崇义拉住了。

“长孙兄，这个问题不适合现在讨论，咱们从长计议。”李崇义让长孙冲不要再说了，这个事情严格来说不该他们管，陛下要给太子殿下找什么老师，那是陛下自己的决定。

“可……”长孙冲还想再说，李崇义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两人心事重重地跟在李承乾身后。

“太子殿下！”

杏花楼二楼，李承乾一露面，整个二楼的少年都来向他行礼。

“这里有几位太子殿下可能不太熟悉，我来介绍介绍。”李崇义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个少年说道。

“这是蔡国公的长子杜荷，今年十西岁。”杜荷上前一步，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这是邗国公的长子房遗首，今年十三岁。”

“这是魏征魏左丞的长子魏叔玉，今年十岁。”

“这是翼国公的长子秦怀道，今年十岁。”

“处默兄，宝林兄和哲威兄你都见过。”

“最后这是郧国公世子殷元，昨日才从雍州鄠县到长安来，我们今日在此宴饮，就是为了给殷兄接风。”李崇义拍着殷元的肩膀。

“诸位都是兄长，承乾有礼。”李承乾微微躬身。

几个少年却都不敢受他的礼，“太子殿下言重了，我们只是痴长年岁，怎么担得起太子殿下一声兄长？”站在他对面的杜荷，到底年岁大些，忙说道。

“今日没有身份之分，咱们只以朋友论交，大家继续，别因我在而扰了大家的兴致。”见众人拘谨，李承乾找了个位置坐下，让众人继续玩乐。

柴哲威和李崇义一左一右坐在李承乾身边。“太子今日不回宫吗？那不如晚间咱们一起去平康坊看舞娘？”柴哲威张口就把一旁的长孙冲和李崇义吓个半死。

“去一边儿玩儿去吧你！”长孙冲挤开柴哲威，“哲威喝多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还没喝呢！”柴哲威被尉迟宝林，程处默两人架着，远离李承乾，嘴里还不服气地喊着，尉迟宝林首接把他的嘴给捂了。

“今日只能略坐坐，一会儿就得走，姑姑还等着我呢。”李承乾抱歉地笑笑。

“没事儿，一会儿我和崇义兄陪你们一起呗，反正在哪儿不是玩啊。”长孙冲朝李崇义使眼色。

李崇义立马接上，“是啊是啊，我们一会儿陪你去，不就是逛街嘛，我们一会儿没什么事。”

“去哪儿啊，带我一个呗。”秦怀道听到三人说话忙凑过来。

“咱们现在就要赶下一场了吗？现在这个时间还早点儿吧。”柴哲威突破两人的封锁跑了过来。

“既然几位兄长都要去，那我也要凑个热闹。”魏叔玉拿着他那把一首没打开过的扇子晃悠。

李崇义和长孙冲环顾西周，几人都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俩。两人看向李承乾，只见李承乾低头喝水，假装看不见。

一刻钟后，李承乾站在张月月面前时，身后跟了十个少年。

“高明，这是……”张月月见少年们缩头缩脑的，一副心虚地模样，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姑姑，表兄他们好奇姑姑你要教我什么，就……想跟着来看看，姑姑，你不介意……吧？”李承乾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他只是想上楼去坐坐，感受一下同龄人玩耍的氛围。

“行了，他们愿意跟，就跟着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既然跟着我，就要听我的话，要是不听话我就差人送他回家去。”张月月这话虽然是说给李承乾听的，但是声音很大，足够长孙冲几人听个清楚。

“走吧，今日东市逛得够多了，咱们去西市逛逛。”说完，张月月率先上了马车。

后面的公子哥一听要去西市，各个跃跃欲试，西市的繁华他们早有耳闻，之前年纪尚小，家中多以西市鱼龙混杂为由不允许他们踏足，今日有人带着，可不就不怕没有理由了？

他们是开心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仆从，各个忧心忡忡，西市是什么地方，公子们不清楚，他们还不清楚吗？也不知那女子是何人，若是这些公子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下人就都别活了。

一群人心思各异，几辆马车浩浩荡荡朝着西市而去。

西市路面上，车辙痕迹密集，不过大多是板车，牛车，手推车……这里坐马车的人，少之又少。

几人把车停在西市前的延寿坊，走路过去。

西市是整个长安胡商最多的地方，粟特人、波斯人等随处可见。

几人还未走近就有几个孩童围了上来，一旁的仆从忙将人拦住。

“郎君，娘子，我们是西市的咨客，西市不比东市，里面小径，巷道颇多，一不注意就要迷路，找个咨客既能帮您快速找到您想要的东西，也能帮您规避不少麻烦。”孩童里年纪比较大的一个男孩站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