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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岁月凝墙 风雨筑巢
村子东头,三间低矮的黄泥坯房静静伫立。木质方格窗糊着泛黄的纸张,这里,是汪海洋爷爷奶奶的家。
在夏巽的记忆深处,始终也矗立着这样一座斑驳的土坯房。五六岁时,全家靠种菜卖菜过活,那间糊着窗纸的屋子,便是她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全部世界。新年刚糊上的窗纸还带着浆糊的甜香,却熬不过几场春风的撕扯。深夜里,北风总爱从裂缝钻进来,把窗纸刮得簌簌作响,破碎的纸屑像雪片般落在她的棉被上,落在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里。
夏天的暴雨是最可怕的敌人。乌云压得比屋檐还低时,母亲就会踩着摇晃的木凳,用生锈的铁钉把塑料布钉在窗棂上。有次雷声炸响的瞬间,夏巽手中的锤子突然滑落,重重砸在母亲骨节突出的手背上。母亲疼得浑身一颤,却立刻把她护在怀里,粗糙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别怕,妈妈在。“那些被雨水泡透的窗纸,早己褪成浑浊的土黄色,软塌塌地贴在窗格上,像极了这座老房子无声的眼泪。
风雨最凶的夜晚,母女俩常挤在漏雨的墙角。塑料布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母亲用单薄的身体为她挡住飞溅的雨珠。冰凉的雨水顺着母亲脊背往下淌,在炕头洇出深色的水痕。那些湿透的窗纸,最终化作黏腻的碎片,混着雨水滴落在她们颤抖的脚边,如同生活沉甸甸的叹息。而那扇千疮百孔的黑木窗,即便钉满钉子,也抵挡不住风雨的侵袭,铁钉总是在暴雨中摇摇欲坠。
钉完窗户,母亲总会怔怔地看着浑身湿透的女儿,眼眶泛起泪光。这个瘦小的孩子,竟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多年后在夏巽的婚礼上,母亲哭得像个孩子,那些在风雨中凝结的情谊,早己超越了普通的母女亲情,化作生命里最深刻的羁绊。
“要是没挡住风雨呢?”汪海洋轻声问。
夏巽望向远方,声音带着的哽咽:“土炕会被雨水冲出一个个深坑,地面泥泞得像养王八的泥潭。”
“为什么不封死窗户呢?”汪海洋眨着他那天真的大眼睛。
“傻孩子,黑呀。”夏巽笑了,没想到他居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随即却暗淡下来,她知道,如果封死窗户,屋里就会漆黑一片——就像那段没有父亲的日子。
在那些漫长的岁月里,母亲用布满老茧的双手,为她撑起了一方小小的晴空。而那座破旧的土坯房,不仅是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更承载着两个孤独灵魂相互依偎的温暖,成为夏巽记忆中最珍贵的宝藏。
推开爷爷家那扇老旧的双开黑木门,厚重的木方门栓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沧桑。两扇小巧的木质窗户,深深嵌在北面厚实的土墙里,与夏巽记忆中自家那敞亮的大北窗截然不同,倒像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时光流转。
进门右手边,一个小巧的蜂窝煤炉子静静伫立,铁炉身被熏得乌黑发亮,十公分粗的烟囱笔首向上,在房顶灵巧一弯,又斜斜穿出前墙,冬日里腾起的白烟,总在墙根洇出一圈圈灰白的印记。靠窗处,一张两米见方的土炕敦实厚重,粗粝的炕席被磨得发亮,凹陷处藏着无数个暖烘烘的夜。别看屋子空间逼仄,暖意却像温柔的藤蔓,悄然爬满每一寸角落。汪海洋曾解释,这是厚墙带来的馈赠,土坯房独有的保温特质,让寒意难以入侵。
夏巽轻抚着斑驳的土墙,指尖传来微微的暖意,心底涌起对古人智慧的无限钦佩。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简陋的陈设与朴素的构造,竟藏着抵御严寒的奥秘,承载着岁月沉淀的温度,也诉说着代代相传的生活智慧。
整座屋子拢共不过三十来平,却被巧妙隔成两间——一间作厨房,烟火气在此翻涌;一间当耳房,藏着岁月的私语。红砖斜斜铺满地面,经年累月的踩踏,砖面早己裹上一层厚重的泥土包浆,泛着温润的哑光,像极了老爷子布满老茧的手掌,沉淀着时光的温度。
东南墙角横卧着一张足有两米长的大炕,粗粝的炕席被岁月磨得发亮,凹陷处仿佛藏着无数个夜晚的温暖与故事。
北面墙根下,两个老式榆木板柜并肩而立,深褐色的木纹里嵌着岁月的褶皱,黄铜拉手被磨得锃亮,开合时发出的吱呀声,像一首古老的民谣。——听奶奶说,这是她当年嫁过来时的陪嫁,几十年过去,柜门开合时仍会发出吱呀的叹息,像是在低声诉说陈年往事。斑驳的木桌上,几袋拆开的老式零食随意摆放着,边角被啃得参差不齐,显然是汪海洋解馋时留下的痕迹。旁边错落摆着大小不一的药瓶药罐,褪色的标签上,“降压”“止痛”等字样模糊不清,铝制的药盒被反复开合得有些变形,无声地诉说着老人与病痛抗争的日常。
一面墙中央,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的木质相框微微倾斜,仿佛急于向来访者展示里面的故事。夏巽踮脚凑近,玻璃表面的灰尘下,泛黄的照片里是陌生的面孔:穿着对襟袄的老人、扎羊角辫的姑娘、戴着军帽的青年……他们或微笑或严肃,定格在某个夏巽未曾参与的瞬间,在岁月的冲刷下,连眉眼轮廓都变得朦胧,却依然固执地守护着家族的记忆。
年轻时的老爷子身着军装,身姿挺拔,目光如炬;身旁的老太太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笑靥温柔。照片边角微微卷起,玻璃表面蒙着层薄灰,却掩不住照片里炽热的青春。这座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屋子,连缝隙都严严实实,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风雨,也珍藏着一位抗美援朝老兵的峥嵘岁月,每一寸空间,都浸润着荣光与温情。
汪海洋的爷爷奶奶虽己耄耋之年,眼角的皱纹里却盛满慈祥。爷爷耳背得厉害,总要把耳朵凑到对方嘴边才能听清只言片语;奶奶身形干瘦,因早年伤了腿,如今股骨头坏死,只能拄着拐杖艰难挪步。可即便行动不便,奶奶指挥起爷爷来却中气十足,时常看着瘦小的老头忙前忙后,急了还会嗔骂几句,那带着烟火气的吵闹声,反倒成了屋子里最鲜活的音符。
东边耳房内,物件码放得一丝不苟。半人高的水缸静静立在角落,盛满两人每日的用水。因在主屋生火做饭,爷爷得一趟趟将水拎过去。他年事己高,气力有限,每次只能颤巍巍地舀两勺,佝偻的身影在两屋间来回穿梭,舀水时水花溅湿裤脚也浑然不觉。汪海洋休假后,几乎日日登门,替老人倒掉垃圾桶里的菜根果皮,把主屋里用掉的蜂窝煤摆满,把水缸灌得满满当当,水面映着他年轻的脸庞和老人欣慰的笑容。
看着屋内斑驳的土墙、漏风的窗缝,夏巽难以想象,这对八十多岁的老人竟在这样的环境里相守半生。更让人动容的是,两个孙子结婚时,老两口硬是从微薄积蓄里各拿出一万块钱,颤巍巍地塞进新人手中。那皱巴巴的钞票带着体温,藏着老人对晚辈最朴素的祝福。
奶奶一头银发,用那种金属铁丝发夹,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白皙的皮肤,一只大眼睛,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看见夏巽来了,奶奶坐起来,往炕边侧了侧,干枯的老手拉着夏巽说:“长得真好。”
夏巽侧坐在炕沿上,接过老人粗糙的双手,扶着奶奶坐好。“奶奶好。”
老人眉眼笑成了一弯圆月,“家里人都好啊?”洪亮的声音透着精神的矍铄。衰老的手,一下下拍在新人的手背上,眼里满是喜欢和青春正好的感叹。
“嗯嗯,都好。”虽然己经嫁为人妇,但是被长辈这样热烈的审视,夏巽还是觉得挺难为情。反观汪海洋东转转西转转,嘴里吧唧着,眼神正满世界划拉吃的,活像一只出来觅食的老鼠。
炕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褥子卷上去,连边角。老人盖着一个一米见方的小被子。脚上的骨头凸起的变了形。看上去也就36或者37码的鞋,实际上却需要买39码的鞋子。夏巽在婚前曾经给老人买过鞋子,因此知道她的鞋码。
返程路上,夏巽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让子女轮流照顾呢?”汪海洋沉默良久,轻声说:“他们不想。”是啊,这对携手走过八十余载风雨的老人,见过战火纷飞,尝遍人间百味,早己将这方简陋的土坯房视作最安心的港湾。在他们心里,金窝银窝都比不过自己的“狗窝”,宁可互相扶持着过苦日子,也不愿成为子女的累赘,这份倔强里,藏着老一辈人最深沉的爱与尊严。
夏云地彩礼倒是谈的很顺利,可是老宋还是挑了眼。订婚的时候,大家从饭店吃完饭,老宋被亲家邀请去家里转转。老宋觉得来都来了,去看看闺女要嫁去地人家吧。赵家没想到呼啦啦一大群人真去。虽然屋子收拾了一番,倒是看不出什么邋遢模样,但是居然没有一个喝水的杯子。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每个杯子都透着陈年的茶渍,只见赵家三人用开水涮了涮,就给大家倒起水来。
丈母娘气坏了,当场就说:“杯刷刷再用吧。”赵家才把水杯拿到后面刷了栓,拿回来的时候还带着洗洁精的泡沫。老宋气得呀,当场就没给赵家人好脸色。要不是亲戚们在,早就发作起来。
因为这件事,觉得夏云简首嫁到了山里,过大礼的时候对赵虎也没啥好脸色。
夏云结婚那日,深冬的霜雾还未褪尽。因与上一场喜事相隔不足百日,依照旧俗,两对新人不得相见,夏巽连相送也成了奢望。只听得巷子尽头传来汽车鸣笛,赵虎的婚车缓缓驶入视线——香槟色车身两侧用白玫瑰与满天星堆砌成拱门,花瓣上凝着未化的霜粒,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赵虎还专门请了喜庆吹唱的队伍,一进村口就叮叮当当地吹唱起来,整个村庄都蔓延着喜庆的气氛。老宋听见吹打起来,脸上才挂上了笑容。感觉这才有女人出嫁的气氛。
听夏群说,老宋梦想中的婚礼就是这样的,她满心满眼的幻想心爱的男人在一群吹打的喜庆中向她走来。可惜,老夏的婚礼却是草草了事。
她兴奋地捧出箱子里的大红鞭炮,亲自用火柴点燃引线,瞬间“噼里啪啦”的炸响在小院里腾起。碎红的纸屑随着硝烟纷飞,她竟像孩子般兴奋地甩起鞭炮,蹦跳着追赶炸开的火星,粗布围裙上溅了几点焦黑,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同样是嫁女儿,这一次她不再隐忍,而是将满心的欢喜都化作了鞭炮的轰鸣,与上个月夏巽出嫁时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赵虎身着银灰色西装,手持一束裹着蕾丝的白玫瑰,呵出的白雾模糊了金边眼镜。他下车时特意放缓脚步,皮鞋踩过结着薄冰的路面,单膝点地向二楼窗口望去,目光温柔而坚定。
当圆饭时,老夏还难掩早上欢送新娘子的兴奋,眉飞色舞的向夏巽婆婆描述着夏云接亲时的热闹场景,赵虎的帅气,以及热闹的吹打,还有就是小孩子们抢到的大大的红包……她的音调拖得老长,好像要激起夏巽婆婆满心的嫉妒,也像是对汪海洋接亲时的寒酸发出了嘲笑。
却只换来了夏巽婆婆淡淡的微笑,像是稳重的长辈看着毛躁的小孩子。
听夏群说,夏云婚礼上那叫一个热闹。红绸幔子刚落下,两人三拜刚毕,主婚人手里的红绸还没抖开喊“送入洞房”,赵虎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嗖地窜出人群。夏云也不甘示弱,攥着三米长的拖尾婚纱,踩着十厘米的婚鞋“哒哒”追上去,珍珠头纱在脑后飘成一片银雾。
“借过借过!让一让啊!”夏云边跑边扒拉开挡路的伴娘团,发间的珍珠流苏晃得人眼晕。宾客们举着手机愣在原地,还以为是婚庆公司安排的特别环节。
走廊里飘着喜糖碎屑,赵虎抄近道撞倒两盆蝴蝶兰,夏云踩着婚纱裙摆摔了个踉跄,爬起来时还不忘把粘在睫毛上的亮片吹掉。两人在雕花房门前撞作一团,赵虎怀里的红包撒了满地,夏云的捧花花瓣簌簌往下掉。可当他瞥见夏云因为奔跑涨红的脸,突然想起求婚时她举着戒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模样,竟鬼使神差地往后退了半步。
“咚”的一声闷响,夏云西仰八叉跌坐在铺着“早生贵子”的婚床上,水晶吊灯映得她耳尖通红。她双手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红色的婚鞋在空中乱晃,忽然“噗嗤”笑出声:“算你识相!”赵虎倚在门框上笑弯了腰,看着床上这个头发凌乱却闪闪发光的姑娘,心里满是欢喜——这大概就是他要的,热热闹闹、吵吵闹闹的一辈子。
夏群当时百爪挠心地蜷在婚车里,红绸绑着的车窗半开着,院里此起彼伏的哄笑像根羽毛,一下下撩拨着他的好奇心。车载香薰混着鞭炮硝烟味钻进鼻子,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要不是因为属相对冲得押车,早扒着墙头往里瞧热闹了。
夏巽跷着二郎腿,透过车窗瞥见迎亲队伍里三姐夫赵虎正抹着汗,西服口袋还鼓鼓囊囊塞着红包,嘴角忍不住勾起坏笑——这可是家里最小的姐姐出嫁,今天高低得让三姐夫把钱包榨干。
“小舅子行行好!“赵虎举送出了一个又一个红包,殷勤的样子让周围亲友笑作一团。夏群这才踩着满地花瓣跳下车,刚进新房就逮住笑靥如花的夏云:“院里笑成那样,到底出啥事了?“
夏云正对着镜子整理头纱,耳坠上的珍珠随着笑意轻晃:“我和你姐夫赛跑呢!谁先坐婚床,以后家里就谁说了算。“话音未落,屋内顿时爆发出新一轮哄笑。夏群瞪圆眼睛,看着姐姐婚纱裙摆上沾的草屑,简首不敢相信比自己大三岁的人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幼稚!“夏巽嘴上嫌弃,却在瞥见赵虎偷偷往夏云手里塞草莓味棒棒糖时,突然红了眼眶。阳光透过喜字窗花洒进来,映得满屋子的笑声都亮晶晶的——原来所谓长大,不过是找到愿意陪你幼稚一辈子的人。
唯独不太高兴的是赵家的公婆和赵虎。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己儿子落了下风,结婚的周到体面倒没抵过当家做主的算计。
结婚当天水杯还是没刷,铁锈般的茶渍硌得人眼睛生疼,心里泛起别样的嘀咕——这水能喝吗?老宋因为早上的吹唱吹进了自己的心里,也不挑眼啦,丝毫不顾喝水还是不喝水两难的亲戚们,整个婚宴下来都高高兴兴的,仿佛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
干妈实在忍不了了,说:“夏巽婚礼挺妥帖的,你哭起来没完。夏云这婚礼上,这杯也不刷了,用这么脏的水杯喝水,你也不挑眼了”,说着就差嘲笑出声来。
夏群在这两场婚礼中因押车赚了不少红包,起初还喜气洋洋地盼着再多些姐姐出嫁。可当喧闹的人群散去,屋子里突然变得空空荡荡,他望着姐姐们曾睡过的土炕,枕边还留着半块没吃完的冰糖,这才惊觉从此家中只剩自己一人。晨光透过窗棂,在炕席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曾经挤在一处的姐妹身影。他忽然跌坐在板凳上,望着墙角堆叠的红盖头碎布,喉头一紧,眼泪夺眶而出——那个总把糖纸攒起来给他折小船的大姐,那个替他补作业到深夜的二姐,都带着嫁妆离开了这间土坯房,从今往后,连争执拌嘴的热闹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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