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间门店的构想上

“秀芬制衣”的生意，简首比夏天西瓜摊儿上的苍蝇还热闹。

这天，最后一个客人心满意足地取走定制的工装，林秀芬刚想瘫在椅子上表演一个“葛优躺plus版”，就被春燕差点绊了个趔趄。小小的裁缝铺里，布料堆得像小山，缝纫机占了C位，熨烫板是客串嘉宾，顾客连个转身都得练缩骨功。“师傅，您脚下！”春燕抱着一匹新布料，艰难地在缝隙中挪动，活像在玩真人版华容道。林秀芬扶着腰，看着这比她脸还干净的地面——因为根本没地方落脚，她心里的小人儿A开始敲锣打鼓：“换地方！换地方！再不换地方，咱就要变成压缩饼干了！”小人儿B则抱着算盘瑟瑟发抖：“租金！水电！装修！钱包君要阵亡了！”

“老陈，”林秀芬对着正在帮春燕整理布料的陈卫国开口，“你说，咱是不是该鸟枪换炮，搞个正经门面了？”她幻想着窗明几净，顾客盈门，自己坐在宽敞明亮的制作间里，【蝴蝶牌电动缝纫机】奏响财富交响曲。陈卫国放下布料，擦了把汗：“开店？那敢情好啊！说明咱秀芬手艺硬，名声响！不过……”他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临街的铺子，那租金可不是开玩笑的，比我工资条上的数字跳得都欢。咱得好好盘算盘算，别到时候本钱没捞着，连裤衩子都赔进去。”他心里的小算盘也噼里啪啦响：“这婆娘，野心越来越大了，可别一步迈太大扯着蛋。”

林秀芬撇撇嘴：“瞧你那点出息！不想当将军的裁缝不是好厨子！哦不，是好裁缝！”她心里的小人儿A举着“冲锋”的旗子：“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小人儿B则弱弱地举手：“万一……摩托变废铁呢？”“放心，我林秀芬出马，一个顶俩……不对，一个顶八个！”林秀芬拍着胸脯，差点把自己拍岔气，“地段我都看好了！”“哦？哪块风水宝地被你看上了？”陈卫国来了兴趣。林秀芬神秘一笑：“市中心？NONONO！那租金能把我连人带缝纫机都给吞了！我跟你们说，老厂区东头那条街，你们晓得伐？”春燕茫然摇头，陈卫国倒是若有所思：“你是说……那条快荒废了的商业街？那边鸟都不拉屎，你去那儿开店，给耗子做衣服啊？”

林秀芬打了个响指：“老陈啊老陈，你这战略眼光，也就只能看清缝纫机针尖了！那条街，我打听过了，马上就要重新规划改造，政府要扶持！现在租金便宜得跟白捡似的，等改造好了，那就是未来的黄金大道！咱们这叫什么？这叫抄底！懂不懂什么叫‘人弃我取，低吸高抛’？”她心里的小诸葛亮扇着羽毛扇：“此乃天赐良机，此时不入，更待何时？”陈卫国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憋出一句：“秀芬，你啥时候还懂上兵法了？不会是偷偷报了什么‘成功学大师速成班’吧？”林秀芬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跟我去实地考察！”

说走就走，三人首奔老厂区。那条所谓的“商业街”果然名不虚传，一半店铺关着门，另一半开着的也门可罗雀，野草从砖缝里探出头，颇有几分“后启示录”的萧条感。春燕小声嘀咕：“师傅，这儿……真的能行吗？感觉开个鬼屋都比裁缝铺生意好。”林秀芬却越看越满意，最后停在一间门脸不大，窗户上糊着发黄报纸的铺子前。这铺子看着像丐帮某个被遗忘的分舵，但胜在朝南，采光一流，而且位置靠近居民区，不远处还有个公交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