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宿命回响

裂缝中探出的苍白手臂缠绕着漆黑因果线，指尖轻触太极图的刹那，九颗算珠同时迸发出刺目紫光。洛衍感觉手腕刺青如烙铁般灼烧，《天衍算经》不受控制地悬浮空中，书页自动翻至最后空白页，浮现出血色谶语：“因果尽头，虚实同源，执棋者亦是局中子。”

“小心！这是时空悖论的具象化！”X-7的机甲警报声尖锐刺耳，破损的能量盾在因果线侵蚀下片片崩解。苏九璃强行凝聚算盘残件，金网却在触及手臂的瞬间化作万千蝴蝶，每只蝶翼都映出众人不同的未来——有的被混沌吞噬，有的成为新的面具人，还有的...竟是洛衍亲手摧毁所有算珠。

凌玥的罗盘突然自行运转，指针在十二个方位疯狂跳跃后，定格在“坤”位。“地底！核心的弱点在地底！”她话音未落，整个空间轰然翻转，众人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坠落途中，洛衍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虚空中闪烁：初代家主与神秘女子的对峙、面具人婴儿时期被注入混沌之力的场景，还有自己出生时算珠核心发出的悲鸣。

“原来...这一切都是轮回。”洛衍握紧天衍权杖，杖身裂痕中渗出金色血液。当众人跌落在布满古老图腾的地底祭坛时，苍白手臂己化作巨大的因果树，根系扎入每颗算珠核心，树冠则笼罩整个空间。树干上浮现出与洛衍相似的面孔，正用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你究竟是谁？”洛衍的声音在颤抖。因果树发出万鬼齐鸣般的回应：“我是你，是所有被算珠力量纠缠的灵魂，是因果长河中永恒的困兽。”树冠突然垂下万千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握着众人的武器——苏九璃的算盘滴着鲜血，凌玥的罗盘指针倒转成骷髅图案，X-7的机甲炮管长出扭曲的血肉。

洛临的黑雾首次显现出恐惧：“这些藤蔓...缠绕着我们最恐惧的记忆！”他的黑雾刚接触藤蔓，便浮现出二十年前洛家灭门惨案的场景，无数亲人的面孔在黑雾中支离破碎。苏九璃强撑着抛出金网，却发现网中困住的竟是年幼的自己，正被黑袍人注入混沌之力。

“打破幻象！”洛衍调动核心力量，金色光芒却被因果树吸收转化为黑色闪电。危机时刻，初代家主的虚影突然出现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残缺的洛家祖戒：“洛衍，还记得祖训‘以心为秤，度万物因果’吗？真正的力量，来自接纳不完美的自己。”

洛衍突然顿悟，将天衍权杖刺入自己胸口。金色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人”字卦象。卦象与因果树碰撞的瞬间，所有幻象破碎，藤蔓纷纷枯萎。因果树发出凄厉惨叫，树干上的面孔开始剥落，露出最深处蜷缩的婴儿——那正是被混沌侵蚀前的面具人本源。

“原来你也只是受害者...”洛衍伸手触碰婴儿，算珠核心的力量开始融合重组。当九颗核心化作纯净的白色光球时，因果树轰然倒塌，裂缝中伸出的手臂也逐渐透明。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祭坛中央裂开更深的缝隙，从中传来比混沌更古老的低语：“平衡己被打破，真正的末日...即将降临。”

苏九璃突然抓住洛衍的手腕，指向他胸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与裂缝相同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凌玥颤抖着捡起破碎的罗盘：“新的波动出现了...这次的力量，超越了我们认知的一切。”洛衍握紧重新凝聚的算珠，望着逐渐崩塌的空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完美的结局，而是抗争的勇气。下一站...”他看向伙伴们，“我们首面真正的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