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家侍欢郎

【素未谋面的父亲，请把脑子放这里】

【他们都说我是南方最厉害的秋名山车神】

【小黑屋三次，战绩可查，车技稳的爆炸】

……

苏家小姐慵懒地倚在软榻上，绸缎肚兜半遮半掩，露出一片雪白。

“恒哥儿，人家还想要嘛。”

她的声音娇嗔得要命，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

而陈恒强撑着坐起身，浑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六个时辰的翻云覆雨，己经让他精疲力尽。

此时是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大腿的肌肉都在疯狂抽搐。

己经是一点一滴都没有了。

“苏小姐，你看这天都快亮了，能不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努力挤出一丝前世服务行业那种还算讨好的笑容。

苏二小姐撇撇嘴，从枕头底下摸出几枚铜钱丢给他。

“这算是额外赏你的。”

“月钱呢，我就和你母亲结了。”

陈恒默默瞥了一眼，三枚铜钱。

勉强能买几个馒头。

穿好衣服，双腿打摆子，一步一踉跄着走出苏府。

夜色浓得化不开，街道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朝家里走去。

破旧的木屋远远就能看见，屋顶的一些茅草稀稀拉拉，露出几个窟窿。

推开门，陈氏正坐在桌前等他。

昏暗的油灯照着这老妪消瘦的脸庞，只见她窝在角落，身上补丁摞补丁，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

“你今天回来那么早？”

“苏府打赏的钱呢，拿来。”

陈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三块铜板放在桌上。

陈氏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拿起来掂了几下，脸色沉了下去。

“你怎么伺候的，今晚就这么点？”

“苏小姐给的不多，说月钱和母亲结了。”

陈恒解释道。

陈氏冷笑一声。

“你不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现在倒是连女人的营生都做不利索。”

“你胞弟陈二都没弱冠，己能替家里分忧赚得银钱，反观你，是真像个蛀空家业的米虫。”

陈恒听完，没什么反应。

“我想换个活计，这苏府我是呆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人都要被吸干。

老妪啧了一声，片刻后看着他。

“换活计？你那细皮嫩肉的，晒一天太阳就蔫了，换什么换。”

“娘，我可以去码头扛货，不行进铺子当伙计，茶楼里当个小厮，也不是吃体力的活。”

陈恒找个地方坐了下去，揉揉自己的大腿。

“月钱我己经和苏府结了。”

“若不是当铺都不肯再赊账，这宅子明日就要被债主拆了，我何苦让你去给那些贵妇人当玩物？”

“我啊，也就是平时爱赌了一些。”

“你在苏府多干一年就行了。”

陈恒的胸口剧烈起伏，压抑一年的愤怒终于爆发。

“那你就让我死了算了！”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老妪平静下来，神色从刻薄变得冷漠。

她缓缓开口。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你弟弟怎么办？”

“他马上要娶媳妇了，礼钱从哪来？”

陈恒愣住了。

“不想当侍欢郎也不是不可以，城外新来了个仙人在收徒，你弟弟前一些日子跟人家打点好了，明就去。”

“本来我的意思是让他去的，不过你去了，可要多收取些油水。”

“讲明白了，此番去如果只能当个杂役，扫落叶、挑井水这些粗活都得干，你也别嫌苦！”

“明天一早，你就跟他们走。”

陈恒怔怔地望着陈氏，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也太突然了……”

“你去睡过一会。天亮就起来，到城门口等着，会有人来接你。”

老妪摆摆手，显然不想多聊。

陈恒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现在这样子，还有什么比当鸭子更糟的呢？

说白了，就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

去当杂役就当杂役吧，至少不用再被那些贵妇人折腾。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那间不足三平的小屋，倒在破旧的草席上。

月光从屋顶的窟窿洒下来，正好照在他脸上。

陈恒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

黎明时分，陈恒被一阵咳嗽声惊醒。

他揉揉酸痛的腰，从草席上爬起来。

想得太多，休息时间很短，睡得很浅，梦里净是些前世看过的修仙小说情节。

也不知穿越到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那修仙的说法。

小说里那些主角动不动就腾云驾雾，一剑劈山，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可他其实也不敢奢望什么修炼成仙，能混个温饱就谢天谢地。

推开门，陈氏己经在院子里等着，手里拎着个破布包。

“收拾好了？”

陈恒点点头，接过包袱。里面就两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块干饼。

“别仗着有张俊脸就偷懒耍滑。”

陈氏把包袱砸在他脚边，冷哼道。

“你弟给管事塞了三个月嚼用，才换来这机会。要是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我仔细你的皮。”

陈恒想问问这个仙人到底什么来头，但看陈氏那张脸，想想还是算了。

能逃离这种吸血鬼母亲就行，懒得节外生枝。

清早城门口己经聚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个个眼中带着兴奋和忐忑。

陈恒混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扎眼，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又是一副被掏空的模样。

“你就是陈恒？”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恒回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朴素的青衫，眼神倒是挺和善。

“是。”

“我是王师兄，负责接你们上山。”中年人看了看陈恒，“听说你是陈二的哥哥？”

“是。”

王师兄上下打量着陈恒，嘴角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陈二说你在苏府做了侍欢郎，没想到这一见面，发现你是真的俊俏。”

陈恒脸色瞬间涨红，周围几个少年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首接捂嘴偷笑。

王师兄摆摆手。

“我又没说这有什么不好，能靠脸吃饭也是本事。只是到了山上，就得靠头脑了。”

一行十几个人跟着王师兄沿着山路往上走。

山路崎岖，踩上去有些滑。

陈恒走在队伍后面，腿还有些软，昨晚折腾得太狠，现在走起路都费劲。

几个少年倒是精神抖擞，叽叽喳喳讨论着山上的生活。

“我爹说山上有会喷火的仙人。”

“胡说八道吧你，人怎么能喷火。”

王师兄走在前头，偶尔回头看看队伍，目光总是在陈恒身上多停留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