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利润与灵魂的拉锯战

两周后，项目启动会议。

“我反对这个方案。”俞晓阳的声音像一把刀，切断了程小雨激情洋溢的讲解。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程小雨站在投影幕布前，手里还拿着激光笔，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能具体说说您的反对意见吗，俞总？”她的声音很平静，但俞晓阳注意到她握着激光笔的指节己经微微发白。

俞晓阳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指着上面的设计图。“这个所谓的‘生态社区’概念太理想化了。你设计的公共绿地占用了将近40%的可售面积，还有这些艺术装置和互动空间，维护成本将是天文数字。这一点，你考虑到了吗？”

程小雨的眉头皱了起来。“但这就是项目的灵魂所在！现代人需要的不只是钢筋水泥的住宅，而是能与自然和社区真正连接的空间。这正是‘城市绿洲’的核心价值。”

“核心价值不能当饭吃。”俞晓阳冷冷地说，“我们是开发商，不是慈善机构。这个方案会让我们至少损失30%的预期利润。”

“如果只考虑利润，我们大可以把整个地块都建成鸽子笼一样的公寓楼！”程小雨的声音提高了，“但那有什么意义？十年后人们只会记得又一个毫无特色的楼盘，而不是一个真正改变城市面貌的社区！”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俞晓阳感到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动。“程总监，商业地产不是你的艺术实验场。公司投入十几个亿不是让你实现个人理想的。”

程小雨的眼睛里燃起两簇小火苗。“俞总，如果只考虑短期回报，俞氏永远成不了行业标杆。我的方案可能在初期投入较大，但从长远品牌价值和资产增值角度看——”

“够了。”俞晓阳打断她，“重新做方案，把绿地面积控制在25%以内，去掉那些华而不实的艺术装置。周五前我要看到修改版。”

程小雨的胸口剧烈起伏，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继续争辩，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如您所愿，俞总。”

会议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结束。俞晓阳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激烈的对抗，程小雨最后的妥协反而让他有些意外。

下午，当他路过创意部时，无意中听到程小雨和她的团队在讨论。

“…他就是个没有灵魂的赚钱机器！”程小雨的声音充满愤懑，“我的方案明明己经通过了董事会的初步认可…”

“但俞总确实有他的道理，”一个男同事小心地说，“公司毕竟要考虑投资回报…”

“我知道要平衡商业和创意，”程小雨叹了口气，“但他那种一刀切的态度…算了，不说这个。我们想想怎么在保留核心理念的前提下调整方案吧。”

俞晓阳站在门外，若有所思。至少她不是一味固执己见，这让他对她的评价稍微提高了一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