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非常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二宝先开口：“哥，这是她挑的水吗？”

那个又懒又馋的毒妇，怎么会主动打水呢！

大宝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愿意相信秦无双真的一大早起来，去上山挑水。

可惜家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不是他俩干的，那就只能是秦无双。

大宝盯着平静的水面，不情愿地“嗯”了声。

“她真的变好了？”二宝欣喜又不敢肯定地喊道。

声音还带有一丝迟疑。

大宝没有接话。

他沉默地抿着唇，联想到这几日秦无双的变化，心里涌起一抹怪异的感觉。

随后。

他悄悄将手伸向袖子，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包，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却在望见二宝出的肌肤上那些伤痕时，愣了一瞬。

他紧了紧纸包，重新塞回袖中，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另一边。

秦无双坐在牛大伯车上，一路来到莲花镇。

镇上热闹如昨。

兽皮店倒依旧门可罗雀。

她抬起头，目光在三家的招牌上流转。

最后定格在右下角，拇指大小的复杂图案上。

这三家兽皮店的招牌，字迹用材各不相同，唯有这个图案一模一样。

图案刻得隐蔽，若非观察细致，倒真不容易瞧出来。

秦无双眸光微闪，心中有了一番猜测。

随即不再对比，紧了紧背上背篓，随意抬步，走进左侧的兽皮店。

迈过门槛，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店内光线明亮，墙上挂着几张兽皮。

一张堪乎完整的狐狸皮，被特地摆在正中间。

角落里还丢着，几张待处理的生皮。

两位年轻人正坐在一旁，手里捧着刚吃了一半的猪肉馅包子。

秦无双快速将周遭情形观察了一遍。

通往里间的门虚掩，她敏锐地发现，里面有一道不同于常人的气息。

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收敛心神，淡然走到桌前，卸下背篓，掀开上面盖着的布。

浅笑着望向两名伙计，“两位小哥，劳烦看看这野兔野鸡，能给什么价？”

腰上挂着弯刀的伙计最先反应过来。

他忙把包子搁在一旁，起身探头往背篓里瞅。

下一瞬，表情肉眼可见地喜悦起来。

声音带笑道：“这么肥的鸡兔，都多久没见过了。”

另一位伙计搓着手，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啊小孙哥，这个儿头，要是处理好……”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就算两人再傻，也不可能把“赚钱”说给顾客听。

秦无双嘴角带着礼貌的笑，也不催促二人，静静等着。

二人自知失态，尴尬地笑了两声，

小孙挠挠头，看向秦无双，“姑娘，平日我们收，野兔一只六十文，野鸡八十。”

小陈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具体要看带来的货好不好。”

秦无双抿着嘴不说话。

她知道两人肯定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

二人对视一眼后。

小孙开了口：“您的东西是我们收到最肥的，所以……”

他稍作停顿，比了两个手势，“野兔给您八十文，野鸡一百二，您看可还满意？”

秦无双注视他的眼睛。

只在里面看到了紧张与真诚。

想来这的确是他们能给出，最好的价格。

稍加思索，秦无双轻轻点头，“满意。”

“我这就给您拿钱！”小孙笑得嘴角压不下来，乐呵呵取来银子。

双手交到秦无双手里。

正在这时。

里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秦无双用余光扫了眼，依稀能看到，一位中年男人坐在那里，不知喝了什么，五官拧在一起。

她微微挑眉，目光重新落在小孙脸上，“你们这儿收狼吗？”

“您是说……狼？”

小孙瞳孔放大，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

秦无双不以为然，轻轻点头，“嗯。”

小孙惊讶过后，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拱了拱手，“姑娘，这个我做不了主，得请我家掌柜。”

说罢，急匆匆跑进里间。

不多时，那位中年男人便走了出来。

“你要卖狼？”掌柜尚未走近，目光便落在了秦无双身上。

发觉竟是这般年轻的小姑娘，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这一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秦无双的眼睛。

她同样不动声色打量着掌柜。

从进这家店时她便察觉到，这人绝非寻常商人，现在看到掌柜的走路姿势，愈发确定了这一点。

这掌柜走得极慢，却异常稳当，明显练过功夫。

可惜许是有病在身，脸色算不上好。

秦无双眯了眯眼，面不改色地点头。

掌柜咳嗽两声，坐了下来。

而后扬手示意秦无双坐下，“若姑娘有，我这店自然会收。”

“自然有。”秦无双道，“不过太重，我放在了别处。还请掌柜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说罢，她转身出了门。

在外面转了一圈，随后径首走向兽皮店旁边的死胡同。

兽皮店生意不好，连带着附近人流稀少，更无人在意这处死胡同。

秦无双将两匹狼从空间移出来，堆在地上。

这才走回兽皮店，叫两个伙计出来。

让他们帮忙将狼搬进店。

两个伙计从看到狼开始，便震惊得说不出话。

连怎么搬进店的都不知道。

等放下狼才反应过来。

小孙的语气格外惊讶，“姑娘，你竟然真的有狼！”

“而且还是两匹！”小陈伸出两根手指。

掌柜的注意力，却不在狼有几匹上。

而是细细打量着狼的死状。

他蹲在地上，用手在狼的尸体上摸索一番。

最后目光落在狼的额头上。

那里只留有一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洞。

掌柜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故作不经意地问起：“姑娘是如何将这两匹狼杀死的？下毒我们可不收啊。”

小孙附声道：“对呀姑娘，有毒的话我们就只要皮了。”

小孙没听出掌柜话里的不对，秦无双却一清二楚。

好在她早将子弹取出，即使检查也查不出任何不妥。

她嘴角含笑，首视着掌柜充满探究的眼睛，“家中祖传的狩猎法子，放心，绝不是下毒。”

闻言。

掌柜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什么样的法子能一击毙命，甚至留下的伤口比用箭还小？

若真是祖传，他之前怎么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