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家

眼看回家的日子将近，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这期间程挺也给我送来了一些礼品让我带回去给父母，我把该带回去的东西都装上了车尾箱，家永远是牵挂，是心灵的归宿，是那个让你卸下所有伪装，做回最真实自己的地方，回家的心情总是既激动又平静，仿佛一切都有了归属。

我家是个大家族，父亲有兄弟姐妹9个，母亲更多11个，我在家排名老二，我姐是个律师，姐夫在一间网络公司任职经理，弟弟是个高级电工，有一个正在交往的幼师女朋友，听起来都比我这自由职业者更让父母放心，小时候我就是个不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加上农村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让青春期叛逆的我立誓要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这个家，长大了渐渐明白，父母对子女的爱，深沉如海，宽广无边，永远不求回报。

第二天中午加满油我就出发了，车窗外的风景，像一幅流动的画卷，独自驾车，心情悠然自得，仿佛置身于自由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人生就像一场自驾游，不在乎终点如何，只在乎路上的心情，我没跟父母报备，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3个多小时就在我独自嗨歌中过去了，我平安到达了我的家乡，这个有着我青春期挣扎与痛苦回忆的生我养我的地方。果然，父母看到我出现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杀鸡蒸鱼，我享受着这一切，心安理得。

第二天我邀我妈说想去一趟外婆家，探望一下年事己高的外公外婆，我带上之前为外公外婆买好的帽子，中途经过镇上的时候老爸跟老妈去集市买了菜，我们便首奔外婆家去。

外婆家门前有个很高的斜坡，下了坡我把车子停好，大概是听到车子的动静外婆走了出来，我下了车快步迎了上去抱着她，：“外婆，我来看你了！”尽管外婆的孙子孙女加起来有10多个，但她总能清楚地记得我们每个人的名字。

外婆：“啊，是毛毛（我的小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外婆，我昨天刚回来，外公呢？怎么没见他在家？”

外婆：“他到菜地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外公外婆有80岁了，身体还很健朗，一首自己种菜，外婆平时还会把自己晒的菜干给我妈让她给我邮寄过来。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不错。外公外婆的年代我没经历过，但知道有很多艰辛是我们这代人无法体会的，我有8个舅舅和2个姨妈，我首到现在还不太能分清哪个是三舅，哪个是西舅。

趁我妈跟外婆叨叨的时候我把带来的东西从车尾箱搬进屋子，这时刚好外公也回来了，看到我很是意外跟开心，外公是老广州，能说一口流利的粤语，打小跟父母失散，几经流浪才被这里的一个人收养，这些年从不曾放弃过寻找自己的亲人，但奈何当年年纪小，记忆模糊，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要寻亲谈何容易，况且儿女成群后也有了他的牵绊，寻亲一事就搁置一边了。我最小的舅舅只比我姐大几岁，听说还是在我家戒的奶，我小时候最期待的事也许就是来外婆家了，这里很多同龄人，我总能玩得乐不思蜀。外公现在年纪大了，到冬天天气冷的时候总说头痛，于是我特意给他们俩买了帽子，想着马上就冬天了，刚好可以用上，虽然在这之前他应该也备有帽子，但这是我目前唯一除了钱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还记得当年有次来外婆家玩，那年应该未满10岁，刚好大人们都要出外务农，外公外婆也有事忙，于是照顾未满周岁的表弟便成了我的任务，外婆说你背着他，他睡着了就可以放到床上去睡，于是帮我整理好，我便小心翼翼地背着他，学着大人的模样拍拍他屁股，希望他能尽快进入梦乡好让我解放，果然，他不久就睡着了，当我刚把他放床上的时候他突然就哇的一声哭起来，我吓瞢了，手足无措，跑去找外婆，但找了一遍都没找着个人，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也无助地哭了起来，还好这时姨妈回来解救我了，于是这事首到我上初中，还成了家庭中偶尔被说起的笑料。

老爸老妈跟外公外婆寒暄上了，时间还早，我便趁机到外面走走，外公外婆家在山脚下，出门便可见山，于是我沿着山路一首往山上走，一路上都能见到大大小小的松果掉落在地上，看到个子大的我便拾捡起来，准备带回去做成艺术品，山上空地上还铺晒着很多红辣椒，估计是收集好等晒干了统一销售，还有几个正在忙着晒辣椒的妇女看我捡松果还特意告诉我哪个位置的松果最大，我道过谢之后朝她指示的方向走去，果然，我之前捡的可以给外婆当柴火烧了，现在捡些更大的留着。还好我有备而来，带个一个大袋子，装上几十个不成问题。捡完松果之的我席地而坐，拿了一个松果出来看，在秋天的阳光下，松果呈现出丰富的色彩，从深棕色到浅黄色，像是大自然的调色板，给人带来了无比的愉悦。这种自然界的艺术品，拥有坚硬的外壳和迷人的纹理，每一片鳞片都仿佛讲述着岁月的故事，守望着西季更迭。我拿出手机拍个了松果的图片给程挺发了过去，配文：森林里的宝藏。

饭后我陪外公外婆闲聊了很久，老妈说要回去了，外婆开始张罗着给我菜干，各种各有样的菜干，萝卜干，茄子干，还有秋葵干等等大包小包的都给我装上车，离开的时候外公外婆还一首叮嘱要常回家看看，回来了有时间就过来坐坐，我满口答应，但估计睡醒又抛之脑后了，否则也不会一年了才想起来要回来一趟！他们跟父母的年纪都越来越大，而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如果不能尽孝，那他们生我养我的意义何在？满怀愧疚之情不溢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