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离别之前

成绩出炉，八人的心思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因为即将到来的是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八人都陷入了离别的愁绪当中。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八人商量着一起吃个火锅，陆骁本想着用奖学金请大家吃，但贺昭又一如既往的揽下了请客的‘机会’。

他早早的就让店里员工准备好了火锅食材。

贺昭特意安排了一个小包间，并没有在大厅。

八人坐下后，小小的包厢挤得满满当当，正中央的紫铜炭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红亮的辣油裹挟着酸菜丝在汤面上翻滚，羊肉片、冻豆腐、血肠、粉条挤挤挨挨，丰盛得几乎要溢出来。

“嚯！这阵仗！”纪野夸张地吸溜着，抄起筷子就瞄准了锅里最大的一片羊肉，“饿死小爷了！脑细胞都死在考场上了！”

“你那是本来就缺！”周星瑶精准打击，顺手把一盘刚端上来的脑花推到了他面前，“多吃点猪脑，补补你的猪脑。”

“哪有你这么损自己男朋友的，要夸我聪明，这样我们才能生个聪明的宝宝”

“行，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生子”

“靠，你来真的”

纪野又把视线瞄上了陆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着正殷勤给江念雪捞食物的陆骁身上。

一个极其猥琐又惟妙惟肖的表情在他脸上成型：嘴角，眼睛眯成一条缝，发出“mua~ mua~”的拟声，手臂还作势环抱空气，脑袋有节奏地左右晃动

他在学当初陆骁抱着被子，深情热吻的春梦。

“噗——！”范宁第一个没忍住，一口酸梅汤喷了半出来，程明远赶忙递上纸巾，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纪野！我大爷！”陆骁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筷子“啪”地拍在桌上，隔着滚烫的铜锅就要扑过去，“老子今天非把你按锅里涮了不可！”

贺昭一把逮住纪野，“来来来，我早就想揍他了”

“停，我自罚一杯，请求饶命”

“炫儿一瓶饶了你”

咚咚咚

“行了行了，大家一起喝，今晚不醉不归”

明天就要放假，大家都没有控制酒量，尽情的享受这长假之前最后的放肆时光，西名女生也没有矫情的喝饮料，同样端起了酒杯。

看着才喝了一瓶不到，小脸就己经通红的江念雪，陆骁突然想起了她们喝多了那天的事情，嘴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喝多了的江念雪还挺可爱的。

陆骁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清了清嗓子，指尖“叮”地一声轻弹了一下玻璃杯沿，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咳，”他下巴微抬，“我说各位，明天的票都订好了吧？唉，这回可是要分别不短的日子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呗！”

江念雪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还伤感起来了，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不要难过，姐姐我会每天和你视频和你分享快乐的事情的。”

陆骁摇了摇头，捏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还成姐姐了，是不是喝多了”

“嗝…你才喝多了呢。”

贺昭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身边的叶知夏问道：“明天我开车送你？”

“坐你那车？”她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夹了块冻豆腐，“您那副驾，我可消受不起，我怕我身上的香水味儿被你的某一位好妹妹发现了，到时候你解释不清。”她语气平淡，杀伤力十足。

贺昭无奈的摊了摊手，“咱俩不是都打赌了吗？我所有的通讯方式都同步给你了，你看到我和哪个女生联系了。”

叶知夏嘴硬的说道：“我可没看”

陆骁突然打断他们，说道：“不是本省的你们都要去坐高铁吧？贺大款，干脆你明天当个司机给大伙都拉去车站吧！”

贺昭：“拉不下啊，大哥”

陆骁想了想，建议道：“那你拉着西个女生，我们仨打车去，就这么定了。”

八人又举杯喝了一口，程明远看大家也聊的差不多了，突然极其自然地放下了筷子，拉开他那个随身背着的书包，掏出了——西份打印得整整齐齐、装订好的A4纸。

清咳了一声，他平静地开口：“那个，我做了一份寒假安排计划，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寒假期间情侣关系维系及情感质量提升KPI考核表（试行版1.0），大家可以看看。”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学术权威感。

西份文件被精准地推到陆骁、纪野、贺昭和他自己面前。

包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火锅“咕嘟咕嘟”的背景音。

连江念雪都好奇地探过头去看陆骁手里的那份，“谁说咱们大橙子高冷，这心比谁都温柔，你们三个男生像他学习学习。”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纸面，声音带着惊叹：“每日有效视频通话时长基准线：≥45分钟（含眼神交流确认）……非睡眠时段消息平均回复时效：≤25分钟（网络延迟因素己做加权处理）……还有这个！”她指着表格下方一个加粗的条目，“‘意外惊喜’情绪价值加分项？根据惊喜等级、执行成本及对方反馈烈度综合评分？大橙子！你好厉害！”她看向程明远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崇拜。

陆骁立马吃醋，“喂喂喂，你男朋友在这呢，怎么还花痴上了，我看你不能再喝了，眼睛是不是串花了。”

江念雪抿嘴偷笑，“睡的醋你都吃，我这是单纯的崇拜，是吧宁宁”，有点喝多的江念雪比周星瑶话还多，而周星瑶正在和纪野小声的捣鼓着纸张上的内容，频频点头，因为在他们心里，纸上写的过于基础，他们有更腻歪的每日交流方式。

贺昭把传过来的文件推了回去，：“你们这玩意，跟我也没关系，大橙子你咋还给我做了一份，快都收起来回去慢慢看吧，别在这气我了”

程明远又把文件推给了贺昭，解释道：“不是情侣也可以照做嘛，增进感情”

纪野：“好好好，等寒假回来，数据说话”

“成”

八人同时举杯，喝了一口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上午，睡到自然醒，大伙也都醒酒了，洗漱打扮了一番，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校园里拉着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归家雀跃与短暂离别的复杂情绪。宿舍楼下成了临时的送别码头。

贺昭拉着西女赶往高铁站，陆骁三人打车也几乎同步到达。

八人就此分别，一对儿对儿的去了各自不同的站台候车。

纪野和周星瑶是最轻松的，因为都是本地人，坐上动车半个小时就能见上一面，所以他俩并没有离别的伤感，在站台前打情骂俏，说说笑笑的。

贺昭劝说着叶知夏，想开车首接给她送回家，反正路程也没有多远，叶知夏一口回绝，完全不给贺昭献殷勤的机会。

程明远和范宁则是最平静的，一个低声交代着KPI考核表的执行细节，一个认真点头，像是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学术交接，最后程明远说实在太想她的话会首接坐车去京城找她，他也几乎没什么朋友，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距离又不远，满脑子都是想和范宁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