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冰封的选择

悉尼，海滨广场。

冰蓝色的能量从松本胸发，如同极地风暴般席卷整个广场。五环地标在寒流中发出刺耳的嗡鸣，地面上的暗红符文被一寸寸冻结，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呃啊——！”

松本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抠进混凝土。冰晶从他皮肤下钻出，在体表形成一层半透明的铠甲。羊皮纸上的文字继续变化，浮现出月华娟秀的字迹：

**“冰封协议最终阶段——以自身为媒介，冻结时空连续性。”**

远处，悉尼歌剧院的贝壳状屋顶开始结霜。海浪在拍岸的瞬间凝固成冰雕，飞鸟悬停在空中，连风都静止了。

“这……就是献祭？”

松本艰难地抬头，看向月球方向。血色光柱仍在肆虐，但速度明显减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拽。他胸口的蓝色晶体己经与五环地标完全融合，冰晶纹路顺着血管向全身蔓延。

“还不够……”

他咬牙站起，冰晶铠甲随着动作碎裂又重组。羊皮纸上的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

**“唯有双生子共鸣，方可逆转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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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金字塔。**

程野的灵能球拍劈开最后一道能量屏障，小诺紧随其后冲入中央控制室。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呼吸停滞——

月溪被暗红能量锁链禁锢在半空，五环封印几乎熄灭。赵无眠的量子实体站在控制台前，正将血色光柱的能量导入金字塔核心。最可怕的是悬浮在房间中央的月华之眼：原本纯净的蓝水晶，此刻己有一半被染成暗红。

“程野！”月溪虚弱地抬头，“他用假锚点污染了月华之眼……收割者的坐标己经锁定！”

赵无眠微笑转身，身形比之前更加凝实，几乎与真人无异：“正好，见证新世界的诞生吧。”

他挥手调出星图——七个红色光点中，最近的一个己经越过火星轨道。更恐怖的是，它分裂出的先遣部队如同血色流星雨，正朝地球和月球扑来！

“你们根本不懂收割者的伟大。”赵无眠的声音带着狂热的颤抖，“它们不是毁灭者，是净化者！当两个宇宙的能量融合……”

“当个屁！”程野的七色符文全开，灵能球拍首刺赵无眠咽喉。

量子实体不躲不闪，任由球拍穿透颈部。暗红能量如触手般缠住程野的手臂，开始反向侵蚀七色符文。

“没用的。”赵无眠轻笑，“你的能量早被科瓦列夫做了手脚。”

果然，程野胸口突然传来剧痛——洛桑战斗中残留的暗红能量此刻爆发，七色符文迅速被污染。他单膝跪地，灵能球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小诺刚要上前，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金字塔外壁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监测屏显示：先遣部队的陨石状探测器己经撞击月球表面，每个“陨石”都在展开成机械蜘蛛形态，开始拆卸金字塔的外部结构！

“第一波接触，还有三分钟抵达核心。”赵无眠愉悦地宣布，“足够我完成最后一步——”

他转向月华之眼，手指如刀刺向晶体中央！

“住手！”月溪突然尖叫，破碎的五环封印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光芒中，月华之眼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悉尼海滨广场，冰封的松本正将最后一丝能量注入五环地标。**

**他的身体己经半透明化，却仍抬头看向月球方向，嘴唇开合：**

**“程野……共鸣……”**

程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双生子共鸣。

最后的希望。

在赵无眠的手指即将触及月华之眼的刹那，程野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他抓起掉落的灵能球拍，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你干什么？！”小诺撕心裂肺地扑来。

鲜血喷涌而出，但程野在笑。染血的七色符文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被污染的暗红，而是纯净的七彩色！

“科瓦列夫确实污染了我的能量……”他喘息着，将球拍更深地插入伤口，“但他忘了……月华给我的……不只是力量……”

**还有身为容器的本质。**

球拍完全没入胸膛的瞬间，七色光柱冲天而起，穿透金字塔顶端，与悉尼方向的冰蓝光束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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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空间。**

七色与冰蓝的能量在真空中交织，形成巨大的双螺旋结构。最近的那个红色光点——收割者先遣部队的主舰——突然急刹车，表面机械结构疯狂闪烁。

星图上的轨迹显示：它正在被强行推离太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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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内。**

赵无眠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不可能！你怎么能反向操控收割者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

程野的身体己经半能量化，七色符文脱离皮肤，在空气中组成完整的能量矩阵。月华之眼突然挣脱暗红能量，飞入矩阵中央。

“不是操控……”程野的声音变得空灵，“是欺骗。”

矩阵极速扩张，将整个房间笼罩。小诺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在矩阵中闪回——

**月华将婴儿程野放入培养舱：“你的身体能模拟任何能量频率。”**

**“包括……收割者的。”**

赵无眠的量子实体开始崩溃：“你把自己改造成了……诱饵？！”

程野没有回答。七色矩阵完全包裹了月华之眼，开始向外发射与收割者完全同频的信号。

星图上，七个红色光点同时转向，朝着相反方向的深空驶去！

“不！！！”赵无眠扑向控制台，但为时己晚。

他的量子实体如沙粒般消散，最后时刻仍在嘶吼：“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镜像宇宙的通道己经——”

月溪突然将残存的五环封印按在控制台上：“封闭！”

金字塔的能量矩阵超负荷运转，所有暗红能量被强行抽离，注入月球背面的一处环形山。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镜像宇宙的通道被彻底炸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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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海滨。**

冰封领域开始消退。松本从冰晶中脱出，踉跄倒地。胸口的蓝色晶体己经碎裂，但嘴角挂着释然的笑。

“干得漂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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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表面。**

朝阳的第一缕光照亮金字塔时，小诺抱着程野逐渐透明的身体，泪水在失重环境中凝成漂浮的珍珠。

“骗子……”她将额头抵在他逐渐冷却的额头上，“你说过……要一起看到胜利。”

程野的手指动了动，艰难地触碰她脸颊上的泪珠。

“有些胜利……不需要亲眼见证。”

他的身体彻底化为光点，与七色矩阵一同消散。唯有月华之眼恢复纯净，轻轻落入小诺掌心。

晶体内部，隐约可见一个微小的七色光点——像是星火，又像是……

某种温柔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