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准备攻打荆州

残阳如血，将武昌城头的"陈"字大旗染得猩红。

陈斌站在城楼高处，目光死死盯着北方。

那里，荆州的方向，正腾起一片灰蒙蒙的烟尘。

"少主，探马回报，岳乐正在加固荆州城防。"

陈一快步登上城楼，铠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清狗在城外三里处挖了三道壕沟，每道沟后都架设了火炮。"

陈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老狐狸，这是要当缩头乌龟了。"

"少主真要打荆州？"

陈一犹豫道，"总舵主今早还在说，应当固守武昌..."

"固守？"

陈斌猛地转身，眼中燃着两簇幽火，"等着清军调集十万大军来围城吗？"

他一把抓过陈一手中的地形图，在垛口上哗啦展开，"你看——荆州是长江咽喉，拿下它，上游的施南、宜昌唾手可得，下游的武昌更可高枕无忧！"

陈一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额头渗出细汗。

图上荆州城被朱砂圈了又圈，周围布满了箭头和批注，显然少主筹谋己久。

"可咱们兵力..."

"我有办法。"陈斌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今夜子时，让亲兵队在西校场集合，不许点灯。"

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地平线下，陈斌独自来到西校场。

黑暗中传来窸窣的甲叶碰撞声，三百亲兵如鬼魅般静立。

他们是最早跟随陈斌的黑甲兵，每人的面甲上都刻着一道闪电纹。

"系统。"陈斌在心中默念。

【叮！宿主当前积分：203700，可兑换：精锐步兵×10000（100000积分）】

"兑换。"

刹那间，校场地面微微震颤。

亲兵们惊愕地看到，一团团黑雾从地底渗出，逐渐凝聚形。

月光下，新出现的士兵如雕塑般静立，玄铁面甲下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陈斌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走到一个新召唤的士兵面前，伸手拂过对方胸甲上崭新的闪电纹。

"从今天起，你们叫雷字营。"

陈斌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三日之后，随我取荆州！"

"是，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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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堂，烛火通明。

陈近南正在查看粮草账簿，忽听门外一阵骚动。

"总舵主！不好了！"

马超兴撞开房门，络腮胡上还挂着酒渍，"少主他...他要打荆州！"

毛笔啪嗒掉在账册上，墨汁晕开一片。

陈近南缓缓抬头："何时的事？"

"就刚才！少主的亲兵正在营里分发干粮袋，说明日开拔！"

马超兴急得首搓手，"这不是送死吗？荆州城里少说有两万八旗兵！"

陈近南闭了闭眼。

自从周培公来招安那日起，他就预感到儿子会走这步险棋。

他起身取下墙上的龙泉剑，剑鞘上的龙纹在烛光下栩栩如生。

"备马，去军营。"

当陈近南赶到军营时，校场上火把如林。

一万黑甲兵列成方阵，沉默如山。

更令他心惊的是，这些士兵的装备明显比之前精良——胸甲更厚，战刀更长，每人腰间还别着三支短矛。

陈斌正在点将台上训话，看到父亲来了也不停："...荆州城墙高两丈八，我们的云梯要加长一截！火炮队记住，先轰塌西北角的敌楼，那里是火药库！"

"斌儿！"陈近南厉声喝道。

全场霎时寂静。

陈斌这才转身，年轻的面庞在火光中棱角分明："爹，您来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陈近南强压怒火，"攻打荆州这等大事，为何不与众将商议？"

陈斌跃下点将台，铠甲哗啦作响："商议？马叔只会说守，张堂主必定要等沐王府援军。"

他凑近父亲，压低声音，"战机稍纵即逝，等清军援兵到了，我们就..."

"胡闹！"

陈近南终于爆发，龙泉剑重重顿地，"你以为荆州是谷城那种小县城？岳乐用兵老辣，城中粮草足够支撑半年！一旦战事胶着，西安的八旗铁骑半月就能赶到！"

父子对峙间，阿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斌身后。

她今日换了件暗红色劲装，青霜剑用布条缠着背在身后。

"爹，"陈斌突然跪下，铠甲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儿子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您看看这些将士——"

他指向肃立的军阵，"这不是去送死，是去建功立业！拿下荆州，长江天险尽在掌握，反清复明大业才算真正有了根基！"

夜风吹动火把，光影在陈近南脸上明灭不定。

他望着儿子倔强的眼神，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跪在师父面前，请命去刺杀多尔衮。

"起来吧。"

他长叹一声，扶起陈斌，"你要多少人马？"

"三万足矣。"陈斌眼中燃起希望，"其中一万五是我的亲兵，再加一万五新军。"

马超兴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少主哪来这么多精兵？"

陈斌笑而不答。

陈近南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转向众将："传令，赤火堂、青木堂各出五千精锐，明日辰时随少主打荆州。水师调三十艘战船沿汉水策应。"

"爹！"陈斌激动地抓住父亲的手。

陈近南却抽出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这是当年延平郡王赐我的调兵符，荆州城内有我们的人。若遇危难，可去城西铁匠铺找李铁锤。"

阿珂瞳孔微缩——李铁锤是天地会潜伏二十年的暗桩，连她都不知道具体身份。

"多谢父亲！"陈斌郑重接过虎符。

陈近南最后拍了拍儿子肩甲，转身离去时背影略显佝偻。

夜雾中传来他幽幽的叹息："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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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荆州城外。

岳乐站在敌楼上，望远镜中的景象让他手指发颤。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最前排的士兵浑身漆黑，行进间竟无半点声响。

"不是说叛军只有万余乌合之众吗？"他厉声质问副将，"这阵势少说三万！"

副将额角冒汗："王爷明鉴，探马确实报的是新募之兵..."

"放屁！"

岳乐一脚踹翻箭垛边的水桶，"你看那些黑甲兵，像是新兵蛋子？传令，所有火炮装填霰弹，等他们过第二道壕沟就开火！"

城墙上的八旗兵慌乱地调整炮口。

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此刻却手心冒汗——那些沉默逼近的黑甲军队，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与此同时，义军阵中。

陈斌勒马立于小丘上，雷字营如臂使指地在平原上展开阵型。

新军则按照训练，在两翼竖起盾墙。

"少主，清军火炮射程约五百步。"

陈一紧张地报告，"我们是否先派工兵填平壕沟？"

"雷字营听令。"

陈斌高举令旗，"锥形阵，首取西北角！"

号角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