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主恶毒小姑子4

她苏晚晚，是苏家的凤凰，是爹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天生就该过好日子，穿最时兴的衣裳，吃最好的东西，被所有人羡慕嫉妒！她怎么能被推进那种地狱？嫁给那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被活活打死？

那个梦，那个林慧芬阴冷的声音和笑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心上，也彻底烧毁了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和轻视。

那个女人，留不得！

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毁灭欲的狠戾，如同毒藤般在她心底疯狂滋长蔓延。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谁敢毁她的锦绣前程，她就先毁了谁！

苏晚晚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冲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疯狂地翻找起来。铅笔、橡皮、用了一半的雪花膏瓶子被她胡乱拨开。终于，她的手指触到了几张边缘己经磨损的纸片——是几张盖着红戳、印着“地方国营红星纺织厂”抬头的空白信笺！

这还是几个月前，她缠着在纺织厂当临时工的邻居家大妞帮她弄来的，本想着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模仿个介绍信什么的。现在……

苏晚晚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像择人而噬的野兽。她抓起一支铅笔，手指因为激动和狠意而微微颤抖。模仿谁的字迹？对，就模仿那个在街道革委会当小头头、整天吆五喝六的张麻子！那家伙的字歪歪扭扭，像狗爬，最好模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狂跳和指尖的颤抖，就着微弱的月光，在那张空白的信笺上，一笔一划，极其用力地开始写。铅笔芯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检举揭发：我厂职工林慧芬（女），思想反动，立场不坚定……”

她回忆着白天林慧芬给她敬茶时，那低垂的眼帘下偶尔闪过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冷漠与疏离，还有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疲惫眼神。

“……其母病重期间，曾多次私下抱怨……抱怨新社会……医疗条件差……耽误治疗……”

她想起隐约听二哥提过一句，林慧芬的母亲前年冬天肺病加重去世了。

“……对现实心怀不满……私下传播……传播消极言论……”

“……更可疑者……其家中有来历不明之旧物……疑为……封建糟粕遗毒……”

苏晚晚的笔尖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她搜肠刮肚，把所有能想到的、能沾上一点边的“罪名”都往上堆砌。字迹歪歪扭扭，带着一股泄愤般的狠劲。

最后，她用力写下：“望革委会领导明察！革命群众XXX（草草画了个谁也认不出的签名）。”

写完了。苏晚晚捏着这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纸，胸口剧烈起伏。月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片冰冷的狠绝。她小心翼翼地把这张检举信折好，塞进自己明天要穿的那件蓝布褂子的内衬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脱力般地靠回椅背，冰冷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心脏还在狂跳，但那股毁灭的冲动己经宣泄出去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亢奋。

林慧芬……你想毁了我？做梦！苏晚晚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那就看看，谁先完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二哥新房那扇糊着红纸的窗户，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晕。那点红光，在她此刻看来，如同地狱入口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