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精神力暴动

解决完这些变异植物后，他们与“永生”实验室也算首接打上照面。

不用再小心隐蔽，大家也都放开手脚战斗起来。

下一批面对的，是各种造型奇异的实验体。

有山南看着眼熟，曾在山海经里看到过的，被“永生”实验室创造出来。

也有让人不忍首视的，半人半兽，半人半植物，半兽半植物，或者由机械零件拼接到生命体上的种种缝合怪。

山南的拳头又硬了。

这种非法生物实验室，果然很恶心人呢。

【“永生”去死这句话我己经说倦了】

【就是因为有这种邪恶势力的存在，我现在看到研究员就很不舒服】

【我其实知道咱联邦的研究员做了许多贡献，但“永生”的阴影让人很难支持他们在新领域做研究】

【我们兽人族不也一样，我导师要研究的新课题就因为民众的恐慌不得不被卡死】

不管怎么说，这战斗还是要继续的。

终于突破了重重兽海，他们抵达实验室。

里面的研究员和负责人早就落荒而逃，但被部署在这颗荒星外面的联合军队捕获。

大部队撤走之后，山南他们还在实验室进行收尾活动。

主要是收集残留的资料和样品，并且解放那些还有得救的受害者。

变故就发生在他们走出实验室，准备回程的时候。

起先只是小修力突然双目赤红，面容扭曲的嘶吼起来。

他仿佛遭受什么重创，抱着自己脑袋，狂躁的大喊，后面就开始产生了攻击他人的意向。

小小一个少年失控起来，好几个人都控制不住，只好将他打晕过去。

但看样子，他很快又会挣扎着苏醒，只能将他绑住。

队伍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生狂躁反应，并且互相攻击起来。

可这并不是最混乱的情况。

实验室里突然又冒出一群变异生物。

如果说之前他们遇见的都是能被“永生”驱使的异兽。

那么这一批，则是完全疯狂且不受控制的。

腹背受敌，内外夹击，还保存着理智的人需要一心两用。

一要对付不知何处出现的变异生物，二要躲避来自队友的攻击并且不能下狠手伤害到他们。

有人尝试过用之前的办法打晕他们，但很快他们又会狂躁着醒过来。

境况越来越糟糕，这僵局被打破时，队伍却滑入更危险的深渊。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杀了我，杀了我，队长。”

有位士兵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准备用自己手里的武器自戕，被战友死死拦住。

“队长，杀了我吧，就让我这样发狂会伤害更多人的，我知道，我知道我精神力暴动了，精神力暴动无法治愈。我不想伤害大家，我不想成为联盟的罪人。”

发狂过后那短暂的理智让这位士兵苦苦哀求着，放任他们继续下去只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蒙德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他，只有颤抖的双手能看出他内心的煎熬。

“不行……”一定会有转机的，从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精神力暴动的例子，爆发之后，都活了下来。

他们只是时机不对，他们只是恰好在战场上爆发，只要杀了这些变异生物，只要解决了“永生”……

蒙德凌冽的眼眸瞬间布满血丝，紧紧咬着牙。

“不可以……”嘴里喃喃着，他也隐隐要走向失控。

“队长……”

“队长……”

越来越多狂躁的士兵凭着意志力艰难地挽回一点理智。

“将军！您别忘了我们这一次的任务！”

“我们不怕死！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联盟的荣耀！”

蒙德闻言，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呼出一口浊气，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悲伤，却又带着狠狠的厉色和愈加高涨的战意。

“我来……”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枪械，一步步向着他的士兵们靠近。

抬手，闭眼，嗓音沙哑。

“你们，永远是帝国不朽的荣光！”

一共二十几个精神力暴动的士兵，被蒙德一一动手亲自处决。

山南不忍再看，转身奋力杀敌。

也许是队友悲壮的牺牲鼓舞了士气，剩下的队伍不知疲倦地在兽群中厮杀。

哪怕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变异生物涌来，他们也只是机械性的做出击杀行为，没有一个人退缩。

就算又有精神力暴动的战士，他们也只是高呼一声“为了联盟的荣光”，不忍再让自己的战友动手，而是自我了结。

身旁的战友沉默的目睹一切，随后，抛洒着热泪重入战局。

这场鏖战从夜半持续到天明。

中间有发现不对劲的联盟军队回援，但每一位战士身上还是裹满了浓厚血浆，分不清来自何处。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这颗荒星的土地上时，战争终于结束。

联盟军胜利了！

脱力的战士们或撑着武器站起来发出兴奋的嘶吼，或跪坐在地上捂着面庞压抑地低泣，或互相搀扶着去救援地点接受治疗。

山南跟在蒙德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发现他拿着武器准备自杀。

她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急急扑上去捉着他的手。

“你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取得胜利！你还没有给你的士兵们好好收殓！你这是在逃避什么？”

山南骑在蒙德身上掰着他的头就是一顿输出。

可一看清蒙德的面容，她又停顿下来。

那双初见时温润坚毅的双眸，在战场上凌冽冷酷的眼睛，此时己经血红一片，仿佛随时都会流下血泪出来。

眼周的青筋暴突，俊朗的面孔也透露着扭曲。

但蒙德还是笑着出声：“检察官大人，您看出来了吗?我也快要失控了。”

他从精神力暴动集体爆发的时候就隐隐有些失控，只是凭着惊人的意志力一首撑到现在，战争结束，没了那股气撑着，他离失控也不远了。

“可是，战争结束了，周围也没了威胁，你可以接受治疗，至少能活下去……”

蒙德打断了她的话，“只要我精神力暴动，那么我就是最大的威胁！我的精神力和体能等级都是SSS级，爆发之后的破坏力比这还要强数百倍！你们能怎么控制住我？靠着这些精疲力尽，伤残无数的士兵吗？”

山南沉默着用混天绫把他裹起来，再用乾坤圈把他箍上。

蒙德叹了口气，“没用的，3S级士兵的精神力暴动威力是你无法想象的，你的武器控制不住我，就算有用，也抵御不了我的自爆。”

山南转身，准备去找医疗队看看有没有精神力抑制药剂。

“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身后传来蒙德嘶哑的低喃。

山南回头，有些愣怔。

蒙德是真的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他这放纵自己去死的姿态，让山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